常识,狗身体健康,疫苗一针不落,怎么会有事?
最后常瀚妥协了,还安抚任一盈不要生气,说自己也是为了她身体考虑,任一盈嗔怪地说:“你还不是为了你儿子。”
她说的不是常文恩,是她自己肚子里的小宝宝。
常文恩听了也没说什么,他有点委屈,常瀚明明知道自己怕狗,但是任一盈养了,他也没阻止,说平时关在笼子里就好了。
可是现在有了新的孩子,他就这么关心了。
晚上睡觉之前常文恩给何跃打电话,何跃接了,问他怎么了,常文恩说了句何跃哥哥就不知道说什么,何跃还以为他又出事了,紧张地问他自己要不要过去,可是过了半天,常文恩只说:“我想猫猫了。”
何跃问他明天放学了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回家,常文恩哭着说不要,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任一盈路过他门口听见他在哭,推开门进去,常文恩吓了一跳,拿手背把眼泪擦干净了。
任一盈其实不太讨厌常文恩,凭着良心说,对方不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小孩子。
她只是很明确自己的目的,她嫁给常瀚,是要和他组建新的家庭,她,常瀚,她的亲生骨肉,无论男女,他们三个才是家庭,才是三位一体,常文恩并不算在内。
她不打算和常文恩建立什么深厚的感情,人的精力有限,她想留着给自己的骨肉,但是她觉得自己对常文恩已经很好了,她花钱从没手软,什么都买好的,八岁的孩子,一套夏天穿的小短袖短裤就好几千,玩具和书都是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她觉得自己问心无愧了。
所以她看见常文恩晚上偷着哭,觉得很生气,好像这个孩子对自己不满,在控诉一样。
“你哭什么呀?”任一盈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问:“怎么了?”
常文恩赶紧摇头,说没什么,他想何跃哥哥了。
任一盈其实也不太喜欢他和何跃来往,余春蜓和常文恩的亲妈关系好,她知道,她怕余春蜓和常文恩说什么。
可是这么晚了,她实在是累,懒得说这些事,就说算了算了,想他了明天去找他玩儿不就好了,哭什么。
她转身走了,何跃的电话又打过来,常文恩接了,听见那边一声猫叫。
“我把猫抱过来了。”何跃对着话筒说:“我在摸它呢,它不爱我碰,一碰就叫,正好让它叫给你听。”
常文恩哦了一声,听着猫叫声安心地睡过去了。
第五章
常文恩第二天中午和何跃一起吃饭。
何跃给他带了好吃的饭团和土豆泥,还自己家里做的糖,和一个很软的大桃子。
常文恩吃花生和芝麻过敏,糖里本来是要放碎花生的,余春蜓先做了一锅没有花生的留给常文恩。其实他吃甜的牙疼,但是这个糖酥酥的,不太甜,很好吃,吃多了也没事。
两个人坐在常文恩的座位上吃饭,常文恩突然伸手给何跃看,白白嫩嫩的胳膊上是一个蚊子包,都肿起来了。
“怎么弄的?”何跃皱着眉头,“你挠了?挠了也不能肿成这样啊。”
常文恩说不知道,何跃饭吃了一半就把饭放下,去学校里的便利店买止痒的花露水给他涂。
“你怎么这么白啊。”何跃涂好了,拍了拍他的胳膊,“好了好了,别挠啊。”
常文恩答应了,何跃伸手捏他的脸。
夏天过的很快,几乎是一瞬间,天就凉了,秋雨连绵的日子里,常文恩过得很谨慎。
他的钢琴课早就不上了,因为任一盈怕吵,他每天回家了就去写作业,吃饭,洗脸睡觉,偶尔的娱乐就是看何跃给他的漫画书。
任一盈的肚子已经显怀了,她脾气有的时候变得很古怪,会莫名其妙地对着狗发脾气,常瀚出差变少了,尽量多陪她,她还是不满意,如果饭菜不和口味,就气的直哭,常瀚的爸妈想过来照顾她,她也拒绝了,说和老人住不到一起,生活习惯不一样,还是请了保姆。
家里请了保姆的第二天,常文恩就被送去急救了,因为保姆不知道他吃花生过敏,在凉菜上面撒了压成碎末的花生,又拿香菜碎盖了一下,常文恩没有留意,吃了没多久就呼吸急促地栽倒了。
保姆是无意的,她也吓坏了,跟着去了医院的时候眼泪都要流下来,怕承担责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担心这么小的孩子因为自己的原因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她很愧疚。
常瀚和任一盈谁也没想起来告诉保姆常文恩的过敏源。
任一盈脸色很难看,她也不傻,不是故意这样做,她是真的忘了,常瀚脸色更难看,他好像这会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大儿子,大儿子身体不好,吃东西会过敏。
食物过敏,严重的话是会出人命的,好在常文恩这次吃的不多,送医院又及时,洗胃以后脱离了危险,就是被折腾的很惨,他本来身体就弱,胃管从鼻腔里硬插进胃里,灌盐水,又用机器抽出来,弄的他整个人都在抖,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晚上任一盈回家,常瀚留在医院里陪常文恩,他很难受,心里不舒服极了,他一直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呢?真的是有了新的妻子和孩子就不在意大儿子了吗?可是他想了很久,没有得出结果,他不想承认自己真的变成了社会新闻里那种让人唾弃的父亲。
常文恩哭着睡着了,睡了没一会就醒了,他脸还有一点肿,睁开眼睛看了看常瀚,常瀚赶紧走过来问他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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