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胳膊,想睡,还想看他玩,困的头一点一点的。
常瀚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他的神情柔和下来,走过去轻声说:“跃跃。”
何跃赶紧关了游戏跳下床和他问好。
常瀚刚从机场赶回来,是个风尘仆仆的样子,但看上去仍然很英俊,他微微低下头问何跃:“你怎么不回家?”
何跃说我留在这陪陪文恩,怕他一个人害怕。
常瀚没再说什么,走过去看常文恩的腿,他看不出什么,这么晚了又不知道去哪里找医生,虽然在电话里,余春蜓和他说的很清楚,他还是不太放心。常瀚很心疼地摸了摸常文恩的脸,问他:“还疼不疼了?”
“不疼了。”常文恩没有哭,也没有撒娇,他说完了就紧紧抿着嘴,是个对常瀚爱答不理的态度。
何跃很会察言观色,他借口给常瀚洗水果,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父子二人,常瀚坐在床边,很疲累地叹了一口气,常文恩其实还疼着,但是这会能忍住了,他不想在常瀚面前哭。
“余阿姨和我说,你从二楼跳下来了?”常瀚问他:“为什么跳下来?”
常文恩现在没有母亲,只有父亲了。
他的妈妈车祸去世了,常文恩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在他妈妈去世以后的第二年,他爸爸再婚了,和现在的妻子任一盈。
常文恩不是那种很调皮,或者脾气很大的孩子,他虽然有一点任性,但还是懂事的,他爸爸再婚,常文恩觉得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他想念自己的妈妈,和自己爸爸身边多出来一个陌生阿姨冲突不大。
但是这个阿姨对他态度很奇怪。
不好倒说不上,喜欢是肯定不喜欢的,在钱方面,任一盈很大方,给常文恩买的衣服与玩具都是最好的,给他报兴趣班请私人教师也从不见犹豫。
可是别的事情,她的做法就很耐人寻味,比如她知道常文恩怕狗,还在家里养了两只,她知道常文恩吃一些东西过敏,还会做,如果常瀚不在家,家里做了六道菜,那么常文恩能吃的可能只有一道。
她会很清楚地告诉常文恩,这几盘,你不可以动,你吃了会过敏,会进医院,你只能吃这一盘,这是关乎你安全的大事情,不要记错。
但其实剩下的几道菜不放常文恩吃了过敏的东西,对味道是没什么大影响的。
长此以往,常文恩再傻也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了。
常瀚也许是知道这些事,也许是不知道,再也许,是知道了,但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今天常文恩之所以会从楼上往下跳,是因为楼下的狗笼子坏了,家里没有其他人,楼上楼下也没有隔断,他知道狗会爬楼梯,提心吊胆地害怕狗顺着楼梯上来,听着楼下狗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常文恩才一冲动就跳了下来。
他不好意思对何跃说,也不想对自己爸爸说,沉默着不回答。
常瀚问他要在医院里住几天,常文恩说不知道。
父子俩沉默了一会,常瀚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拿出来看,是任一盈,就起身出门接,没一会他又走回来,对常文恩说:“文恩,爸爸有点急事,先回去,明天再过来看你好不好?”
常文恩是很有一点倔脾气的,“争宠”这种事,他不爱做,别人对他好不好,他心里最清楚,这会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板着脸,面无表情地说:“爸爸再见。”
常瀚走了以后,何跃才回来,他洗了很多水果,从里面拿了个红彤彤的桃子递给常文恩,常文恩吃了一口就哭了,他把桃子放在桌上,张着胳膊要何跃抱,何跃只好抱着他拍了拍,他说:“疼死我了……”
何跃把手机掏出来递给常文恩玩,又问他要不要吃零食,自己现在也可以下去买。
他知道常文恩饭吃不到半碗,零食是吃不够的。
果不其然,常文恩擦了眼泪,掰着手指头给他数:“想吃烤鱿鱼,炸土豆片撒糖,酒酿小圆子,还有……”
何跃听的很认真,他要一样不落的都给常文恩买回来,要不然这个小孩是不会睡觉的。
买回来,已经快十点半了,常文恩眼巴巴地等,他让何跃拿了一个小桌子,在上面铺了一层干净的塑料袋,把零食摊开来一样一样地分好,“这个是给何跃哥哥的,这个是我的,这个——”
“都是你的,你快吃吧,一会儿凉了不好吃了。”何跃困得直打哈欠。
常文恩吃了,连小圆子的汤水都给喝光了,何跃都惊讶他看着瘦瘦的一个小孩怎么饭量这么大,他帮常文恩刷牙,又给他擦脸,躺在他隔壁的床上刚要睡着,就听见常文恩哼哼唧唧地喊他:“何跃哥哥!”
何跃啊了一声,问他怎么了,常文恩说:“我想吐……”
何跃赶紧跳起来给他拿了个塑料盆接着,常文恩哗啦啦地吐,吐完了何跃又要认命地给他收拾。
他站在医院的卫生间里拿水冲毛巾,不知道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
他和常文恩关系好,是因为自己的妈妈和常文恩的妈妈是好闺蜜,自己妈妈本来就喜欢常文恩,出了那件事以后,常文恩没了妈妈,她难免更上心一些,总会和何跃说,咱们家里虽然就你一个孩子,但是文恩就像你的弟弟一样,咱们两家住得近,你又和他读一所小学,你要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他。
一想到这里,何跃有一点心软,常文恩的新妈妈阴阳怪气的,对常文恩不太关心,他是知道的。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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