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全都倾注到了他的身上。
可他到底不再是无欲无求的步青云,他的一切感情都会要求回报,而一个魔的yù_wàng,是将人完全吞入腹中也填不平的深渊。
何欢知道,这样被岁月和寂寞扭曲出的爱不该和何苦扯上关系。他的何苦应该和所有同龄少年一般,拥有一段纯洁真挚的恋情,对方是男是女都没关系,只要是不含任何杂念的倾心相恋,即便最后未必能走到一起,回忆起来总归是一段青涩美好的感情。这样如朝阳般美好的感情,步青云没有,何欢也没有,所以,何苦应当有。
你这老魔头,不能因为自身深陷污泥就想着把何苦也拉下来暖自己,难道还想再将步青云毁掉一次吗?
每当心中那感情苗头升起的时候,他便如此告诫自己,一把掐死那萌发的幼苗。时至今日,何欢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把它掐灭了多少回,可是,只要何苦毫无防备地躺在他身边轻轻一笑,那念头便又死灰复燃再度活了过来。如今经过一吻,在双方舌尖亲亲触碰的那一刹那,更是瞬间落地生根,从此取代了他心中早已枯萎的老树,伴着十里春风就这样开出了千树万树的花。
或许是这桃花来得太过绚丽让人情不自禁便被迷了眼,他忽然便抛却了那时时克制着自己的理智,低头伏在少年耳畔,柔柔开口:“何苦,我发现,一直以来我都是问你喜不喜欢我,却好像从未说过我喜不喜欢你。你想知道吗?”
灵体本是没有呼吸的,可他凑上来的瞬间何苦只觉无明热气在耳间环绕,紧接着耳垂便传来了嘴唇柔软的触感,只是被稍稍一吻,心脏这一瞬间却是仿佛忘记了它的供血功能,头脑缺氧一般无法思考,唯有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衫,凭借仅存的理智挤出了一句心心念念的话,“你先告诉我,你还死不死了。”
“我何时死都不打紧,你却是绝不能死在这里。”
何欢清楚知道自己压抑已久的fēng_liú手段对少年使出来会是多大冲击,万没想到,他此时念着的却还是此事,心中顿时越发暖了起来。这世上会如此挂心他生死之人当真只有这一个了,能够放弃一次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自制力,如今,便让他作为魔修肆意任性一回吧。
“其实,我——”
他柔情缱绻的声音距离耳朵如此之近,何苦只觉自己心脏顿时就生龙活虎地蹦跶了起来,满心只期待着后文,然而,反复老天就是要和他作对一般,就在关键时刻,一颗闪闪发亮的光头进入了他的视线。
一见这电灯泡般的光辉何苦脸色就是一黑,果然,那大和尚马上就把手按上了何欢肩膀,清咳一声,打断了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对话:“施主,不是贫僧要打扰你们,但是不得不提醒你们一句,青虚子道友就快要拔剑了。”
“不想打扰你也打扰了!你就不能让他把话说完再冒出来吗!”
虽是怒吼一句,何苦也只能绝望地看着何欢慢慢直起身子,然后往日清淡如风的笑容面具又贴回了脸上再看不出真实心情,宣示着这人的理智完全回来了。
没人比他更清楚何欢这个老佛爷有多难搞,今日这连番冲击好不容易让他卸了心防说出真心话,结果竟这么被生生打断了!这和尚绝对是故意的,他就是存心要让何欢打消念头和自己回去成佛!
一想到以何欢扭曲的个性这恐怕是自己一生之中仅有的机会被表白,何苦就忍不住怒视棒打鸳鸯的老和尚,事实上如果不是负伤他简直想上去捅他一剑!
然而他并没有这个机会,因为下一秒抱在一起的两人就被另一个老道士一把分开。左右一边隔一个,老道士仿佛是王母娘娘划下的银河就这么横在他们中间,一张老脸不怒自威,对着何苦就道:“步青云!你到底在做什么?!”
也是这时,何苦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二人当着师父的面你侬我侬好像是有点旁若无人,不由升起了一种告白途中被班主任撞见的尴尬,吞吞吐吐地答道:“我,就是,谈个恋爱?”
这句话刚出,青虚子便瞪大了眼睛,刚从池子里爬出来的步邀莲又是一头栽了进去,唯有何欢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那嘴角还有点甜蜜。
话说到一半被打断何欢自然是有些内伤,此时虽想要抱着元婴好好抚慰一番,奈何过不去银河,也是颇为苦闷地叹道:“你们二位就一定要在我两人互诉情肠的时候横插一脚吗?”
见他二人这般情状青虚子更是怒了,虽然他尚未弄清楚到底才是自己弟子,但不论是哪一个,都是弟子当着自己的面断袖的局面,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想打人了。
可是,左边这个肩上有伤此时一动伤口又有些裂了自然是打不得的;右边这个虽然把自己弄成了一副奸佞魔头的鬼样子,若那和尚说的当真,倒是玄门亏欠了他整整八十年,更是打不得。左右都打不得,他虽气得肝疼,也唯有色厉内荏地警告:“你们给我把事情交代清楚,不把当年的事查个水落石出谁也别想走!”
从步青云入门开始青虚子就是一副温柔的老好人模样,不论何欢还是何苦,这都是第一次见他发怒的样子,一时都被震慑住了。何欢计划暴露正是心虚的时刻自然不敢开口,何苦略为一想,自己好像没干啥欺师灭祖的事,心头一松,立即便开口求饶:“好好,我不走,所以,您老人家能不能把我扔回去让他抱着,肩上疼啊。”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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