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让“噗”了声,道:“你要直掰弯”
要说最开始是谁掰的谁,那真不是俞成蹊先动的手,俞成蹊对周让的措辞很不满,道:“看不出来吗?”
周让坦诚道:“看不出来。”
“说明你不行。”陆千江在搭乐高,他懒洋洋插嘴道。
“难道别人看出来了吗”周让不可思议道。
周让作为全团唯一一个明确的不可弯的钢铁直男,被俞成蹊这么几句话给震惊到了,他当然知道这个圈子里性取向极其多样化,可以喜欢男的,可以喜欢女的,也可以喜欢男的又喜欢的,更有人喜欢不男不女的,大家也不多加遮掩,他对同性恋并不歧视,偶尔还会被同性搭讪,也没觉得有什么膈应的。
之前陆千江和宋和彦的关系没挑明时,他看这两人如此别扭避嫌,便心里隐约知道他们可能有过什么,但是他是真把俞成蹊和穆因当成了兄弟情。
穆因在俞成蹊那里是很软很甜,但俞成蹊这冰山原来是个闷骚!表面上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暗地里已经追上了!
周让这么想着,内心是一片惊涛骇浪,陆千江笑他迟钝得要命,当高中班主任的话,班里同学要幸福死了,在他眼底子底下谈恋爱都不会发现。他静了片刻,道:“那怎么办啊?小因不是测谎……”
他住了嘴,怕这件事伤了俞成蹊的心,给他泼一盆冷水。
“队内恋爱多可怕啊!副作用那么大!以后拍机场图,你是要远远站在旁边吗?”周让发问道。
他说的是出道时宋和彦也远远站在旁边,一度传出许多队内不和的传闻来。一旦恋爱谈崩了,工作都是一种煎熬。
周让在替俞成蹊担心,俞成蹊却笑笑,他晃悠在穆因面前就是不肯让穆因清净,好在是在同一个组合里,否则他想抓住穆因,也没那么好的优势,可以趁着工作拉近距离,不然穆因早就跑得没影,再不让他靠近。
俞成蹊想起穆因在台上低头签名红着耳根的样子,心情豁然有些好,哼了哼歌。
周让看俞成蹊这莫名其妙的反应,空气里忽的充斥着所谓恋爱的粉红色泡泡,他搓着自己的头发说了句“我操”,被俞成蹊强塞着接受了这个信息。
知道了这事以后他没任何负面的情绪,就是趁着这个话题要俞成蹊请喝喜酒,他自然是不能沾酒的,现在戒药戒了一大半,清心寡欲到剃了头就能上寺庙出家。
俞成蹊抬手拿了颗罐子里的水果糖抛给周让,当做派喜糖给他吃,周让说不吃糖,俞成蹊把糖放回去,道:“正好,都是阿因的。”
这并非不是有迹可循。
别人都叫穆因的绰号,俞成蹊偏偏要叫一个特别的;可以让穆因和宋和彦睡在一屋里,却把床直接抬到了自己的房间;看上去若即若离也没有那么亲密,却是一直千丝万缕地相互牵引着。
对朋友的好,可以是在困难时发声力挺,去尽量感同身受地安慰他,把自己拥有的与他分享,但没法细节到只要对方不在,就会迅速察觉出不对劲,再返程去寻找。
周让牙酸,故意去找陆千江问他牙是不是蛀掉了,陆千江扫了他一眼,手摁在乐高上,还装得看着挺仔细,道:“满嘴糖粒。”
回归期结束后,陆千江第一件事就是去宋家父母那里上门探望,按宋和彦的说法就是“过去挨打”。宋和彦在开玩笑,实则紧张得很。
陆千江十六岁开始接触摇滚,十七岁离校玩乐队,之后被公司相中,很快定为新男团的队长,成名之路四平八稳,宋和彦认识他那会,他和前女友分了有半年多,小姑娘念着旧情,整日在班级里哭哭啼啼的,陆千江是一点都不显难过,这帅哥分手分得洒脱,转了身是真的一点都不挂念,来去都像是一阵自由的风,谁也握不住他。
宋和彦也当是这辈子和他再无可能,更想不到有一天他会提着礼品去见家长,一副就此敲定一生的样子。
都这样了,再在自家父母里被嘲讽被鄙夷,宋和彦是害怕父母生气,也害怕着陆千江在那里受了什么委屈。
不止是宋和彦,队友们也在想这事到底该怎么解决。陆千江回来后被团团围住,他漫不经心道:“没事了啊。”
宋和彦还不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不敢马上打电话给宋母,陆千江道:“搞定叔叔阿姨比哄好你简单多了。”
然后宋和彦回了巍都,和家里闹了半天终于得到了理解,他在家待到今天也没回来,陆千江摇头叹气暗想他有了爹妈没老公。
俞成蹊在订机票,他下周开始空出了一段档期,与nl的合约即将到期,潘正明问他接下来的意思的时候他父亲刚刚去世,他回复说行程全部都缓缓。以前忙着到处拍戏接宣传,现在也想着多抽出点空留给自己。
看潘正明对穆因的态度,穆因是要继续续下去,这也合他的性格,再过一年crush这个组合就算不在了,穆因要是不走流量那条路,靠着曾经打下的基础和自身才华,也足以在这大公司里站稳脚跟。
大家都没在明面上提合同这件事,各自有各自的打算,也都为这个组合付出过牺牲过,没有谁欠谁的。
微博流出一张穆因所在剧组的照片,是那位导演御用的剧照师所拍。争议极大的吴月风和其他一众演员站在地面上,而穆因在水里,水沒过他的小腿肚,笑得很轻,仿佛随时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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