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罢了,程水更担心的还是床上的事儿。
上回贴了下嘴巴生哥反应都那么大,以后活动舌头怎么办?一个男人,还是他待之如亲弟的男人这么亲他,他不恶心?
更进一步,他们总要做那事儿。
严庆生要不是真如爱人般喜欢他,能纵容他到哪一步?
亲了,动舌头了,没问题。
生哥还……说舒服。
程水急急地低下头,去亲他脖子,严庆生裹着棉袄,拉链都没拉好,他一躺下就摊开了,这可正巧方便了程水。
他一路亲下去,慌慌张张毫无章法,完全掩饰了他带着羞的喜悦。严庆生的胸膛腰腹起起伏伏,一时抓他肩膀,一时去抓他的手,程水反过来捏住他的手掌,手指一下下安抚地摩挲着。
严庆生早硬了。
程水亲到那丛毛发,终于气息不稳地去看严庆生,被子塌下来,被严庆生用胳膊搭在额上支着,他看不清楚,于是他又收回视线,盯着那颇有精神的玩意儿咽了下口水。
突然,严庆生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那只被程水捏着的手试图去拉他,另一只手胡乱遮挡着,程水一愣,听见严庆生在说话,被子使得他的声音闷声闷气,但其中情绪之急听得一清二楚:
“阿水,用手,手!”
程水笑起来:“哥急什么,用手就是了。”他握住后滑动几下,趁严庆生放松之际,迅速在其上舔了口。
严庆生:“……你!”
他话没说完,程水又上了一回嘴,这次时间比上次还要长,舌尖还很骄纵,在那上面画好些小圈儿。
“哥哥好歹也疼疼我,”程水简直恃宠而骄,“我动手出力,总得给我点儿甜头吃。”
他又一次尝了一口,看生哥干脆完全地把自己脸遮住,内心涌起极为愉悦的情绪,“哥哥这个就很甜。”
被窝里逐渐聚起一股子熟悉的腥膻气味。
程水伏在他腿间,舌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戳那根半软的东西,细细观察严庆生的反应,他生哥的身体算不上强健,泄一次要喘好一会儿,这会儿被他碰了,连已经凹下去的小腹也跟着抽抽。他便不敢再来什么刺激,舔了几口又胡乱去亲严庆生的腿。
那条右腿不知有意无意,死死藏进被角下面,压住一角,程水若不刻意去扯,一定见不到它的模样。
程水亲不着,先伸手过去摸。挨着大腿皮肉时,他听见半天只喘气儿不出声的生哥小声嘀咕:“小骗子。”
程水于是又吃吃地笑,似乎这是什么难得一听的好话一样。
严庆生心想,上次说什么不会做,要自己教,骗人,都是假的。
他抬起左腿,用膝盖抵住了程水的动作,又重复了一遍。
程水叹了口气:“哥哥太可爱了。”
他就势在那硬邦邦的膝盖上嘬了一口,察觉出严庆生对自己下一步动作抱有抗拒,决定破釜沉舟下一剂猛药:“既然这样,我跟哥主动坦白个事儿。”
坦白这个词,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严庆生干脆侧过身,半蜷着,从臂弯下看着他。
程水笑了笑,“先说好,打我骂我都行,哥不准不理我。”
情欲直观又赤裸,用来当投名状正合适。
谁知那晚上的事三言两语就结束了,严庆生却无论如何不信。
这种东西,怎么会有人喜欢?
病腿在严庆生的身上长了多久,他就嫌恶了多久。这种嫌恶隐藏在极平淡无奇的生活之中,却是他整个人生灰暗、自卑的根源,在他还小的时候,他常常会幻想自己有一天起床,腿突然就正常了,不再有人叫他严跛子,也不再有人嘻嘻哈哈地学他走路的姿势。
这份丑陋根深蒂固,他没法丢弃,只得祈望自己在意的人能看得少一些,至少能在他不走路的时候忘记他还长着一条畸形的腿。
他恨不得这条腿消失,结果程水告诉他,他喜欢,喜欢到会趁他睡着边看边发情,朝思夜想要碰一碰亲一亲,当成宝贝一样捧手心里。
严庆生无声地吸了一大口自己味道的空气,觉得自己跟程水都有些不清醒。
程水彻底把人从棉袄里剥出来,严庆生瘦极了,一长条地被他带进怀里,听他又叫了两声哥,状似赌气地嘟嘟囔囔:
“哥,你要非不信,就当我不正常好了。我就喜欢你那条腿,看着就能硬,碰碰就能射。要再有下回,我铁定要把你叫醒,不准你动,非让你亲眼瞧着……”
他絮叨的内容翻来覆去无非就是喜欢,单纯的情绪像最原始的饴糖,沾染了孩子气后达到了简直令人无所适从的甜度。
严庆生沉默了一小会儿,“那……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这句话说出口,严庆生又觉得脸上烧起来,程水说喜欢他是一码事,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总有点不知羞耻的意思。
程水说:“喜欢你啊,喜欢你的你。”
也不知他是真傻假傻,答案听起来像一句废话。
可一朵小花儿突然叭地一声,在严庆生的心房里伸了个懒腰。这时候的程水看起来听上去,又都像个刚步入青年的大男孩儿了。
他年长,他该疼人,严庆生心里头默念,女大三抱金砖,他既是男的,又比程水大了快六个三,不知道还有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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