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
林至川立刻起身让开,手里还抓着卷子,一脸茫然。宋柯旁边不是空位吗
宋柯比他还茫然,自己什么时候有同桌了
“那个,你是......”
来人非常嚣张,根本没理自己的新同桌,自顾自地把满桌子的试卷全部推到宋柯桌上。宋柯还没缓过劲来,任由此人像扔垃圾一样把他的试卷堆成小山。
王思思捂脸小声和附近的女生说道,“顾景灿啊,我的天,真的分到我们班了啊,还以为是假消息!”
林至川和宋柯对视一眼,确认都不认识。不过身后叽叽喳喳的声音已经给了足够多的信息,让他们了解这位空降兵了。
“听说是教育局下的命令,不允许单独开设艺术班,艺术生要分散到各个班级。”
“所以顾景灿就到我们班了?天呐好帅!高一一整年都没怎么出现过,我记得是拉小提琴的吧,我的妈,真人!”
“烦死了,艺术生到我们班干嘛啊,那头发跟鹦鹉一样,教导主任是他亲戚吗!”
“闭嘴吧你,嫉妒使人丑陋!”
林至川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没什么时间了。
“我走了,你自己抄吧。”
宋柯一叠声喊他,“江流儿,哎,江流儿,我写不完啊!江哥!江哥!”
林至川头也不回地下楼了,宋柯也顾不上了,一头扎进试卷堆里开始补作业,没空跟自己的新同桌套近乎。
新学期的早晨总是兵荒马乱的,等忙完就到了中饭时间。林至川给宋柯带了蒸饺和烧饼,还买了一瓶水。饭他带不进去,只能带这些。到他们教室的时候,除了宋柯,还有几位在补作业,但谁也没有宋柯那么嚣张,十八张卷子。
“先吃饭吧,也不急这一会儿。”
宋柯头也不抬,笔快得都有幻影了,“你喂我吃吧,我腾不出手。”
林至川笑了,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柯啊,只有下毒,我会亲手喂你。”
宋柯立刻停笔,咬牙切齿地吃了起来,“最毒不过江流儿!”
“那谁啊,不认识。”林至川拿过他的卷子,开始替他补,“你也真够心大的,这么多卷子不写,也不怕沈蝈蝈抽死你。”
沈蝈蝈大名沈国华,是他们的数学老师,也是班主任。因为长得胖,名字的读音在方言里又像蝈蝈,所以学生送了昵称“沈蝈蝈”。
“我怕啊,怎么不怕!一想到补不完他要罚我站走廊我就一阵冷汗!”宋柯一口水下肚,仿佛喝了穿肠□□一样脸色扭曲,“这不是你不在吗,你要是在,我就跟你一起写作业了!对了,你竞赛怎么样啊?”
林至川轻描淡写道,“就那样吧。”
宋柯没再问下去,每次林至川用这种吹灰一样轻飘飘的语气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次考试没啥难度,他林大爷看不上眼。
“晚自习一起走啊。”
“哦。”
等时间差不多了,林至川甩甩手腕走了。临走的时候,他也没看见那只鹦鹉回教室。不过也不意外,艺术生的课程本来就和普通学生不一样。就算打散分布在了普通班,也是格格不入。
“啧啧,瞎折腾。”
下午也没什么课,老师安排打扫卫生后就走了,学生自由行动,抄作业的还在抄,好学的已经开始预习新课程。
林至川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本书,真心感谢化学老师,“谢谢张老师。”
张老师已经花白头发,但精神甚佳,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更是骄傲,“回去好好看看,不急着做。”
“好的。”
走出办公室后,林至川看着,深呼吸一口气,回了教室。
闹腾腾的一天在晚上九点半敲铃后达到顶峰,好像水库泄洪一般,哗啦啦的学生从各个出入口往下涌。林至川坐在教室没动,他一般会学习半个小时再走,避开高峰时段。
宋柯来找他的时候,林至川刚看完一章,揉揉眼睛准备回宿舍。宋柯一看封皮上的英文就头痛,“又有新书了?老张也不怕累死你。”
话虽然这么说,但宋柯知道,老张是真心为林至川好。这本书看着就很贵,也很难弄到,但他还是给林至川了,亲儿子也就做到这个份儿了吧。
林至川把书合上,然里掏出一个小塑料袋,“给你的,早上忙忘记了。”
宋柯一看就乐了,“江哥果然还是爱我的!”
“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
“堵了!堵了!”
林至川削了他一巴掌,宋柯笑呵呵地吃着小饼干,跟着出教室了。宿舍离得稍微有点远,两个人走的慢悠悠的。夜风一阵阵吹来,并不觉得凉快,两个人也不介意。
“江流儿,我想你了怎么办?”
“......闭嘴,你变态吗?”他俩又不是第一次不一个班,每次这厮搞得这么幽怨,有病!
宋柯跟仓鼠一样啃饼干,一点也不在乎,他从小到大就没少被林至川毒舌,早就炼成了钢铁神经,这点根本不痛不痒。
“你也不许拈花惹草,我会时不时下楼监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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