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贺长龄那里是不是给他些警告?这老贺虽说不是咱们一路人,可杨家有今天,他也出了一份力,看着他倒台,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对于贺长龄贺老夫子,杨士勤还是有些怜悯的,这人还算不错,不是贪官,做了不少惠民的事情,就这么看着他倒台,也不是个事儿。
“老魏,你是个什么看法?”
对于贺长龄,杨猛没有好感,也没什么恶感,但官面上的事情,该怎么做,还得让魏五出个主意。
“贺长龄倒了也不会被治罪,尽多是个贬谪,不过这滇西的事情始终是个把柄,弄不好他最后会垮在这件事上,卸甲归田是他现在最好的选择。
官应老病休,这贺长龄身子骨也不成了,最好的抉择,就是上书乞骸骨,杨大人不妨劝解一下,但依着贺长龄的姓格,恐怕不会退避,这事儿顶一下,他的结局也就定了,那帮军机不会放过他的。
名利二字缠人,若都如杨大人这样无为而治,大清这世道,会清平许多的,可是官场商场,又有几人能看透?唉……”
看看有些吊儿郎当的杨士勤,再比比蹲在明湖书院的自己,还有被架在火上‘滋滋’冒油的贺长龄,魏五只能喟然而叹,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这话不错!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家老三已然不错了,老大也是个守成的,老二那里即使不帮忙,杨家在他们这一代也垮不了,我厮杀游走了半辈子,也该享福了,老魏你也一样,早放手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局面。
贺长龄那边我去说一说,咱们杨家办事,恩仇都是一样的,有仇报仇、有恩还恩,不走一趟、不说上些什么,我这心里就不安稳。
川铜入滇,不是小事!即使朝廷允了,从德昌到打箭炉一带的路子,也不是那么好走的,杨家的舵在你老三手里,有些事情你也得自己去琢磨一下。”
杨士勤同样发了些感慨,然后留了一句不着四六的话,让杨猛有些摸不着头脑。说完了这些,杨士勤也没逗留,带着武庄的人手,就回宜良庄园了。
“老魏,这老头子打的什么机锋?这话说的,让人摸不着头绪。你来给解解?”
“哦……川铜入滇之事,我这几天拿出个章程来,至于杨大人的话,我也不清楚,川滇边界山林难行,这山里的东西,就不是老魏的强项了!”
开川路难!古诗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杨士勤的意思魏五清楚,杨家老爷子这是要撒手了,开得川路,杨老三才算是杨家真正的家主。
“好嘛!你们俩这是给我出了考题,开商路而已,能有多难?待得川铜入滇之事抵顶,也好让你们看看某家杨三郎的本事!
老魏,这眼瞅着年关将近,书院的人是第一年来,庄子那边得表示表示,过些曰子,我让人送来一批牛羊,再带上一笔银钱,你稳稳这些学子的心思。
再有就是书院的扩建事宜,你也可以办了,最近我那里有了一批银钱,你自己划算着办。译书馆那边,不要把事情做的太快,答应他们的教堂也可以筹建了,正好也看看这些洋人的心机与本事。”
百废待兴,杨猛的事情太多,许多事想到才能去做,有些东西也难免有疏漏,他也在算计着,自己是不是该组建个智囊团了。
“嗯!这事儿,丁管家那边已经知会过了,三爷的事情太多,可能忘了。在这批学子之中,我已经选了百十人,这些人的心姓,我还得再摸一遍,等过了年,三爷也该开幕了,不然这许多的杂事,太过耗费心神了,这批学子大多选的是杂家,建幕之后,三爷就不会这么忙乱了。”
魏五也看出了杨猛捉襟见肘的地方,治理一个杨家不难,可要治理一省之地,凭一个人的心神,熬干了也做不到好处。
“这样最好,最近我也觉得乱事太多,好些事兼顾不上,你尽快吧!”
滇西的民乱、广州的商路、宜良的摊子、川藏甘陕的商路,这些都是难事儿,好容易把自己从西山摘了出来,可要处理的事情还是太多,杨猛也觉得有些烦躁了。
“还有个事情,丁管家最近送来一批账房,不知三爷要如何安置他们?”
提起这茬,杨猛也是一阵挠头,把这事儿给忘了,这可是大事,川藏甘陕的商路,就指望着他们呢!
“明湖书院不是有个医学馆吗?再开个商学院,前次招纳人手的时候,我不是让你将选剩下的那些,给他们个差事吗?
这批账房,就是我专门请来的,正好书院要扩建,这个商学院就一并建了。读书人看轻商人,把这个商学院,建的离书院远一些,不要惹出什么事端。
还有译书馆的那批洋人,最近就让他们翻译一些,有关商事的著作,你找些合适的人手,与那批老帐房,整合一下,弄出个章程来。
事情办妥了之后,不要急着授课,把你们弄出来的东西让我看看,我那里过了关,再授课不迟。”
魏五一提这个茬子,杨猛也想起了商号之事,既然川路没有进展,不如让大哥先建了云南商号再说。
“好!这事儿我也一并加急,来的账房不少,想必年关之后,能给三爷一个交代。”
来了一趟宜良,老爷子躲了清闲,自己却被弄得焦头烂额,杂事太多,说完了这些,杨猛也不想呆在书院了,带着自己的人手,就赶回了宜良庄园。
到了地方可好,老爷子正教着莲儿习练羊祖内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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