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冯嘉石伸出手,不理会周丰的挣扎,慢慢伸进周丰的丹田:“来吧,把你的内丹给我,助我一臂之力。”
当年冯嘉石让周丰带领江湖人攻打奕剑谷的时候,便是打了血魔身上那颗魔丹的主意。
江湖传言炼化魔丹便可得鬼面煞无上魔功,事实上哪有那么简单。
冯嘉石手中有半步秘籍,便是当年鬼面煞死后从日月台里抢得的。里面详细讲述了一个人的内力如何转化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这样的法子,正道里不是没有。
比如奕剑谷老祖宗将自身功力传给寒路,但正道的功力相传并不意味着接收者能吸收,而且稍有懈怠真气便会流走,若强行滞留,又有可能走火入魔。
这其中凶险,不是一两句可以说清楚的。又有天谴在上面压着,因此这么做的人不多。
但魔教里面的功法却详细说明了怎样吸收功力才是正确的,比如魔云宗的尤和便是借鉴了其中一些。但这本无上功法他研究了几十年也不得领悟,直到这次从万毒门那里弄来了海量的经书,才知道真正的精髓都在下半部分。
冯嘉石拿儒心派里的小人物试了手,果然不错。但他们的内丹本就小,冯嘉石又只能吸收十之二三,如何够?
周丰的倒是马马虎虎,可又如何抵得上血魔体内的那颗魔丹?
王母山某个犄角中。连日来的暴雨使得山中空气格外清晰,虽然泥地上还是湿漉漉的,但坐在冰凉的石块上丝毫不受潮气影响。
村里在连着遭到数次盗窃后,农户家家牵了狗,尤和还没近身呢,十里八街的大狗小狗齐汪汪,于是顺手牵羊这种事再也做不来。
只好自己辛辛苦苦的捕猎,架火,剥皮。最郁闷的是,因着山中树枝都是潮的,点个火烟雾能把人熏瞎,忍了好几天,还是捉了只鸡,就着浓烟四散的湿柴烤了通。
其实以尤和的修为来说,不吃也不是不行,但嘴里寡淡无味,他总觉得不是滋味。
吃便吃吧,他还偏喜欢和了尘讲什么肉最好吃,怎么弄最好吃。
可怜了尘一代大师,佛门信徒,生生被尤和逼着瞧见了几次大宰鱼杀鸡的场景。
连顾无忧这个大魔头都看不下去了,倒是了尘勉强笑道:“无妨,无妨。”
于是尤和更加小人得志,拉着了尘道:“你们这些和尚啊,没了多少人间趣味。就拿河鲜来说,你吃过王八没有?那滋味,啧啧,熬汤绝对是一绝。我曾到过一家酒馆,厨子烧的格外好。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原来鲜汤是用活王八焖出来的。”
尤和形容的绘声绘色,生怕了尘不知道活王八怎么焖汤,还特地解释一番。
“一只这么大的乌龟,直接丢尽冷水锅里,下面有柴火在烧。乌龟就会往外钻,掌勺的自然不会让它出去。等水温高起来,乌龟热的不行,就会张开口哈气。掌勺的就趁现在把什么大蒜生姜的塞进乌龟嘴里,直到乌龟被活活烧死。这样所有的调理都入了味,王八汤自然好喝。”
多年修炼得太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了尘终于变色大白。
尤和哈哈大笑。
顾无忧因着魔丹排毒,又是一身污浊,躲在山洞里面眼不见为净。
尤和笑道:“和尚不是不杀生吗,我这几天天天杀鱼煮肉,你怎么不阻止我?”
了尘心里默念了几句经,平复下内心才道:“人生在世,本就追求衣食住行,施主是方内之人,吃肉喝酒本就正常。”顿了顿,了尘还是道:“但为了追求口腹之欲,就如此残忍,确实过了。”
尤和嗤道:“还以为你会说要下地狱呢。”
了尘道:“世人不信地域,老衲就不会以这个来劝说。”
尤和知道无论了尘怎么说,自己都是不信的,便换了个话题,“听说你百年都不出寺庙一步,这怎么出来了?”
了尘惭愧道:“闭关数年,境界上一直无法突破。听了方丈的话,觉得该入世了,便来江湖走一走。”
尤和大口咬了鸡腿,满手油腻,含糊不清道:“什么境突破不了,还难为你出来。”
了尘平和道:“天象境。”
尤和大口嚼肉的动作一顿,斜眼瞅了瞅了尘,忽然炸了毛,拿着满手的油渍就往了尘身上扑:“我让你天象,我让你天象!”
飞来横祸,惨遭无妄之灾的了尘甚至忘了躲,直到不习惯的腥味入了鼻翼,了尘这才飘忽后退,双手合十,面色愁苦道:“罪过罪过。”
尤和仍不解气,就要把手中没啃完的鸡骨头扔向了尘。
这个月来他是知道了了尘的脾气,好的不能再好了,也不担心了尘会动怒,欺负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就在这时,顾无忧一直待的洞口里,传来了手击石壁的闷响。
尤和停止了动作,掐指算来,今日距离顾无忧染毒,足有七七四十九天。
怕是脱胎换骨的最后一天。
了尘恢复不动如山的面色,站起身一步跨出,走进了山洞。
玉儿在睡梦中尿急,憋了好久还是憋醒了,春日的晚上尚凉,她披了件衣服出来,如厕完后正要回房,忽然感到大地抖了抖。
小姑娘有点晕,正觉得是不是自己弄错了,安放在木架上的脸盆哐当掉在了地上。
在寂静的夜晚里,这声响动格外清晰,敲打在玉儿的心头,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平静的大地忽然又开始颤抖,邻里的土狗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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