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林如浅拍拍他的干瘦的背脊,苦笑了一声,“高处不胜寒,臣不敢坐在那个位子上,也从未敢肖想。”
“当真不要?”
“当真。”
太子看着他,好半天,才把喉间的腥甜咽回去,无力的摆摆手。
“孤的兄弟们,没有一个……没有一个适合。”他笑着笑着捂住脸,有泪水顺着他的指缝流下来,“孤和父皇打下这片江山又有何用!都怪孤的身子不争气啊……父皇全心全意的培养我,手把手的教我写字,教我武功,传授我御下之道为君之策,末了,竟然是这种局面,可笑!可笑!”
做太子,也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真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在这条道路上不到黄河心不死。
林如浅长长的叹息,要是太子殿下身子还算健康的话,他倒是愿意带着六皇子从此跟着太子身后,做一代贤臣。不过看现在太子的身体状况,恐怕他还要另外打算才是。
“太子殿下不必忧心,宫中能人众多,定能使太子殿下安然才是。”
太子轻轻一笑,抹了一把脸,“老七的死,让孤有些失态了,到让林侍读见笑了。”
“臣未曾听见什么。”林如浅道,“七皇子殿下去世,臣也感到很伤心,还望太子殿下振作起来,早日找到真凶才是。”
太子看出他的敷衍,淡笑:“有人看见凶手往竹轩逃走了,并且伤了那人的手臂。林侍读今天一天都在宫里,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可疑的人。要是林侍读有什么线索,还请不要忘记告诉孤,好让孤也如林侍读所言,早日找到凶手才是。”
“哦?有人看见了凶手往竹轩这处来?”林如浅也笑,“那可还要看看是不是有人贼喊捉贼了。”
“说的也是。”太子温润如风。“有些人的胆子就是太大了,不是吗?”
林如浅眼睛眨了一下,不接话。
太子好脾气的放他出了东宫,刚刚出门,林如浅腿弯一软,就跌倒在地上,德宣帝身边的太监玉福赶紧来扶他,忧道:“这是怎么了呢?林侍读哪里不舒服吗?”
林如浅心底憋着一股气,他迫切的想要明白究竟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勉强笑道:“可能是日头太大,晒的有些不舒服罢了。公公这是去哪里?”
“奴才奉了皇上的旨意对太子说几句话。”玉福看着林如浅脸色,“不如林侍读去哪里休息一下吧?您的脸色可不大好。”
林如浅扯了扯嘴角,“是了,我正想回竹轩拿个东西。”
“那可不巧,太子殿下的侍卫刚刚才包围了竹轩,说是捉拿凶手呢。”
林如浅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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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王子腾
林如浅眼前一黑。
“什么时候去的?!”他死死盯住东宫的大门,太子站在台阶上看他,隔得远了,面容并不真切。
他再等不及别的,掉头往竹轩跑去。
皇宫里面人来人往,可是每一个人都让他觉得无比的陌生。
竹轩在最偏僻的角落,往常除了林如浅,也没人去那里,现在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士兵,不管是不是来追究七皇子身死的,光是掌权者的这份态度,就足以让人心凉。
“住手!我是林如浅!谁敢在竹轩放肆?!”林如浅大喊了一声,双手柱着膝盖,剧烈的喘息。
不管别人面上是什么神色,稍稍喘过一口气,林如浅拨开那些侍卫,走到正中间,抱住吓得发抖的六皇子。
“没事了,没事了,我回来了。”
六皇子嘴唇淡的没有血色,颤了两下。“如浅哥哥……”一语未完,竟是要哭出来的模样。
他毕竟才九岁,还是一个孩子。
林如浅叹息一声,紧紧抱住他。“我回来了,臣守着你,没事了!”
“如浅哥哥,你去哪里了?他们要搜查竹轩,还说我们这里窝藏着凶手……我好怕,如浅哥哥,我好怕……”六皇子偎在他怀里,战战兢兢。
林如浅摸摸他的头,“不会有事的。”
“林侍读,还请您行个方便,这里不只是宫里的侍卫,还有来自大理寺的官员,天理昭昭。林侍读你总不能为了恩情,就妨碍兄弟们办案吧?”出声的是一个为首的绿色官服的男子。中年,蓄着两批胡须。
“林如浅小小侍读,怎敢妨碍大人?”林如浅勾着嘴角,眼睛里没有半点笑意。“大人口口声声说如浅妨碍了各位,倒是请大人给一个说法。”
“你辩才了得,我们必定是说不过你的。”有人哼了一声。
“若是口说无凭,就认定了竹轩里面窝藏着凶手,倒真是让人小瞧了大理寺。”林如浅淡淡道。
“自然是有证据的,人证已经带到了该去的地方。”
林如浅摊开手,戏谑道:“瞧,你只说有人证,人证是谁?人证当初是怎么说的?能不能确定那个人证说的是实话?你我全然不知。就这样搜查皇宫之一,有失公允吧?”
来人哽了一口气,“卑职奉上头的命令前来搜查,还请林大人给弟兄们让开一条道。”
林如浅道:“我也是奉了我主子——六皇子殿下的命令,不让你们进。还请各位兄弟也给如浅让开一条道才是。”
“林如浅!你当真要包庇凶手?”最中间的一个男子愤然出声。
“你又是谁?如浅年幼无知,还未请教大人尊姓大名。”
“在下大理寺王子腾。”那人随意拱了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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