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萧哥哥还活着,我凭什么受他摆布。今后……有什么事情,再不瞒你。”
灯火高悬的石室间,一张六个八仙桌拼砌大小的石桌上,放着用沙土黏成的地形图,丘峦起伏,山脉纵横,零零星星插着小小的旗帜,抑或横亘着小小的城墙暗垒。萧青行拿着鞭梢,在旁边静静打量,偶尔会移动几个小旗。
楚渊站在他不远处,身旁坐着一个白衣广袖的年轻男子,眉宇间全是萧瑟和从容。萧青行看着他们笑了一下:“楚渊,为什么把楚三带来这里,你莫非是……活腻了?”
楚渊咳嗽了几声,轻声道:“这是……老二。”
萧青行愕然笑了一下,突然记起在凌霄酒楼里楚三的那段疯言——“偷偷告诉大人一个秘密,我那死去的二哥五年前其实是想辅佐大人您登上王位的,可我不答应。”萧青行想着,越发觉得荒诞可笑,轻声道:“你家二公子?不是说……楚三五年前就杀了他吗。”
楚渊又是一阵轻咳,似乎觉得尴尬窘迫:“实不相瞒,我膝下,其实从来就只有一男一女,楚宁秋生下来就是个傻姑娘,小儿子星河又从小有个毛病……”
那个白衣男子轻笑了一下,声音淡如清泉,一身名士fēng_liú:“父亲,不如由我来解释。小疯子叫楚鸣环,你叫他楚三也行,从来都是昼伏夜出。五年前,我们出了些矛盾,他想辅佐萧景心,我却觉得唯你才能担此大任,后来,他取代了我。”
萧青行微蹙着眉头,显是不信,冷笑道:“我也听过这种病,南阳徐氏,言行举止,时常判若两人。没想到令公子也是如此。”
楚渊似乎对他这个儿子极是信赖,连眉宇间终年愁苦的皱纹都微微舒展了:“我看到那个人这些日子不再穿金戴银,就知道星河快回来了,一直暗中派人跟着。萧大人,不是我不放心你,只是……单看楚三的手段就知道他的能耐,我家老二犹胜一筹,你得他辅佐,无异于江山在手。”
楚星河看着萧青行阴晴不定的神色,知他又想起那段死里逃生的经历,于是微微一笑,从背上解下他的古琴,低声道:“萧大人,我知道你未必信我,可星河和那小疯子一样,也有一个想拼死辅佐的人。”他说着,竟是单膝跪在萧青行脚边,双手捧琴,“您还记得十三年前断魂河边的赠琴之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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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没有人被我的勤奋感动....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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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劫67[3p]
丹青劫67[3p]
萧青行垂目思索了一会,突然轻笑起来,“是你呀。那年她客死异乡,我一心只想着投笔从戎,打算把那些附庸风雅的东西葬在荒郊,立个无名冢,没想到你会喜欢上那把旧琴。”
楚星河见萧青行伸手来扶,于是展颜一笑,抚摸着琴后的刺字,徐徐站起身来:“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说是附庸风雅,未免有失偏颇;这把春雷陪我十三载,大人厚意广德,更不应妄自菲薄。”
他声音既轻且缓,如静水深流,举手投足,都是魏晋遗风,和那个恣意狂狷的楚鸣环,相差何止千万。楚渊在旁边见这两人重溯旧情,不由拈须而笑。萧青行轻声道:“楚公子,过来同我一起看看这布局图有无纰漏吧,你看,这是青州五万轻骑,沿落雁峡一路南下,这是兖州四万步兵,凫水渡濯缨江……”
风虎云龙非偶然,为赴周王宴乐欢。
一声轰鸣,奏响夏夜最声嘶力竭的乐章,暗紫色的闪电在乌云中穿梭,滚滚惊雷,夹杂在滂沱的雨势之间。唐尘坐在狭小的牢狱间,将干涩的硬饼掰碎,一点点和着唾沫吞下,那一点透气的小孔外,往里飘落着细密的雨丝,时不时被划过的闪电,将整个囚室照成一片灰白。
“吴弘,出来。”外面有人拉开铁门,大声唤着谁的名字,唐尘抬头看去,全看到一个身高和他相差仿佛的少年被人推进来,自己却被狱卒拉出牢狱,一道闪电划过铁窗,照亮了那个少年和他相同的脸。狱卒朝他低骂着:“叫你呢,你那案子真凶伏法了,你回去用皂角洗洗,跨跨火盆,去晦气,往后机灵点。”
咔嚓几声,是身上的木枷铁链脱落的声音,他惊魂未定,就被狱卒一路推攘着出了牢门,牢头在名册上购销了吴弘这个名字,锁上牢门。一个男子在夜雨里骑马等着,见唐尘被人推出来,手脚利落的解下遮雨的斗篷,将少年兜头盖脸包的严严实实。唐尘原以为会是萧丹生,谁知竟是萧青行,下意识的要挣扎,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仰头低声问:“他人呢。”
萧青行那张俊脸在雨里僵硬了一下,沉默着把少年拽上马背,“我带你去见他。”他的衣服被雨淋湿了,紧贴在身上,唐尘低声道:“你好大的神通,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找的到人来替代我。”
萧青行沉默了一会,催马向前,将唐尘裹的紧紧地,良久才说:“要找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谈何容易。我只不过寻了一个和你差不多身高的,让楚星河替他易容。”
马蹄踏碎积水,水珠不断飞溅到半空,唐尘愣了一下,才问:“你方才说……楚星河?”萧青行摇了摇头:“你回去便知了。”两人共骑一乘,不多时便进了摄政王府,唐尘提前跃下马背,将斗篷扔在地上,四周寻觅了好一会,大声问:“他人呢?”
萧青行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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