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军区,正值麦克斯成为一名新任中将。那时自己十八岁,在军区奋斗三年,纯粹凭着自己的努力爬到了少将的位置;但麦克斯却是一入军区便得到了比自己还要高一级的军衔。原因很简单,麦克斯不仅仅是一区人,更是某个长期斥巨金资助军区的大家族的继承人。
那时候,艾赛尔不服气,很不服气。他向来坚信,人若要得到更大的权力,就一定要付出更多。自己从底层爬起、期间在无数任务中流血负伤,麦克斯却轻而易举地获得了比自己更高的职位。于是,扭曲、仇视、算计、争夺;最后,失败身死。
嫉妒也好、不平也好,总之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自己就极度讨厌麦克斯;很巧的是,麦克斯也被自己“毒蛇一般阴狠且充满算计的眼神”吓到了,从此对自己也是处处提防。而现在……艾赛尔微微抬眼,看向对方的脸——这种仿佛小女孩见到布娃娃般发亮的眼神,显然不是看到“毒蛇”后该有的反应。
麦克斯终于开口,对眼前的毒蛇礼貌地说:“您愿意告诉我您的名字么?我想交您这个朋友。”
艾赛尔眨了眨眼:一区人提出要与四区人结交——这是本年度最冷的冷笑话吗?到底是自己幻听了,还是这家伙抽风了?“从衣着和这车来看,您是来自一区的贵族吧?我们四区人,可不敢结交你们这么身份尊贵的大人物。”
说完这话,艾赛尔扭头就走。虽然从某种意义上他很敬佩这个战胜自己的男人,但他实在不想看到这个在“原着”中击败并杀死自己、在“同人志”中又将自己这样那样的家伙。
其实麦克斯现在的心情也很复杂。他一见到这个清冷的少年就觉得自己一定要认识对方,一定不能就这么放走对方;明明这只是个卑贱到尘埃里的四区人,但他看着对方,却一点儿没有轻视抑或同情的感觉。
见对方快步离去,麦克斯来不及多想,喊了句“等一下”就迈步追上前,抬手想要从背后扯住对方衣领。然而他面前这个少年行路速度竟是比寻常四区人快上许多,于是他这一伸手,扯住的不是对方的衣领,而是对方在空中轻轻飘起的如丝黑发……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这听起来似乎十分浪漫,真实滋味却不一定十分美妙;尤其是,当你的黑发被对方一把扯在手里的时候。
艾赛尔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他步伐本就很快、一区人的力气又远远大过四区人,对方这么一扯,真是连麻药都失了效,他瞬间就疼得精神起来了。猛地顿住了脚步,艾赛尔待对方松了手才侧过身来,语气冷淡又无奈:“先生,您到底有什么事?难道您是想和我说,我的眼睛像天空一般美丽吗?”
“您的眼睛像蔚蓝的天空一般美丽”,这正是在某同人志中麦克斯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此刻艾赛尔心情很差,一不留心就将这话说出了口。无论艾赛尔在不断重生中再怎么释怀,现在见到麦克斯他对这人也半点好感没有,更别提看了那个所谓的同人志之后了。
“你怎么知道?”麦克斯愣了一下,在看到对方明显写着“因为你有病”的表情后有些脸红,但他还是解释说:“其实那也不完全正确。事实上,您的眼睛比天空更加美丽。”他抬手指向上空:“现在的天空已经毫无‘干净’可言了,不是么?而您的眼睛,湛蓝、澄澈,这天空是比不上的。”
“什……么?”艾赛尔悚然,再也绷不住原本的冷肃。他现在百分之百地肯定,自己这位对手如果不是误服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药剂,那就一定是在家族训练中被机械砸坏了脑袋。“先生,恕我直言,您恐怕病得不轻。有病要趁早解决,您千万不要放弃治疗。若不介意,我先失陪了。”
艾赛尔本想将话撂下就走,却在余光瞥见麦克斯向自己左手伸出手来时绷紧了全身,立时向旁侧轻跃一步,让对方扑了个空。“请您别碰我。”他轻声道,将自己的左手缩回袖中,掩住了那不正常的金属光泽。
必须要小心。毕竟,自己是个刚刚从军区改造计划中逃跑的“实验体”,而面前这人的父亲又与军区高层有着密切联系;如果被麦克斯发现自己的左臂是装了魔法晶石的机械肢……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
见对方反应如此过激,麦克斯面上现出焦虑的神色来:“您在害怕?”
艾赛尔反问:“害怕,我怕什么?”从他方才见到麦克斯开始,心情就几度突变;但他说话的声音却是没有半点变化,一直是冷冷的轻声细语——这从前一世就成了他的习惯。如此作为的目的,却是要减少一切可能消耗体力的可能。
战斗随时都会发生,作为体力较差的四区人,必须减少一切可能消耗体力的活动才能尽量缩小与其他三区人类的差距;当然,像艾赛尔这样处处留心,说话小声、在安全区绝不紧绷身体累着自己的,倒也真是少数了。
对方的习惯,麦克斯自然不知。在他眼里,这个瘦弱清秀的少年微仰起头与自己对视,分明是那样一个脆弱的纤细之人,眼神却是不卑不亢;说话时声音细小,就像受了委屈一般。
事实上,自己确实让对方受了委屈:险些撞到对方在先、举止唐突在后,这少年定是被自己吓到了吧?
“对于方才的冒犯,我感到万分抱歉。”听对方如是说,艾赛尔也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他现在思考的,是关于“重生”的问题。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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