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刚拿到房产证时夏延将那个红色的本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甚至将中华人民共和国房屋所有权证几个大字全部捂住,只留一个国徽在外面,问他,“像不像结婚证?”
他啼笑皆非,“这个太大了吧?”
“你领过结婚证吗?”
“没有。”
“那不就结了,”夏延得意洋洋的,“反正都是红色的,我说是就是。”
“。。。”
冷烽瞳孔一缩。
隔着时间的长河看过去,冷烽终于看清了夏延眼中的期待和渴望。
他果然如夏延所说,从来都没有仔细地看过他,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他甚至没有说过一句我爱你。
冷烽终于夏延知道提出分手的时候他心里涌起的那种不知名的情绪是什么了,是委屈。
夏延说,这次是我,不要你了。
他觉得愤怒又委屈,因为他从没想过那人会提出分手,会离开他,会不要他。
他以为那人会一直在那里。
一直在,永远都在。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章
冷烽开始做同一个梦。
在那个熙熙攘攘的机场大厅,他看见夏延慢慢地往安检口走去。
他拨腿就追,半道被行李箱绊了一下也没有回头看一眼,丝毫没有停顿地继续往前跑着。
可是身体却突然像被什么无形的绳索束缚住了一样,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他努力地去够夏延的手,可是离得那么远,怎么都够不到。
他死死地盯着夏延的方向,夏延已经通过了安检程序,正在一件一件地将东西塞回背包里。
他拼命地挣扎起来,想挣脱绳索的束缚,却被牵扯着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越走越远。
别走!夏延,别走!别离开我!我爱你!我爱你啊。。。
可是那个人完全听不见,他一步一步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他的视线。
每次梦做到这里,冷烽就会惊醒过来,然后躺在床上,睁着眼等天亮。
窗外的蝴蝶兰还在安静地盛开着,就好像夏延这个人,一直都在他的身边,安静地如同空气一般,一旦被生生抽离,直让人痛得无法呼吸。
冷烽的生活过成了三点一线,公司,培训学校,家里。
白天还好,公司的业务很繁忙,再加上培训学校的事务,会让他忙得□□乏术,忙得没有时间想起夏延,可是到了晚上,时间就会变得无比难熬,家里每个角落都是夏延的影子,还有那个一直重复的梦,让他每每惊醒,都会被巨大的后悔压得喘不过气来。
夏延离开三个月后,冷烽第一次去了夏延的家,张阿姨没有让他进去,而是站在大门后,语气冷漠地问他,“你有什么事?”
“我想找夏延。”
“他不在。”
“我知道他不在国内,”冷烽查了夏延的出入境记录,发现他根本就没回来过,“你知道怎么联系到他吗?”
“我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的!”冷烽恳切地说,“请告诉我好吗?”
“即使我知道,”张阿姨轻蔑地看着他,“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
不待冷烽开口解释,张阿姨打断他说,“你走吧,别再来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冷烽在她背后语气坚定地说,“我还会来的。”
此后每到周末,只要没事,冷烽就会去夏延的家,张阿姨自然是不会让他进去的,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冷烽就在大门外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
冷烽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可是他没办法放弃,因为这可能是唯一能找到夏延的方法了。
日子很快就到了年末。
这天周末,冷母叫冷烽回家吃饭,还特意嘱咐他早点回去,冷烽早早起来收拾了一下就开车回了家。
冷母一看见他就不停念叨瘦了瘦了,冷烽笑笑说,“是工作太忙了。”
冷母踮着脚从他头上扯下一根白头发来,大惊失色地说,“你怎么都有白头发了?!”
“没有,”冷烽麻利地将她手里的头发拨掉,“你看错了。”
说完也不管冷母的唠叨,径直往厨房走,“我去看看爸。”
冷父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冷烽叫了声爸,看了看满厨房的菜说,“今天有客人吗?”
“嗯,”冷父答应着,“你妈的朋友。”
冷烽挽上袖子正准备帮忙,冷母跑了进来,“儿子,快出去,别把衣服弄脏了,等会要见人的。”
冷烽被母亲推着,边走边说,“哪儿那么讲究,那些个阿姨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穿开裆裤的样子她们肯定都还记得呢。”
冷母将冷烽拉到沙发上坐下,把他的袖子放下来扣好,“今天不一样,你在这儿坐着就行了。”
冷烽看着母亲异于平常的举动,心里突然有了一丝猜测。
菜上得差不多的时候,门铃响了,冷母赶紧过去开了门。
来人是住在隔壁单元楼的赵阿姨,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冷烽站起来叫了声赵阿姨。
赵阿姨看着他说,“小烽,还是那么帅啊。”
冷烽笑了笑没说话。
冷母走上前来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赵阿姨的侄女,叫赵青,这是我儿子,冷烽。”
果然如此。
冷烽点了下头,“请坐。”
坐下来后,两位老太太就话起了家常,顺便拉着冷烽和赵青一问一答的,冷烽统统都回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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