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与自己越来越好的朋友,他们之间的交往因为身边的人的身份原因,一直都不很纯粹,但,现在下来,居然也很和睦。
锺苟知道,这是张欢华放纵的结果。
因为自当初开始,他就可以告诫并不懂得他们那些勾心斗角游戏的自己不要去跟这些把阴谋诡计当家常便饭的人接触。
而不是让他亦步变趋的与许杰接触,甚至变为朋友。
也就如当初带他回来那般,他从不管自己与何人接触,成为朋友。
或许自一开始,张欢华没把自己当回事,但他却是尽力地给了他一宏大的,没有束缚的世界观……
这对觉得自己资质一般的锺苟来说,是张欢华给了他一个起点就比别人就高的定位,才能让他这麽多年以来,也渐渐变得很不一样……
从一开始,是张欢华成就了自己。
所以,自己又何必去计较那点自尊心呢?因为天台本来就是在向自己倾斜,如张欢华早年跟他说过,他们起点不一样,一个太早,一个本来就一无所有,没什麽可比较性。
又想明白了,锺苟暂时释怀──反正他也知道,下次想起来还是得胸闷,但没办法,人的情绪就是不受主观条件控制,只好有一次就解决一次。
见锺苟看样子差不多了,朝他笑了笑,许杰也没多废话,两人互道了声晚安,就各进各的屋,各找各的男人。
锺苟回去,上床,抱著张欢华好一会,然後重重地吐了口气,算是把自己老是看不透张欢华的那口气给真顺下来了。
他这麽大的动静,张欢华也醒了过来,不过眼睛没有睁开,只是抬起手摸著锺苟的头发。
这样抚摸了半会,才用带著睡意的音调懒洋洋地说:“明天下午和我去湖边,我要去写生。”
“哦。”锺苟应了一声,还是紧紧地抱著张欢华。
“呵。”张欢华轻笑了一声,没再说话,慢慢抚摸著他头发的手并没有停。
过了许久,锺苟翻了个身,把张欢华压在自己身上,而他则双手搂著张欢华的腰,在张欢华的耳边有些不高兴地轻语著:“你不会嫌我笨吧?”
“嗯?”
“我是真笨……”锺苟有些沮丧,他其实不爱自己自卑,他本来就是个不管何种境地都试图让自己活得得意洋洋的人,但碰上张欢华,一切都扯淡了,他真是什麽情绪都有,多情多欲得自己都烦恼。
很多时候,他怕他与张欢华的距离太远,远得张欢华只要一转身就可以把他完全撇下。
到时候,锺苟怕自己不仅仅是伤心欲绝那麽简单了。
他一路追赶,如果还是赶不上这个男人,到时候,他又该怎麽办?
也许还真不如当初早死在那个地方。
锺苟难得在深夜才真发泄出来的低落让张欢华的睡意少了几许,过了好一会,他想了又想之後才说:“笨点没关系,我说过,你要是真决定和我在一起,不觉得辛苦,你笨一辈子我都没关系。”
锺苟听了又“哦”了一声,咬了咬张欢华的肩膀,觉得人确实是抱在怀里,微有点心安,这才试图让自己睡过去。
张欢华的承诺,他当然信。
但他还是怕。
怕一不留神,什麽都没了。
他就算是个守财奴,张欢华就算是个有诚信的人,他们之前,也不是让命运偷走了一年又一年麽?
他们认识了那麽多年,真在一起的,还真没好几年。
有时就是人可信,但世事,却经不得被推敲。
午饭後,锺苟背著画具和板凳,张欢华则一身无物,两人往离道观有一点距离的湖边走。
通往湖边的青色石板路狭长又幽静,锺苟走在前方,时不时弯腰把有些生命力过於旺盛,已经透过石缝生长得郁郁葱葱的野草给扯掉,把路面暂时清理干净。
他停下时,张欢华就站在旁边等他,男人也不急躁,眼睛带著笑地看著锺苟的一举一动。
到了湖边,给张欢华架好画具,锺苟脱了衣服去湖里摸鱼。
正好摸了鱼回去煮鱼汤喝。
一人随手涂鸦,一人往湖里自由自在地试图把鱼活捉,都自得其乐得很。
不过锺苟也没游多久就被张欢华喊了上来。
湖里水蛇多,多少要顾忌点。
张欢华让他上来,锺苟也没多想,张欢华让他上来了就上来了。
反正鱼也抓了三条,够他们几个有晚上吃的。
上来时裤衩是湿的,锺苟也没穿回衣服,赤裸著健壮的身子钻草丛里找草药去了。
他被老中医给教得已经认识不少药草了。
画了一下午,张欢华这业余涂鸦的涂了十几张画──这真是业余级别的,哪有半个下午就他妈画了十几张的。
锺苟收画具的时候翻了翻纸张,看有一大半画的都是他,有他在湖里游泳的,有他变腰在草丛里,浅浅几笔的勾勒,却把人画得活灵活现,跃然纸上,锺苟看得当场就咧开了嘴傻笑,画具都没再收,翻看了一遍又一遍,被张欢华笑著敲了下头的时候才回过神来傻笑著继续收东西。
锺苟莫名地,本来有些纠结的小心灵突地轻松了下来,一路带著傻笑回去,进了道观,被小徒弟看到,还好奇地问:“锺哥,你吃了啥仙药?乐起这样……”
不过,他没回到答案就被旁边另一个懂事的,嫌自己师弟没大没小的小徒弟捏著耳朵走了,走动中这可怜的小徒弟还被他的小师兄骂骂咧咧,一时也就管不得他的锺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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