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护士,宁滔挤出了一点笑,他脸显小,笑起来有种小孩的羞涩感,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已经三十出头的男人。
“嗯。”
“他们也是一对吗?”护士有点好奇,她们这些人见多识广,又是大医院,对性向之类的宽容度也比较高,所以知道宁滔跟那个很爷们的男人是一对也没觉得太奇怪过,这时这个护士问这话是也是好奇。
宁滔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
护士见他不想多说,理解地笑了笑,她这时要走另一边,走之前温和地说,“你得补补,去查查身体,缺什麽补什麽,要不哪来的力气照顾你家那口子?”
宁滔朝她感激地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现在不比当年,人都宽和很多了,以前还会有人追著他骂他死同性恋,会把死老鼠透过窗子扔进他家里,而现在的人尽管还是有的是人讨厌同性恋,但也有不少理解与支持。
其实别人怎麽看,宁滔都不在乎。
他一向只在乎,鲁小森好好活著和他一起过日子的事。
可是,他最希望的事,总是出些差错。
以前为生计奔忙,他们无路可走,现在,有路可走了,可危险还是会有。
有时候宁滔都想,是不是把鲁小森藏家里了,他也就可以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宁滔走到宋杰宁的病房前,房门被打开了,他看到贺卫韬把头埋在了宋杰宁的枕头边,看著那头一动都不动时,他蓦地全身发凉,急走了两步进去,才发现这时宋杰宁醒了。
宋杰宁也看到了他,他朝宁滔眨了眨眼,又看了眼这时已经抬起头来,满眼通红的贺卫韬,眼神里有点束手无策的意思。
宁滔走了进去,看著这满脸胡茬,这几天完全没收拾过脸面的贺卫韬如土匪一样的形像,心底松了大大一口气的他不由笑了笑,说:“你去刮刮胡子吧,我先喂他吃点粥,医生有说可以进食吧?”
“现在不行,说是明天可以试著吃点流质的……”刚平复了一点心情的贺卫韬点头,又朝宋杰宁的脸摸了摸,这才匆匆站起来打算去洗漱下。
他守了近三天,为了不去洗手间,他连水都没喝过大口过。
更别提刷牙洗脸,现在他身上都有股织交著消毒味的汗臭味,宋杰宁没醒过来时他还没发觉,刚刚站起时才发觉出。
宋杰宁醒过来其实还没半小时,浑身无力,还刺麻,疼痛也若有若无地难以忍受,他疲惫不堪得很,像是整个身体都被埋在了土里,全身都动弹不得。
宁滔见他还不能说话,朝他笑了一笑,坐椅子上,抽出一张湿纸巾擦他的脸,淡淡说:“你这可能也得养上一年两年的才能好,别急了,以後好好在家呆著吧,要是嫌闷得慌,跟我学著做做菜,贺卫韬这人还不错,能照顾你,这是你几十年里遇到的第一个靠谱的男人了,要是不讨厌,以後就好好过,喜欢谁都不如喜欢那个最心疼你的,是不是?”
宋杰宁眨了眨眼睛,表示他有听,只是眼睛里有些困惑,不明白宁滔为什麽这麽说。
宁滔跟唐岭也是认识的,唐岭来看宋杰宁要走的那天,他们在门口碰到了,唐岭跟宁滔两个人都是认识了都不会错认的人,所以尽管很多年没见,但彼此还是认了出来。
先是唐岭开的口,说进医院的费用,会由他们公司全出,药用最好的,补品也用最好的,什麽最好就顶最好的来就是。
宁滔不与人过多打交道,但并不代表他是笨的,见唐岭那过份沈重的神色,轻轻地问了句:“这事跟你有关吗?”
当年唐岭与宋杰宁分手,就算宋杰宁是万分的退让,其实也受了不少的刁难,宁滔知道像唐岭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本人不用出面,但也会给足足够的苦头吃,让人知难而退,当初唐家父母就是这样对宋杰宁干的。
可是,他们都过去这麽多年了,都没关系了,这又是怎麽回事?
看著宁滔那双过於冷静清醒的眼,唐岭苦笑,当时因宋见宁的没有脱离危险期的他无法掩饰得更多,只是说:“这事我会处理的。”
说完,他道了声再见就走了。
宁滔转过头,看他背影,觉得宋杰宁运气比自己还不好。
一个两个遇到的,都不是人。
详细情况宁滔知道的不多,这事他知道贺卫韬在联系人处理,他回头来,也把见到唐岭的事跟贺卫韬说了。
顺便也说起了以前的事,宁滔说唐家的这家子人不好处理,以前只递了个话,就差点让宋杰宁的硕士学位没拿到手。
说白了,他们是普通人,而那些有权有势的,可能怕东怕西,但最不会怕的就是他们这些普通人,一句话就能让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手忙脚乱。
宁滔把事情全挑清楚,也是想让贺卫韬知道这些事,心里打个底。
至於善了,贺卫韬不打算这样做,宁滔也不打算。
鲁小森现在是没事,要是有事,他早已经拿刀去砍人去了。
宋杰宁刚醒过来,宁滔没想把这些事先告诉他,用棉签沾了沾水涂了下他干涸的嘴,又问:“你想睡了?”
宁滔前阵子生病生出经验来了,知道这时候宋杰宁应该累得很,见他不能吃东西,干脆让他睡觉。
睡著了就会好受点。
宋杰宁其实也不太清醒,想不了太多事,身体疼,也顾不上想太多,见宁滔朝他笑了笑,就闭上了眼,混钝地入了睡。
宁滔看得出来他意识还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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