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现在看来却也不是时候。罢了,我们先去看看徐大人,之后再书房看看可有什么线索。”
“嗯。”庚延一皱着眉,又似乎笑了。
☆、第四章
徐大人的遗体已被放回了他自己的寝房。
舍人家丁跪了一屋子,哭得嘤嘤泣泣。常亭玉立在床头,拳头握得咯咯响,直到有人低声向赵元长行礼问安他才回头看了看,退到一旁。
赵元长从背后轻轻推了推庚延一:“去看看。”
庚延一缓缓走到床榻前撩开帘子,怔怔盯着徐大人那张乌青的脸。黑血明明已然擦拭干净,却又从鼻孔中流出来一些。他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应是哭一哭,可无论怎样都掉不出一滴泪来,反而勾起嘴角诡异笑了两声。
赵元长走上前扶住他的肩合上帘子不再让他看了:“好了,剩下的便交给管家来安排吧,你随我去书房。”这般说完他也不容庚延一做出任何反应便拉着他出了房门。
一直缄默的庚延一忽然开口:“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伯父骑着马走进村子,所有人都跑出去凑热闹。他那时候看起来当真是好神武,锦缎袍子就好似天上神仙那般。之后他便跳下来走到我跟前握住我的手,说‘孩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先皇在世时,徐大人便辞去官职四处寻你。这些年来,顺宜的每寸江山徐大人都几乎走遍了。”
“伯父生前对我如何没齿不敢忘。”
赵元长本想拍拍庚延一的头,但思量一番觉得不大妥当便又收回手:“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
“自从我娘去世,我便早已看惯了生死。你也不用担心,我知道应该做什么。”
赵元长叹口气:“你这么一说,我不担心也该担心了。”
庚延一却朝他浅浅一笑:“不是说要去书房看看?跟我来。”
书房外已站着延尉的人,侯在门外的舍人家丁好奇这些宫里来的人东看西看能看出个什么究竟,却又不敢伸长脖子只得时不时朝里瞄一眼。
赵元长撩起长衫跨进去:“可有查到什么?”
“陛下。”
“免礼。关于徐大人的死你们可有查出什么?”
“陛下请看。”延尉长取下门上木闩交到赵元长手里:“这门闩断口处参差的木叉是向里弯曲的,这便说明门是有人从外面着力推门弄断了门闩才进来,也有可能是有人弄断了之后再插上去,只是要看这门是如何弄开的。若是有人故意为之,那徐大人侧很有可能是他杀。”
赵元长环视一眼屋内,指着窗户道:“窗户也确如莫太医所言完全锁死?”
“正是。”延尉长转头冲自己手下叫道:“把东西拿过来。”
“是。”一名少子托着一张已有折痕的方形小纸走上前。
庚延一见了这张纸一颤,道:“这是装毒药用的……”
“应该就是了,微臣是在徐大人桌下找到的这张纸。而桌上还剩下半杯茶水,里面也应该有毒。微臣会将此二物交与太医属让他们查验。只是有一点微臣不太明白。为何徐大人病重却还要到书房来?还是说他死前正在会客?”
赵元长道:“这正是朕要你们去查的东西。徐大人乃前朝老臣,不管他是遭人毒手还是误食毒药你们都必须查清楚。朝廷的俸禄可不能白拿。”
“臣等定当竭力而为!”
“好了,你们继续查着,有任何线索都要立刻禀报朕。”
“是!”
赵元长将半截门闩插回插销里,对庚延一道:“你若是累了,便先回宫休息,这里有我。”
延尉长闻言顿了顿,顺眼看着庚延一。
庚延一瞄了延尉长一眼,笑道:“我无事,倒是辛苦了陛下为伯父劳心。既然有延尉司的人在此,陛下也大可放心了。”
赵元长皱了一下眉:“你……”
“陛下先前不是说想去找舍人家丁们问问伯父今日的动静?我给陛下带路。”
赵元长想了想,便点头应了:“也好,把莫太医也叫来。”
“诺。”
这二人离开书房后,少子走到延尉长跟前,眼神追着他们便去了:“大人,你说这陛下跟徐大人的侄子怎连君臣称呼都不用?”
“混账,陛下的事能是你随意打听的,还不快去做事。”
“是。”
回到迎客殿,赵元长便命舍人带徐夫人来迎客殿,而舍人去了之后回来却说夫人已经睡下,他也只好作罢。
有舍人沏了三杯热茶端上来,又退下去。赵元长坐了上座,庚延一站在他身旁,莫澜怎么站都觉得不舒服便自己找椅子坐下了。赵元长睇了他一眼也懒得管了,莫澜的性子自来都是如此,若非拿着俸禄坐着太医属的第一交椅,怕他早就来去自如丝毫不顾及皇威了。
赵元长知道他那点秉性,想着他那一手精妙的医术,若不犯大规也就都由着他了。
“徐大人过世前后,出入过书房以及书房周围的人都在这儿了?”
平日里协助管家的老舍人答道:“回陛下,都在这儿了。”
“那便开始吧,一个一个说。”
老舍人弯着腰微微行了礼,转身便挺直了后背叫来一个人。
第一个上前的家丁跪在堂下称自己当时正在前院与另一名家丁一齐打扫院子,也未见有可疑人士进出。
第二个忆叙的是名舍人,她显然是被此事吓得不轻,跪在赵元长面前脸色惨白一直在哆嗦,就没几句是完整的话。赵元长简单问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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