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她不是死在这儿的,雷斯垂德。”夏洛克从地上那堆遗留物中缓缓直起身,在不痛不痒的扫视了一圈周围的警察后,他用一种十分的嘲讽语气说道,“也就是说,你们费了半天劲儿保护的只是个第二现场——er,no,也许连地第二现场都不是——”
卷毛这一手无差别攻击让他成功的得到了在场几乎所有伦敦警官的瞪视,而对此,咨询侦探仅仅是耸了耸肩,看起来毫不在乎。
而这个举动显然更加令人恼火,它激起了向来与夏洛克不对盘的安德森的强烈反应——“怎么可能不是!你看不到这个女人是被钉死在这儿的吗?!”
他一边不忿地嚷嚷着,一边像是一阵大风似得从警戒线外围刮过来。
安德森这辈子最讨厌看到有人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十分怜悯他智商的神情——而在过去这三十几年里,夏洛克·福尔摩斯绝对算一个,哦,还有那个铂金小白脸儿也得算一个——
为此,验尸官特地拧过脑袋去看了眼德拉科,结果却让他更加气结——因为斯莱特林王子此时看着他的眼神更像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大傻瓜,就好像他正在拉低整个地球的智商平均水平。
嘿,我有那么差吗!!
“这种用铁钉固定于绞架的手法根本就是在模仿耶稣受难,每一本圣经上都是这么写的——”安德森猛的拔高了音量,他似乎是要证明自己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冲到尸体跟前,指着吉普赛女人锁骨上的两个巨大的铁钉,斩钉截铁的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证据!每个星期天在教堂做礼拜的时候你一抬头都可以看到的样子!这怎么会忘,夏洛克——”
验尸官似乎很笃定夏洛克这回错的离谱,一脸的得意洋洋,抱臂等着看咨询侦探下不来台。
然而事实上,真相往往都分外的骨感,有时候它几乎要让你眼泪掉下来。
只听卷毛发出一声响亮的傲慢冷笑,他缓步走到教堂的墙壁跟前,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捏起那块脏兮兮毯子的一角,轻抖了抖,一阵“扑簌扑簌”的声音响起,上面似乎脏的都可以掉下灰来,可想而知原主人到底是多么懒惰的一个人。
“昨天市中心一整个晚上都没有下过一滴雨,而在这个远离市中心的旧区——因为夏季的海洋季风风向和积雨云的分布影响,所以这里下了一晚上的雨,直到凌晨才停。”夏洛克一边展开手上的脏毯子,一边有些讥讽的说道,“而这一切只要把你们尊贵的脖子往上移45°就能看见——可惜大部分人永远不会抬头,就好像他们脚下遍地是黄金似得。”
脏污的毡毯两面被来回展示了一遍,这一次,每一个人都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没有被雨水浸湿的任何痕迹,连露出线头的边缘也支愣着干燥的毡毛。
“而证据远远不止这一个,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你那个关于圣经和受难的想法到底有多么可笑——”
一解释完,夏洛克就把手上的毯子丢到一边,他长腿迈开,几步跨到尸体跟前,然后,做了一个让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的动作——
他一把撩起了吉普赛女人的裙子,尽管是长及脚踝的长裙,可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去掀一个女士的裙子——不论这位女士是活蹦乱跳,还是死成了块石头,这都算得上是一个足够惊世骇俗举动!!
,夏洛克·福尔摩斯从来都是一个惊世骇俗的异类,一个在社会大众的主流中奋力逆行的人,因此,旁人的看法对他毫无影响,除了少数对他重要的人——
“sus(上帝啊)……夏洛克,请把裙子放低些。”约翰干巴巴的提醒道。
虽然卷毛嗤之以鼻的撇了撇嘴,但还是把手里的裙角拉低了不少。
他很是嘲讽的斜睨了眼安德森,微微鄙夷的说道:“看看她的腿,安德森,你的上帝告诉过你,他受难的时候姿势是这样的吗——”
乍一看去,吉普赛女人的姿势与耶稣受难时的样子十分相像,可如果再仔细查看,两者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吉普赛女人的左小腿稍微曲起,并隐在右腿后面,这种姿势是人为的——而不是像耶稣的双腿那样一同微曲,腿部肌肉呈现自然下垂状态。
现在,只要是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案子恐怕和基督教徒八成是没什么关系了。
“哦,rry,我忘了说。”夏洛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迅速拧过脸,探着长脖子朝安德森露出甜腻腻的假笑,“我从来不去教堂,而在看到你的样子之后,我认为更没有去得必要了——tnks,安德森,你为我找到了一个不用去教堂听牧师唠唠叨叨的好理由——防止变得和你一样蠢——”
验尸官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正由白向绿发展,就好像是一个被从花盆里揪出来复活的人形曼德拉草,看上去随时准备发出高亢的尖叫。
——“咳咳……那么,夏洛克,你对于凶手这么做的动机有什么看法?”雷斯垂德掩唇轻咳一声,适时插嘴改变话题,“如果与教徒无关,那为什么要用铁钉来杀人?这实在太像某种仪式了——”
如果再不来搅一搅浑水,谁知道下一秒安德森会不会扑上去狠狠地掐死夏洛克。
虽然‘掐死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个想法看起来十分挺诱`人的,甚至可以列为一项造福全人类的举动,但一想到,还有令人头疼的大福尔摩斯在脑袋上时刻紧盯,警长先生只得摊着双手表示——呃,算了,letitgo(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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