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他的衣服,沉沉的死气蔓延了全身,黑色的死气之中残存一点快熄灭的火红火焰,是他被火烧死前因执念而夺取到内丹的妖气,延续他的生命,使他维持如今死不能生不能的残败身躯。
火焰一散便是妖力歇尽之时,更是他离开这个人世之时,结束二十五年不知是悲是喜的年华。
正是太过浓重的死气布满丁今秋整个身躯,赤焰才无法通过法术寻找到他,这一年赤焰想过很多次他们再一次见面的场景,但不管是什么场景,他一定要先把丁今秋暴打一顿,然后再虐待几年,彻底断绝他们之间的恩怨,他还是狐,他还是人,没有一丝交集。
怎么也想不到丁今秋眼睛失明面容全毁,全无活人的气息,比成一具死尸更糟糕。
赤焰松开手,目光直直的看着昏迷过去还抓着他衣襟的丁今秋。
“丁今秋,到最后你总是有法子赢我。”
说罢,他小心翼翼的抱起丁今秋,走进屋子,放在床上,然后渡一口妖气,坐在床边等他醒来。
目光一直注视着床上的人,丝毫不见当初精致模样的脸,过早斑白的鬓角,连昏迷都一脸痛苦的神色,而且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死在昏迷之中。
任谁都无法把他和一年前的丁今秋联想到一块儿,全无那时的风华正茂。
一场多情的相遇,一次任性的决定,一把无情的大火,将他折磨得伤痕累累,生不如死,令赤焰下不了手,反而心痛。
看到半死不活的丁今秋,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是想杀了丁今秋,再也不用看到悲惨的丁今秋而心痛,越来越疼痛的心脏让他明白自己一直爱着丁今秋,明明被丁今秋伤害却仍然能感觉到悸动的情感。
原谅,还是不原谅?此时无从多想,答案也已非常明显。
黑夜白天对于丁今秋而言遭遇没有什么区别,他的眼前永远是漆黑一片,伸手看不见五指。
“爱妻!”摸索着床边,丁今秋呼唤着赤焰,但床边根本没有人,只有满手的冰凉。
丁今秋心慌意乱,不停的叫着赤焰,着急的想下床却整个人跌下床,顿时浑身痛得瑟瑟发抖,手指抓着床沿,用力撑起身子,苍白的脸直冒虚汗,不一会儿湿了衣衫。
“爱妻……”最后一次呼唤赤焰,丁今秋张大眼睛,感受周围的空寂无声,心生冷意,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地上,掩住脸难听的低笑,“我是在做梦的吧?赤焰怎么可能会来?就算来了也是直接杀了我,怎会让我活着?”
丁今秋笑着,泪水顺着被手掩住的脸颊滚落,大滴大滴的落在身上和地上,没有一丝希望的绝望使死气浓盛,吞噬着火焰一样的妖气。
丁今秋无意识的做法在赤焰眼里如同自杀,采来的灵草一把扔地上,慌忙拎起丁今秋渡口妖气给他,泪水沾上两人的嘴唇,传递一口热气,涌进丁今秋的体内,丁今秋紧紧环住赤焰的后背,放在后背的双手死死揪住赤焰的红发,拽痛赤焰的头皮。
“爱妻,我再也不会把你送去炼丹。”丁今秋发抖的说。
一听这句话,赤焰不禁皱眉,扯开死命抱着他的丁今秋,然后丢床上,冷冷说道:“不要以为你变成这副惨样我就会原谅你,等我把你的命重新续上,养好你的身体,我会好好算这笔帐。”
丁今秋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抓住赤焰的手,跪在床上抱住赤焰的脖子,他什么也不说,用手臂感觉着赤焰,脸贴着赤焰的颈窝,轻轻厮磨几下。
这时他才相信赤焰真得在他的身边。
丁今秋抱得很紧,肌肤上冰凉的温度一点一点传向赤焰,潮湿的泪水也在颈窝蔓延,浸湿赤焰的脖子,丁今秋低哑的说:“我对你是真心的,从来没有改变过,想和你一生一世居住在阮池县,但到最后我依然逃不出过去的枷锁,即使我早已远离京城,隐瞒自己的身份,还是被人发现,我想带你走却晚了,没有路可走……”
丁今秋越说越激动,越激动身体便抖得越厉害,“我只想和你多相处一段时日,牛车走得最慢,能多爱你一些时日,每颠簸一下我就能靠得你越近,能多看你一眼,那时我就会想如果我不是王爷,只是你眼中普普通通的书生,就和你不顾一切的逃命,总能找到一处安乐之所,可我不是……”
手臂抖得几乎抱不住赤焰,丁今秋抬起头,空洞的眼睛看着赤焰,嘴角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我一直记得父母死在我面前的画面,忘不了父母之仇,怎么可能会让皇帝炼成长生不老药?而且这药还是用你炼成,我更不会让他成功。”
于是用火焚烧一受伤就愈合的身躯,直到伤口再也不能愈合才逼出半颗内丹,同时毁去整个沐王府。
赤焰震惊的盯着笑容悲哀的丁今秋,恶狠狠的一拳揍下,却怎么也揍不下,只好用力的握紧拳头,指关节咯咯直响,半晌抱起丁今秋,大跨步走向门外。
“爱妻,你要带我去哪?”
“回我的窝。”
“哦。”丁今秋恍然大悟,笑着又问:“你终于下定决心虐待我了吗?”
“罗嗦!”赤焰微怒,换个比较舒服的抱姿。
走到山洞前,狐父狐母和狐狸小妹正趴在草地上围成一圈讨论哪家的鸡最肥,晚上到哪家偷鸡,三只狐狸说的口水直流,连忙用爪子擦了擦嘴巴。
人形高大的赤焰直接从狐形的亲人身边走过,让他们眼前一花,没看清楚他怀里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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