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泱试着冷静,“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他的表情森冷,蒋平却依旧是大笑的模样,“实话告诉你吧,刚刚在前院抓到了一个偷摸进来的乞丐,好像是我的老熟人,怎么,你不愿意去看看她?你毕竟是乞丐的儿子。”她一面痴狂的大笑,一面自言自语,“我没想到乔锦语这些年来,竟然会过得那么狼狈,败的太惨,实在是太惨了。”
她笑的可怕,就像一个疯子,贺泱咬牙忍住了打她的冲动,“我娘她究竟在哪里?带,带我去。”
“哈哈,你这个结巴,都这样的关头了还是个结巴。”蒋平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一双细长的眼睛重新眯了起来,“要是我当初下的药重一些,今天站在我面前的怕不是结巴,而是一个痴呆儿了。”说着,她又丧心病狂的笑起来。
贺泱的拳头顿时紧紧的握了起来,发出关节不忍压力的“咯吱”声,而正在他想要挥舞出拳的时候蒋平又说道,“你猜的都是没错的,反正今天你们都要死在这里,做个明白鬼也不算太坏。”
说着她简单的叙述了这些年的她的处心积虑,而这么多仇恨的来源不过是幼时她们两家互相攀比的结果,蒋平从幼时就经常听见自家的父母在耳边说乔家大小姐的懂事乖巧,她的父母正是乔家的管家,这么多年做下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乔家作为大户人家自然看不上从乡下来的小户----蒋平一家,蒋平小时候经常被父母要求着去和乔锦语玩,做一对要好的姐妹,自己以后的地位也能稳固些,但乔锦语自小性子就淡,虽然有礼仪懂礼貌,但和蒋平在一起,都是无话可说的情况,在乔锦语看来,蒋平是一个很乖巧的妹妹。
而在蒋平看来,乔锦语太过骄傲十分冷淡,她自认是乔锦语和她父母一样看不起自己,对她的嫉妒与仇恨更是日渐更甚,终于有一次蒋平父母不过是做错一件小事便要被赶出家门,父母在门前跪了一夜,乔家也没有丝毫原谅的让步。
后来蒋平一家便被赶了出去,那晚母亲便染了风寒,一病不起,没了生活的来源,请大夫没有钱,抓药也是同样,一年后蒋平的母亲就离世了,自从那天,蒋平就发誓,她要报仇。而且这个仇,她要乔锦语百倍偿还。
贺泱听完这一切,还有她这些年对自己母亲的所作所为,就连自己的天生结巴也是她一手计划而成。他丝毫没有感到蒋平哪里可怜,毕竟乔锦语是无辜人,唯一可怜的便是蒋平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这么多年在嫉妒与阴谋中活着,一定很累吧。
说完这一切,她猛然向后一退,幸好贺泱也及时回过神来灵敏的向后一躲,原先横在贺泱头上燃烧着的横梁一下砸落下来,而蒋平一直等的人也终于出现。
贺泱不敢相信的看着前来的贺明渝,他像是一个陌生人一般,只是问着,蒋平有没有受伤。贺泱的一双眼睛已经被仇恨染红了一片,而在这时他又听见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那是自己娘亲的声音,她在喊着自己。
贺泱连忙去寻找,贺明渝站在远处已经把蒋平送到一个地方没了踪影,只是没有想到是贺明渝又重新回来了,他在大火那头大喊道,“贺泱,快过来,屋子快要塌了。”贺泱听不清楚,他只想要狠狠的揍眼前这人一拳头,还有他的母亲,蒋平,那个人实在是该死。
为什么坏人会平安无事的活到最后,这实在是不公平,太悲愤了!贺泱慢慢意识到这很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蒋平让贺明渝故意引他回来,就是想让他葬身火海。
这么多年了,她的仇恨依旧没有消散,而贺明渝,那个他唯一的朋友,至今也要联合起来害他。一个燃烧着的横梁砸落下来,贺泱没了任何出路,这阻断了他和贺明渝之间的道路,但贺明渝并没有选择立马逃离,他脱下沾着水的衣衫盖在头上,冲了过来。
贺泱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然后,他在看到了贺明渝头顶上的横梁掉落下的那一瞬间大叫出了声。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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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仇恨,在那一夜间被烧的干干净净。
清晨,烧毁的贺府旁出现了一具尸体,这是个老妇人,她遍体鳞伤,是被踩死的,这个死法实在是太可笑了,因为在惊叫的人群中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而策划这一切苦心竭力那么多年的二奶奶蒋平,失去了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她的儿子,贺明渝。
贺明渝和贺泱一块烧死了,那一天的蒋平一看到贺明渝的尸体就彻底发了疯,她成为了个疯婆子,不知是过大的喜悦还是过大的悲伤。
喜悦是因为她终于成功了,自己的仇恨得以了结,权势也可以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悲伤是因为到头来她失去了最后的亲人,而可笑的是,贺明渝是因为救贺泱而被掉落的房梁砸死的。
或许一切都是命运在捉弄着人。蒋平不堪过大的悲伤,一下就得了失心疯,像个疯婆子一样坐在废墟中,一会儿哭一会笑。
这天晚上,一阵阴风吹过,贺泱的灵魂飘到了半空中,他很简单的吓死了蒋平,而在看到自己母亲的尸首后,煞气再次笼罩着全身。
他成了恶鬼,飘散在人间。
因为他有很深的煞气,他已经做不到像其他正常的鬼混一样,没有意识跟随黑白无常进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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