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害怕蒋平心急了,什么都做的出来,眼下也只有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启程离开那天,乔锦语叫来了伺候自己那么多年的几个仆人,他们都跪在地上,与乔锦语一样沉默着不说话,空气顿时变得十分压抑,乔锦语一眼就看到了当初与二奶奶差点发生争执的那个婢女,她的肩膀微微的颤抖着,若不仔细去瞧,真的不会注意到,乔锦语心里一凉,即使早先猜到,她还是感到很痛心,怕是在那天蒋平就找到她的吧。
蒋平这个女人,一向很记仇,她不喜欢的拼了命想方设法一定要除掉,即使除不掉,也会让她生不如死,十分煎熬。乔锦语最后驱走了其他的仆人,只留下那个婢女,那个婢女在那里跪了整整一天,就要临行前,乔锦语送了她一串佛珠,“你要日夜为我的孩子祈福,如果你觉得你的罪孽深重,就一直跪在这里,直到你完全认为到了可以赎罪的地步。”
说罢她不再看那婢女一瞬间的惊恐神色,而后她撂下最后一句话,“我死了,也会日日看着你。”最后她在心里默默说着“蒋平,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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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锦语一直想复仇,临走时她瞧见了前来的贺明渝,被二奶奶一直视为胸口上的一块肉的贺府大少爷,乔锦语眯了眯眼,倘若这些年她没有被奸人所害,如今的孩子怕早就比他大了。
她不知道贺泱什么时候和他关系那么好了,临行前贺明渝还瞒着蒋平来亲自送别,乔锦语看着两个孩童欢笑说着悄悄话的模样,只觉得心尖上有万只蚂蚁才啃噬自己的血与肉,她轻轻的端过一杯水来,在里面下了致人痴傻的药,这个她留在身边好多年,终于到了可以用它复仇的这一天。
贺明渝笑着接过了,细软的声音说“谢谢大奶奶。”他笑起来很好看,继承了他母亲优良的相貌,不过这么一个单纯的孩子,却要为她多年的仇恨付出代价。
乔锦语立刻惊醒过来想去夺,她好歹是修过那么多年佛的人,可是下一秒她才发现杯子到了贺泱的手上,“你刚才不是说和我说话渴了吗?赶紧喝了吧。”贺明渝笑着,以一个好朋友关心朋友的单纯想法递了出去,可是贺泱还没有碰到嘴,就被乔锦语一把拍了出去。
瓷杯滚落下去,碎成一地。
“走吧。”乔锦语的声音还有些惊慌失措,她蛮力的一下拉过贺泱,贺泱手里那只被贺明渝送的布偶立刻掉落在地,“娘,娘,我的布偶,那,那个布偶,是明,明渝送给我的,娘!娘!”贺明渝呆愣在原地,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贺泱已经被乔锦语拉走了,没了踪影。
贺泱到了马车上还在哭泣,一张小小的脸上布满纵横的清泪,“够了----”乔锦语冲他大吼,贺泱立马停止了哭泣,只是小声的啜泣着,他知道,娘的身体不好,他也并不想惹娘亲生气。
乔锦语见他一下不出声了,心里顿时又是心疼又是气愤,一把抱过贺泱,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从今以后,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考究各种叫法什么的...毕竟一切为了故事情节啊,我想这个也搜了百度。然鹅,就这样罢。今天怕是写不完的,明渝的戏份在后几章比较多了,毕竟是反派。先把情节捋清楚。
第22章 第 22 章
一个小小的背影在黑暗的房间里起身,他推开了那扇门,露出了一点缝隙。
江白记得,这个是他曾经梦见过的场景,心里顿时了然过来,原来这是贺泱搬到外宅之后的日子。
在这些日子里,贺泱过得很辛苦,他还小,都不怎么会照顾自己,另一方面还要照顾病的愈来愈重的乔锦语,乔锦语这些年来身体是越来越不好,走路都要拄着拐杖,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深深的皱纹,可是才比她小不了几岁的蒋平,却依旧光彩照人,在贺府里过得每一日都分外满足与幸福。
贺泱曾经偷偷摸摸出去找过贺明渝,每一次见他,贺明渝都会给他带几本书,乔锦语没有钱让贺泱去上学,更别谈请先生到家里教了,无法他只能自己买书自学。而且贺泱天生结巴,他自己也尽量避免和人相处交谈的机会。
他还记得小时候在贺府的那段被欺负的日子里,他拳头厉害,奋起反抗,即使每次把对方揍得满地找牙,也依旧更改不了对方依旧用讽刺的话嘲笑他。
这一年花灯节,乔锦语病的已经完全起不来了,那天傍晚,通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影影绰绰的树影,树影周身都散发着温暖的光晕,乔锦语闭上眼睛,脑海里勾勒了历年来花灯节时的美景。而后,轻轻的叹了口气,可能今年的花灯节的美景她再也无法看到了。
到了贺泱每日例行的喂药时间,这一次喝完药,乔锦语意外的多和贺泱说了一句话,这些天来她身子虚弱,根本提不起说话的力气,而现在愿说话,贺泱更是惊喜的认真听着。
乔锦语说,“孩子,我想吃糖。”贺泱立马点头答应,他赶忙跑出去买糖,他记得,自己的娘一直,只是近来她病了,人老了牙也不好使,几年下来,她能吃到糖的次数寥寥无几。
贺泱就这么跑到大街上,废了好大力气才买到一颗糖,他小心翼翼的包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这时他才听到阵阵马蹄声,一回头那匹马已经迈着稳健的步伐,打着响鼻走到自己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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