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等我。说完这句,花葬烈便释然一笑,红衫轻翻,美得惊人。
不过多时。
幽然山涧便恢复了宁静,只余水声潺潺。鎏云按住腰间深深的伤口,面庞却有些凄清。你
无需劝我。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还有那个小四,你不是素来与他交好,眼下他已经闯入皇宫大内了。花葬烈躺在冰冷河水中缓缓道,精致脸庞有些苍白。
鎏云闻言一凛,不再言语。回头望了一眼那古朴的无名碑,便勉强撑着身体离开了。
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楼生原来是我错了只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清澈的河水中逐渐晕开一大片红色。
鎏云回到褚云楼已经是强努之末。花葬烈那一刀虽没伤到要害,却也深可见骨,鲜红血液流淌了一路,楼中顿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鎏云唇边苦笑,刚踏入房门便因失血过多倒下了。
失去意识前耳畔恍惚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住手!
香冷金猊,罗纱轻扬。明明已是立春,屋内却还燃着地炉,暖意醉人,满室柔情。
锦衣男子独自坐在窗前。青丝如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侧颜精致如剪影。那轮廓太好看,凝神才敢细看。
鎏云睁开眼时便看到了这番情景,还未恢复清明,身体就已经自动起来,跪伏了下去。
主上。冷溶闻言淡淡地抬起头来,看着跪在眼前的人,神色平淡,似乎再平常不过。你醒了。
鎏云微不可觉地一震。
这情景,与当日多么相似。
怎么落成这样。纤长而又白皙如玉的手缓缓伸过来,就要触碰上鎏云的脸颊。鎏云却瞬间紧皱眉头,面露痛苦之色,僵硬地后退了一些。
不要。
不要再赐予他温柔,却又让他这么难过。那只手僵在鎏云脸颊前时,鎏云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狠狠地磕下头去请罪。
属下
无妨。冷溶却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依旧是清冷低沉,看来你武功退步了,区区一个花葬烈都能把你弄得半死不活。
鎏云知错,请主上惩罚。鎏云的神情恢复了冷峻,又成了往日的木头脸。
等过了明日,你还没死的话,我再惩罚你。冷溶淡淡道。鎏云应下。明日,就是最后一日了。我给你的无常剑,你要勤加练习,飞刀虽快,近身却终不敌长剑。
是。
不要留任何的破绽给对方,这样才能活下去。冷溶漠然道,目光却有些飘远,修长凤目一闪而过的脆弱。
鎏云不自觉地抓紧了拳头。
主上,处刑结束了。门外突然有人恭敬的出声道。
鎏云瞬间睁大了眼,看向冷溶。冷面色不变,应了声便让门外的人退下了。缓缓看向鎏云那张白皙苍白的熟悉面容,冷溶突然有些不悦地说道:是唐渠。
鎏云闻言大惊,顿时就有些按捺不住,那失去意识前听到的声音,果然是唐渠的,他不是在皇宫里,怎么会在这时出现。冷溶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看着那张冷峻白皙的面庞满是慌张和焦急,冷溶如水墨画般的双眸微眯,握在扶手上的手上也不动声色地用力。
这会还死不了。冷溶终于开口道,鎏云神色一松。冷溶的眼神却阴寒了下来,压低了富有磁性的嗓音,不过下回他再违抗命令,就一定会死。
多谢主上,属下一定会看好他的。鎏云一叩到底,如云般的黑发垂在地毯上。如今,他已经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失去了。
你还有心思担心别人?俯视着他的男人突然抓住了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与那双美得惊心动魄的眼眸对视。鎏云惊怔中似乎看见了那眼瞳中渺小平凡的自己。你信我立即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吗?
求主上开恩,鎏云愿代他受罚。鎏云神色大乱。
也不知是哪里触怒了冷溶。
你倒不如先替你自己求求情。冷溶嘴角冷笑道,掐住鎏云那削瘦下巴的手慢慢抚摸到鎏云的头发上,缓缓问道:阎曦白是你杀的?
鎏云闻言顿时垂下眼眸,轻声道:不是。
主上,竟真的如此在意他。
也许还宁可,死的是他鎏云。
难道不是你嫉恨他?抓住鎏云的头发,强迫他露出了白皙如玉的脖颈。冷溶微阖着眼盯着他这般模样,顿时感到一阵火热,冰凉的双唇几乎碰到他的耳朵,戏谑地说道:他的表情可比你好看多了,做的时候也不像你那么闷不吭声,像个木头一样。你跟在我身边那么久,也经常听到吧?
鎏云浑身一僵。感受到冷溶俊美的脸庞几乎就要贴上自己,还闻得到他身上的冷香,那轻呼出的气体更是让他耳际一阵发麻。
心中却钝痛得无以复加。
属下不敢。鎏云浓密睫毛下的眼神变得漆黑,就像坠入了无尽深渊,瞬间黯淡得让人心悸。
冷溶豁然怔住。
有些疲惫的阖上眼睛。他放开了那柔顺的黑发,不再看向鎏云。脸上也恢复成了冷漠的表情,顿了顿说道:红名册上尚未除名,你也知道了。阎曦白的确是下订金之人,不过幕后主使却不是他。
鎏云闻言眼神微变。
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谁,你应该猜到了吧?闲闲地将白皙纤长的手搭在扶手上,冷溶没有任何表情,眼睛盯着那燃烧得正旺的地炉,忽明忽暗。
鎏云抬起头,脸上无悲无喜地看着冷溶,回答道:
容王。
冷溶听到这两个字,别有深意地垂目看他,对那答案却不置可否。
一时间,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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