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点,赵练仍旧犹豫了,即便路上已然做出抉择,子啊关键时刻却依旧彷徨无助。
既然赵公子不好决定,我就吧人都带出来给你瞧瞧。何其此话一出,赵练甚为诧异,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而何其不过是想看着赵练痛苦而已,也想给清风一个机会而已,或是断了念想安然长眠,或是情有皈依,只是最后赵练的性命他已经握于手中,结局都不会太美。
先出来的是于水,淡然的眼神,恍若是隐士的贤者,只是眼中透露出淡淡地情绪,一如曾今的于水一样,无言中希望赵练快些离去。
再见清风被二人抬着出来,随意地扔在地上,虚弱到呼吸都有些困难的他,不敢看任何人,这么狼狈的他比月楼更甚,他怎有脸面对,只是再微弱尘埃,在赵练眼中那样的血与白都刺痛了他,心中荡漾的不忍与悲悯侵蚀着本就动摇的心。
怎样,赵公子,你要谁活,就一句话而已,何苦在此僵持不下呢。说的这般轻巧,于水听闻这样的言论,恍然顿悟,暗暗闭上双眼,他怎会没有察觉出赵练见到清风那是的眼神,分明藏着无言的爱意与疼惜,而自己开始有些恨,为何这次受到的却是礼遇,若是伤痕在自己身上,是否赵练也会为自己而心疼。
我。赵练仍旧不好开口,更何况而今是对着两人说这般话语。
若是你不决定,我也不强逼,反正清风犯了府规,自是要处置的,只是看在他这么多年卖命的份上,给了他一个机会而已,既然赵公子为难,我也就直接将于水公子还与你如何?赵练死被何其的一番话提醒了也是,清风本就是红府中人,那一切不过是一场戏,何处来何处去而已,与自己何干。
赵练默认了,只是当何其命人将清风带下的时候,赵练忽然恐惧起来,一个虽说不算相识太久的人即将从自己的生命中离开,却间接地因他而死,赵练犹豫了,挡住了下人的进一步动作。
何管家,我想要救于水,可是,我和清风之间尚有恩怨,不知可否将他的命交给我,我来帮你处理此事如何?
何其甚是讶异,赵练这葫芦中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他想一探究竟,对府上的戒备自是相当自信,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赵练带着鸩剑,慢慢走向清风,而地上那人一直不曾有过任何反应,至少不曾动过,至于面部是何表情,就在赵练将其抬起时,那张泪痕肆虐的脸,暴露无遗,哀怨的眼神中尽是满满的自责与恨意,他是看着赵练的双眸的,却无法聚焦自己的视线,只有模糊不清的影像,他想竭力控制,至少在死前,就算是放下所有的自尊,也要好好看清这个自己无悔付出、爱上的人。
赵练看着,竟然麻木了,一点不觉得可怜,反而笑出声来:都要死了,演戏还有用吗?
清风摇头,不是知道没用,而是想要否认,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演戏,除了隐瞒的过往,他的一切都是真心。
可笑,只是可笑。赵练重复着这样的话,是笑自己还是笑清风,又有谁知,只是于水看着心中却是涟漪四起。
何其看到的却是清风的悲哀,半点不由人,清风的身世他怎会不晓,这样的光景,他也只能独自摇头,毕竟,清风自己不愿透露的事,他作为外人也难以插手,也许他的死能够换来平静。
我不恨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放心,你来结束我的生命,我会很高兴的。清风的话颇富深意,其间对于水的一瞥,也许各种含义只有何其能懂,而赵练与于水皆将其误读。
是吗?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再上当了,有些事一次就够了。对啊,有些事一次就够了,对清风而言,一生又一次真爱就可以将生命交付,反正,除了爱,他的世界已经一无所有。
鸩剑缓慢出窍,赵练终究是舍不得才会要求自己动手以求多一点时间看看清风,只是当真下手又怎会舍得。
鸩剑横在他与清风之间,时间静止,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一幕,倒是清风有些急,他的泪一直没有停顿,总是间歇地流出,似乎已经不知如何控制,使劲擦着,反而愈演愈烈,眼珠疼痛难忍,泪更是放肆。
怔怔地盯着赵练,赵练亦是这世间只剩他们二人一般,安静地看着,仿佛只要看着,人就不会走,只是手中的剑又该如何自处。
清风终是等不及了,他缓缓起身,向赵练提出最后一个要求:就当我,当我演戏,可以让我抱一下吗?我不会弄脏你的,看,血都干了。说着将残破的衣袖拎起一摆。
赵练愣了,只是傻傻看着本就只有两步之遥的清风离自己越来越近,只是他不曾拥抱自己,而是趁着赵练晃神之际将鸩剑的剑锋深深埋入他的胸口,汨汨鲜血涌出,清风却笑着说:对不起,血还是溅你身上了。人原本是倒向赵练怀中的,只是就连死,他都不愿赵练有一丝对自己的厌恶,而是向后吃力地倒下,重重摔在地上,嘴角的笑依旧,眼角的泪依然。
不赵练仰天长啸,撕心裂肺的怒吼,是至今最大的怒意,是对眼前那个即将离去的人。
跪下,将地上的人揽入怀中,将凌乱的发丝都抹至脸后,对着这个即将失去的存在,赵练失声痛苦,你怎么敢就这样离开,我不允许,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我不允许。
对不起,快放开我,脏。清风模糊的话语被赵练的双耳一字不落的收集,他的心早就痛苦难耐,听到这样的话,早已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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