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既然是你,告诉我,你是用哪只手推的?
男人惊恐地摇头,嘴里发出唔唔声,却无法阻止缓缓靠近右手的匕首。
是右手?青年已经戴上新手套的手抓住男人的手,然后用匕首的尖端刺进男人的指甲缝中,紧接着一挑,指甲直接翻开,鲜血泊泊流出,男人痛苦地扭曲了脸,却无法发出吼声。
同时,韩维才意识到,即使他知道青年是谁,但在这梦境之中,他绝不是青年的对手。对方有着掌控梦境的能力,并且每次他的双手双脚都被有意地捆绑着。他似乎明白了青年要干什么,这一领悟让他捆绑在背后的手隐隐发疼,指尖莫名地抽痛。
知道浇驴肉吗?青年看着被挑开的指甲,还有带血的匕首,体内沉睡了一年之久的暴戾因子全数沸腾燃烧而起,每个因子都在叫嚣着,连带着他的声音都有些人气。只是这人气,落在另外两个人耳中,却是一种折磨。
先是固定好活驴,在其旁边架上一锅沸腾的汤。青年边说着边将匕首沿着手的纹路滑向男人的手腕。
匕首经过的皮肤泛起凸凸点点的鸡皮疙瘩,青年皱眉略有些不耐,最后挑了块没有鸡皮疙瘩的地方,刀刃向下一压,切出一块跟薄片羊肉差不多形状的皮肤却不完全使它掉落,而是用手指捏住它,向外剥开,紧接着他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只要客人想吃哪一块肉,厨师就会剥开那层肉上面的皮,用滚烫的汤汁浇灌,直到肉成熟才会切下,端上去。
据说,点这道菜的人都不是为了吃菜而吃菜,而是想要看如何浇驴和驴痛苦的表情。青年微笑着,再次切开一块皮肤,向外剥开,你真幸运,我没准备汤汁。
男人的胳膊抽搐着,神经紧绷,一切注意力都被手和匕首吸走,根本没听青年讲了什么。
而韩维却是一字不差地听了进去,他没吃过炭考乳羊更没吃过浇驴肉,却可以根据青年的形容想象出那画面。或许会有人因为这样的场面而兴奋,但当对象从羊和驴换成了人,情况就不一样了。
幸好这是梦境,而不是现实。
韩维第一次如此庆幸这件事,他更庆幸的是在十字木架上的人不是他。跟上个梦境的孩子比起来,用帮他处理隐患的心腹刺激他,根本起不到作用,向他这样的人连孩子都能舍弃,何况一个心腹。
渐渐地男人整个手臂的皮肉都被挑开,而男人依旧清醒着没有晕过去,青年一直让他清醒着,不给他昏迷的机会。他只能被迫地承受一切,慢慢地他在痛苦中发现了一件事,拼命地叫喊却只是发出呜呜呜呜的声响。
青年却像是听懂了一般,朝着男人笑。笑容虽然被面具遮掩,但男人恍若看到了那嗜血如恶魔,充斥着戾气的笑容:我当然不是他,他那么干净怎么会像我一样。说到他时,青年的目光带上了点点柔和,连嘴角的戾气都消散了一些。
那个人是他喜欢的人,即使他诞生的时候,就被那个人讨厌,但他依旧喜欢着。喜欢到暂时离开那个人去打拼一片天地,希望那个人再次踏入世界的时候,还能像生前那样生活。喜欢到煞费苦心布下结界将那个人困守,也隔绝外面的一切东西。喜欢到明知道方青山的要求很过分,还答应下来只为进入任务幻境。
一想到这样被他喜欢着,连他不忍心去伤害的人,却在活着的时候被残忍地掐断了生机,连呼喊都没有发出,他的愤怒就难以平息,体内的暴戾就更加沸腾。
青年将男人身上最后的一块皮肉挑开,才结束了男人的生命,然后回头看面无表情的韩维。
韩维有些摸不透青年到底在想些什么,先是妻子后是孩子现在是心腹,紧接着该轮到他了吧?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青年不能真正的杀人,而是用梦境消磨他的精力,生生耗死他。如果青年没有出现在他梦里,他可能真的会不明不白的被耗死,但是青年的出现让他不再恐惧梦境,如此,青年还能做什么?
但是青年什么都没有回答他,而是如看已死之人般目光凉薄,转身从大门口离去。
韩维睁开眼睛,从床上起身,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妻子,取出了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口袋中的香烟打火机走出卧室。
他来到阳台,点燃一支香烟抽着,比之以往的梦境,今天晚上的实在平静很多。
是黔驴技穷了吗?
就在他看着阳台外的风景思考着问题时,他放在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取出手机接了起来:喂?
老大,老蔡死了。刚一接通,手机另一边的人就急切地说出了一个噩耗。
什么!韩维愣了一下。老蔡便是之前梦境里被绑在十字木架上的人。
意识到事情不对,韩维眸光一凝道:怎么回事,说具体点!
是,老大。刚才阿水打电话来说,他听到老蔡睡觉时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当打开灯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并且
并且什么?
并且老蔡全身的皮肤都被人一块一块地挑开剥开,被子下床上都是血!
作者有话要说: 更晚了,好卡文,考试已经全部结束,不会在断更了【趴】
☆、第二波高能
韩维挂断电话,脸在黑暗中被大厅里的灯光照射着,显得格外惨白。他的一只手放在阳台的栏杆上,无意识地握住冰冷的扶手。明明是夏季,却感到刺骨的寒意。
竟然是可以梦境杀人的。
韩维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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