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眉目在微光下显得柔和平静,身穿便衣的他整个生出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风儿
你认错人了。
穆清河一愣,胡风平静的让他感到陌生:不可能。
你瞧,你自己都有所怀疑,凭什么认定我是他。
我的确叫胡风,但大约不知你认识的那一个了。
胡风他头看他,嘴角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他的脸颊上有一道浅白色的痕迹。
穆清河心头发酸,固执地看着他。
你若不想走,也可坐下来喝一杯茶。
穆清河果真坐下倒了杯茶水细细饮起来。
茶水渐渐使穆清河镇定了些。他其实早在三日前就从云袖那里得知了胡风未亡的消息,只是喜悦震惊过后是无限的不安,他要如何在面对这个人。
风儿,我曾自认能言,没想到如今竟是什么也说不出。很可笑吧,嗯?
穆清河的的眼睛明晃晃的,胡风不自觉地撇过了眼。
又是一片死寂。
可否再喝一杯?穆清河摇了摇手中的杯子。
胡风看着手中的木偶点了点头。
一连几天,穆清河都来造访胡风的小楼,每天都饮三杯茶。一杯茶他常常要喝上一个时辰。两人并不多言。胡风也渐渐习惯在别人的注视下雕刻。
听到门咔嚓关上的声音,胡风手上的活猛然停住。这人每天都悄声无息地来,又这般悄声无息地走。
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浮现起愁容。
他哪里又做得到云淡风轻?只不过浑浑噩噩地过了四年,该冲走的便被时光冲走了,剩下的那些被一直隐埋着罢了。
窗旁有细微的声响,胡风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又回来了吗?心头疑惑一闪而过,胡风笑笑,心头不知为何发酸。他怎么可能从窗那来呢。大概院里的野猫又来偷食了。
胡风发呆了一阵,只听窗口处忽然发出巨响,他骤然神色一凛,身体向后仰去,堪堪躲过身后刺来的一剑。
剑锋在他刚才所在的地方振动着发出寒光。
方才破窗而入的人不言一语,又向胡风攻来。
胡风已放弃练武多年,行动上多有生疏。那人的剑锋直指他身上各处要害呼啸刺去,摆明了要置他于死地。
胡风一直躲闪,勉强退到柜旁,他突然用左脚向那人的剑上踢去,那人显然没想到胡风会忽然还击,并且直直将脚往剑尖上送,一时被踢了个踉跄。
胡风趁机从柜中抽出剑来迎战。熟悉的重量与熟悉的冰冷,胡风心头闪过茫然,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出入战场的自己。
对手此时显然想速战速决,他显然发现了胡风左脚是假肢,行动不再凶猛,而是开始灵活起来。
木楼的地板被踩得吱吱乱颤,剑锋扫过,被胡风闪开,桌上的物品却被扫落一地,瓷器失落成片。
胡风的武功着实退步了许多,而来着绝非凡人。胡风迅速在打斗中打量来者心中安安计较。
他大约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相貌不扬,倒也不掩饰面目,想必是有必能杀他的决心。
世人皆以为他死了,忽然冒出来这么个冷面杀手倒也真是奇怪。
难道是穆清河
思绪恍惚了一下,男子便见机在胡风肩上留下一道伤口。温热的液体夹杂着血腥味流出,真的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他只是想要宁静的活着,也不行吗。
胡风冷笑起来,这声音刺骨冰冷,带有隐隐的伤痛。对方显然被下了一跳。
男子仿佛想要往后跳去,他的头发和衣袂上下翻飞,却好像有一股距离阻挡,让他向后不得。
胡风木讷这脸,用剑向他砍去
这一刻,众响毕绝,屋内重归平静。
胡风看到自己剑上的血双目忽然变得空洞。地上的人捂着身上的伤口,血不断从他指间溢出,面上痉挛般的抽搐。
这样的人胡风不知残忍地杀过多少个,但这一次,他下意识地想起,这是穆要守护的人
他痛苦地将手捂在脸上,胡珀弥留之际的话语还留在他的脑海。
都没有错,他和穆清河的初衷都没有错,只是什么时候呢,变成了如此局面。他们皆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民众,可到头来,引起的不过是无尽的杀戮,无尽的伤害。
你为何要杀我?他嘶哑着声音。
穆将军派我来的地上的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自来。
胡风看着地上的人有些惊慌的脸,又将剑举起。
男子猛地闭上眼,身旁传来的巨响让他全身一震。胡风的剑就插在他的脸旁几寸处。
我不信你。几乎不可闻的声音。
你快走吧。
地上的人难以置信地望了一眼这个饶他不死的人,跌跌撞撞地走到窗边一跃而下。
当穆清河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小楼时,只看到屋内的一片狼藉,和那个人坐在桌旁的背影。
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但他很快发现了那个人右肩上还渗血的伤口,心疼和一种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的念头顿时溢满了他的胸口。
他快步走到胡风身旁,抓起他的手。
怎么不还不包扎一下。手里传来冰冷的温度让他皱了皱眉。
胡风任他抓着,却不转过脸来。
穆清河,胡风几日来第一次称呼穆清河的名字,不禁使穆清河心头跳漏一拍,你不要再来了。
穆清河的眼微微睁大,他这几日以为胡风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他在战场拼搏多年,这几日难得品尝到宁静的生活,就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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