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而来的就是“渣男”、“组团”、“坑爹”等等。
凭信中所述沈姓女子的遣词用句与行事作风,卫琏几乎能断定她就是沈行青。他却从未起过要见她一面的念头。
一别经年,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以坦然看著她的眼睛说出喜欢的少年,而她这些年又经历了什麽,他并不知晓。事已至此,再见面,只怕剪不断理还乱。
可真等沈行青到了他触手可及的时候,他却也没有逃避的理由。
走过拐角,他已经能看见西苑的厢房。正中的房门大开著。一男一女,一蹲一坐,中间隔著大妞。那女子一身青衣,正低下头,并看不清面容。
“这娃怎麽傻呆呆的?”
卫琏定了定神,举步走进去:“她幼时生病,烧坏了脑袋。”
她移了目光看过来,眼里水汽翻腾,却始终不肯落下泪来。
他轻声说道:“好久不见。”
“沈姑娘──”玉珠果然很快就回来。
“我去洗澡!”沈行青逃一般地拉著玉珠往外走。
卫琏弯腰把大妞抱在膝盖上坐著,对自他来了之後就没出过声的人道:“二公子。”
鲜少有人能在容貌上对南宫欻造成压力,显然眼前这人是一个。
沈行青并不是讨喜的活泼性子,鲜少与人深交,南宫欻想来以为除了自己以外,沈行青就没有别的朋友了。而眼前这人显然跟她很熟稔──人与人的交情并不需要过多地靠言语体现,有时一个眼神或表情就已经淋漓尽致了。
南宫欻的语气有些微妙:“你跟沈姑娘很熟麽?”
卫琏在椅子上坐下,答非所问:“三公子执笔回信时鄙人大多在场。”
南宫欻却明白了。
自从三弟武功废了之後,他便常常写信回家。一来,了解三弟近况。二来,讲些趣事,意在多少能起到些宽慰。毕竟,对大多数江湖人来说,宁可丢掉性命也不愿意失去武功。
那些信中,沈行青出现的频率相当高──玉儿自然是不能说的,万一让他爹娘知晓,届时南宫、慕容两家争媳妇,还不让人瞧了笑话去,连著药王谷也失了脸面;同他瓜分玉儿的十四个混蛋,他一句都不想提;唯一常常接触,又还算有趣的只剩下沈行青了。
三弟的回信里时常有些对沈行青的揣测,基本都一语中的,精准得可怕。他只以为三弟识人有术,却没想到原来背後还有这麽个人。
“可她却从未跟我提过有你这样一个朋友。”凤眼端详著大妞木讷的脸,发现同沈行青没有一处相像的。南宫欻稍一放心,又开始刺探。
卫琏温和地笑:“因为我跟她本来就不是朋友。”
“总不至於是仇人,我还未见她与谁结了仇的。”南宫欻故意说著不靠谱的猜测。
大妞踩著卫琏的腿,两只肉乎乎的手揪著他的衣襟,脚一蹬一蹬地想往上爬。卫琏两手圈著小小的身子,防止她掉下去:“二公子不妨问她本人。”作家的话:推翻重写结果变成这样了,你们有什麽想说的没有?
第10章治愈系小甜文
要是沈行青会老老实实地说,他何必拐弯抹角地问他?!这麽避而不谈的,该不会是什麽见不得人的关系吧?
南宫欻忽而心神一动:“爹娘其实没有给我定亲,那封信只是为了让我把沈姑娘带过来见你而已吧?”
“确不曾听闻二公子定亲之事。”卫琏坦然道,“至於信,不知二公子说的是哪封。”
南宫煜那个小兔崽子!
铁扇骨被捏的“喀喀”作响,南宫欻长眉一挑,边理著下摆边起身:“你们大约有些事情事情要谈。我先走一步,待她回来帮我知会一声。”他瞪著眼前丰神俊朗的人物,怎麽看怎麽不爽,“主子没发话,下人是不能坐下的。我离开这麽些年,府里可曾改了规矩?”
卫琏坐著摇头:“不曾。”
南宫欻轻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这卫管事跟沈行青的关系,他们来日方长,不急在一时知道。眼下他要先去收拾了南宫煜那吃里扒外的货!
“沈姑娘可要擦背?”玉珠的声音隔著一道木门,显得有些模糊。
“不用了,你先去忙吧。”沈行青抓著浴桶边沿做了几次深呼吸,仍然没有办法平复情绪,手指抖得太厉害,连衣带都解不开。
为毛卫琏尼玛能这麽淡定啊!难道是淡定帝转生?!
沈行青好不容易脱了衣服坐进浴桶,周围景色瞬间褪色,一个哥特著装的金发萝莉出现在她面前──她越来越觉得萝莉音在她这里找存在感了。有了声音还不够,本文完结的时候竟然还给她具现化了,摆著一副“让你看到我是你天大的荣幸”的表情。
「啊!」萝莉音用手遮在眼睛前面,五指分开,嘿嘿地笑著,「你在洗澡啊?」
『……』沈行青头痛地揉揉眉心。
卧槽!要麽在她脱衣服前出现,要麽等她洗完澡再说,不早不晚偏偏是她刚刚脱完衣服的时候,这货到底是想闹哪样?!
萝莉音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卫琏也到这文里了。」
『咳,』沈行青用手摸著嘴唇以遮挡泄露情绪的嘴角,『刚刚碰过面了。他来这里做什麽?你的灰姑娘不要男主角了,还是说他被你弄死了?』
「禁忌灰姑娘我坑了。矮油,我怎麽可能弄得死卫琏?」萝莉音摆摆手,一下秒声音里又飘出一丝水汽,「卫琏实在太可怜了,嘤嘤嘤……」
嘤你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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