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特别喜欢小孩,也不擅长跟学龄前儿童相处,跟娃娃对视了一会儿,完全没有看出什麽深层意义来,反而因为对方的眼神无内容却专注而觉得心里发毛。於是默默移到玉珠左後方躲避视线。
没一会儿,小娃娃自行调整了角度,又盯著沈行青看。
她继续移到玉珠右後方,黑色大眼也跟著移动。
沈行青:丅____丅这麽盯著人看很恐怖好吗?到底是想闹哪样啊?
“你躲什麽?这孩子好像很喜欢你呢。”
耳边突然冒出南宫欻的声音,说话时带出的气息拂过脸颊,有些痒。沈行青往旁边移开几步,才转头:“你怎麽来了?”
南宫欻直起身子:“看看你住在哪里,今晚夜袭。”
沈行青:“……”明明就是个妻奴,装什麽fēng_liú倜傥?←_←
玉珠侧头:“见过二少爷。”
“嗯。”南宫欻凑到娃娃面前,“几年不见,玉珠你的小孩都这麽大了啊?”
“回二少爷的话,奴婢尚未婚配。大妞是卫管事的女儿,只是由奴婢照看著。”
玉珠清清淡淡的态度让沈行青对她的好感度飙升了好几十个百分点。
到了厢房,沈行青随便挑了一间,问玉珠有没有热水洗澡。赶了三天路不带停的,她觉得头发都已经冒油光了。
“奴婢这就去准备。”玉珠放下小娃娃,“只是大妞还请沈姑娘代为照看。”
沈行青立刻叫道:“我不会看孩子!”
南宫欻在一旁摇扇子:“放心交给我们。”
玉珠回眸一笑:“大妞不哭不闹,省心得很,奴婢很快就回来。”说完就走了出去。
把小孩子扔给陌生人,这是不是略随便了一点啊?
南宫欻走过去,蹲在大妞面前逗弄:“大妞,大妞,叫叔叔。我也想要个女儿,玉儿什麽时候能给我生一个呢?沈姑娘,你说玉儿这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怎麽知道?”沈行青坐在一旁看著,没一会儿又跟黑漆漆的大眼对上了,“你跟玉珠很熟麽?”
“啊,她是我的通房丫头。”南宫欻还在锲而不舍,“大妞,叫叔叔啊。”
沈行青在这文了混了几年,还是知道通房丫头是怎麽一回事的。她果然还是很难认同封建社会的思想,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著。
逗了一会儿,南宫欻站起来,皱眉:“这娃怎麽傻呆呆的?”
“她幼时生病,烧坏了脑袋。”
沈行青觉得来人有几分眼熟,就多看了一眼,这一看就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那些被刻意埋藏而模糊了的记忆瞬间再度鲜活起来。
沈行青一直都没搞清楚过自己对那个人到底抱著什麽样的情感,到了这里才隐约觉得可能是真的很喜欢。
可是又有什麽用呢?
那个人分明已经不可能再触碰到了。抱著那麽多的喜欢,她要如何独自生活下去?
只能无可奈何地将过往埋藏,逼自己一步一步向前走,一次又一次告诫自己不准回头,却从未放下过。於是习惯了举步维艰,终日疲惫,实在无力维系时只好自欺欺人。
无法去期待更多的以後,这样的日子,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坚持多久。或者到最後,会选择自我了断也说不定。
可是,她现在好像又看到了那个人呢……
泪眼朦胧中,沈行青听到那人轻声说著:“好久不见。”作家的话:好了,卫琏粗来了。把亲爱的去掉了
第9章不是朋友
初五,寒露,有风,鸿雁来宾,宜会友、祈福,忌出行。
卫琏在城里逛了一圈回来,看见本应在江南的南宫煜站在院落里,显然是在等自己:“这麽快就回了?”
南宫煜眉宇间有著无法掩饰的兴奋:“沈姑娘来了。我把西苑的人都支走,让玉珠带著大妞过来。娘儿俩说不定已经见上了。”
卫琏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沈行青:“无缘无故地怎麽来了?”
“什麽叫无缘无故?你分明同沈姑娘有二三事,却死活不肯承认,我看著都替你累得慌。索性想了个法子让她过来!”南宫煜用手肘撞他,“我可是仁至义尽了,让二哥晓得了还不知要怎麽扒我的皮呢!”
卫琏目光闪了又闪,终究转了身道:“我去见她。”
“回来请我喝酒啊!”南宫煜在後面叫道。
卫琏没有应声。
他不想见沈行青。
她为了救他而舍弃性命之後的十年里,他每天都做著一个同样的梦──他牵著她的手在路上走,她仰头望天,然後他被猛力推开,一大堆钢条掉下来,最後的画面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被抬出。
刚开始,卫琏每次都会惊醒,接著整夜失眠。他知道他在自我折磨。有时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对她纠缠不清,她或许不会这麽早就离开;有时又觉得沈行青或许是“作者”设下的又一种磨难他的花招,这一切只不过都是“作者”设定好的情节。
如果早知道结果会是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遇上。
这种想法也不是没有过。
家里安排了心理医生,他去看了并治疗一段时间。
完全没有效果。
那个梦依旧每日出现,周而复始,无止无休。他一度甚至连眼睛都不能阖拢,严重的睡眠缺失迅速拖垮了身体,而他在放任自流。进精神疗养院时,他差不多已经到了形销骨立的状态。
渐渐地,梦境中的他变成了一个旁观者,无动於衷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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