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诃也不著急问,他知道陈景不会无缘无故来访,一定有什麽原因。既然如此,那就等著对方先慢慢开口好了。
然而陈景的心中却很是犹豫。他明白,随著真相的外衣一层层脱落,最终摆放在他眼前的必将是令人震惊的事实。可是若不将当年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那无论是对活著的人,还是死去的人,都是一种遗憾。
“呃,阿诃,你认识汤小茂吗?”
“他?”惊讶之余,荆诃敛起了目光。“你怎麽会知道?”
“我……随便问问。”陈景没有提到那通神秘的电话,因为不管那人的真实目的是什麽,至少他提供的线索不会有假。
“……汤小茂是我们当时的线人,别的我无可奉告。”荆诃微微皱眉。特科守则第三条,对於非队中成员,永远不得透露任何消息。可是汤小茂已经有三年没主动联系过特科,甚至左伯堂都已经把他从线人名单中移除了,陈景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嗯,那我们换个话题吧?”知道荆诃是在有意回避,陈景打算换个角度入手。
“好。”
“你能跟我谈谈胥七吗?”
荆诃明显一震。多少年了,阿七似乎已经从他的记忆中淡去,可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字,那些曾经患难与共的日子就会如潮水般涌现在脑海里。不单单是龙炟,所有与胥七相处过的人,几乎都不会忘记那个永远带著阳光笑容的男孩。他牺牲的时候,才只有十八岁。
“陈景,你究竟想知道些什麽?”荆诃觉得很奇怪,如果陈景要打听有关阿七的事,那麽直接问龙炟不就好了,没有必要特地跑一趟来问他。除非,他想了解的不是阿七本人。
陈景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後,郑重地说明了此行的来意。
“我想重查菲尔达医药大厦的案子。”
“你什麽意思?”荆诃的声音冷了下来。
“阿诃,你别误会,我只是有几个地方不太明白。”陈景示意他听自己把话说完。“首先是时间,当初你们是接到汤小茂的电话後才临时决定行动,所以按照常理,对方根本不该有充分准备的时间,但事实上,你们却遭到了有预谋的伏击。”
这说明,他们被人出卖了。至於是背叛者是谁,陈景不敢轻易定论。
目前看来,汤小茂的嫌疑最大,因为线索是他提供的,而且神秘电话也将矛头指向了他。可是,往往事情越是这样,最终的犯人就越不是他。结合龙炟偶尔表现出的异常反应,陈景心中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
那就是……胥七。
“胡说!”荆诃几乎是拍案而起,一脸怒容,“你没有资格怀疑他!”
“我知道。”陈景点头,“所以,我希望你告诉我汤小茂的信息,如果他承认泄密,那麽胥七的嫌疑自然就解除了。阿诃,我相信你对案子也是存有疑惑的,不是吗?”
荆诃虽然生气,但却无法反驳。
“为什麽你想重查这个案子?是因为龙炟?”
“是的。”
“你不会是以为阿七和他有私情吧?”
陈景一愣,随即无奈地笑道,“我看上去很像在吃醋吗?”
荆诃没有否认。
陈景叹了口气,“我承认,我曾经的确有这麽想过,可是我相信龙炟,他不会骗我。更何况,即使他真的有,我也没资格去计较我们交往之前的事。”
“那麽,你的理由?”
“因为龙炟的态度。”陈景说道,“对於案发现场的情况,他的说辞始终如一,毫无改变。试问,什麽样的记忆会深刻到他连细节都不会记错呢?”
“你的意思是,他编造了当时的真相?”
“没错。以他的性格,这不是不可能。”而且为了防止遗忘,龙炟必定每天都会提醒自己,所以才一直都无法释怀。甚至有时连梦中也不得安宁。
“我明白了。”荆诃答道,“汤小茂是阿七发展的线人,在菲尔达之前,他帮助我们破过三起不法交易。虽然谈不上功臣,但也算是有功劳,因此当时接到他的消息後,我们毫不怀疑,几乎立刻就出动了。”
“那他在当时是怎麽说的?”
“我记不太清了。”荆诃想了想,“只记得他的语气很仓惶。”
“仓惶?”
“嗯。”
陈景暗忖,汤小茂既然已经做过三次线人,那麽心理上应该会有所准备,除非他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亦或者……他知道那是陷阱。
“阿诃,汤小茂现在还有联系你们吗?”
“没有。左老师把他从名单中移除了。”
“是因为菲尔达的案子吗?”
“嗯,这是原因之一。”荆诃说道,“根据调查,汤小茂提供的消息是真的,所以我们只是将他沈寂,不过确实很久没有启用过他了。”
“那你方便告诉我汤小茂的地址吗?我想去找他了解情况。”
“……我帮你问问。”荆诃拿起手机。现在龙炟不在,左伯堂今天又有会议,所以他只能打电话给副队长柳殇。
“殇?我要线人汤小茂的地址。嗯,什麽?!”荆诃顿时变了脸色。
“怎麽了?”陈景立刻感到不妙,难道说……
放下手机,荆诃沈声道,“他死了,就在两小时前,被人一刀抹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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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深色为基调的会议室里,数位西装革履的高层官员正围坐在圆桌边,表情各异地看向刚踏进门口的年轻人。这些人龙炟几乎都不认识。但他明白,有资格坐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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