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端著水果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赵萧桐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似乎舒服极了。他放下手里的盆子,跟著进了火桶,靠著赵萧桐坐著,侧头看他:“怎麽样,舒服吧?”
“这东西进来了还真就不想出去,真磨灭人斗志。”赵萧桐顺手将夏阳的腰揽著,两个人贴得更紧密了,然後又说,“而且这火桶够大,垫点东西都能睡人了,不跟北方的炕一样嘛。”
夏阳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来,笑著说,“是啊,小时候最恨学校的时候就是冬天早晨在被窝里和中午在火桶里醒来的时候,真不想动。”
“那以後不是要恨恒逸然後再恨我了?”
“……这笑话好冷。”
赵萧桐笑了笑,放在火桶被下的手往旁边伸了伸,握住了夏阳的手,然後他说:“真想将你养在家里,哪儿都不让去。”
夏阳捏了他一把,说:“别闹小孩子脾气了,你比我年长啊,成熟点行麽?”
“最近你和他们混得这麽好,聚餐唱k拼画什麽的,看得我好嫉妒啊。中午和他们一起有说有笑地去吃饭,都不来找我。”赵萧桐装委屈地说。
“少来!哪次聚会你不在?你这个做老大的自己就爱玩儿,还好意思说。”
赵萧桐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谢谢。”夏阳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轻声说。
其实夏阳很清楚,赵萧桐近来积极地拉著那帮人聚会,也是想让他尽快融入进去,加深他和同事之间的感情。他之所以能这麽快就和他们打成一片,除了他自己有心,同事们本来就热情,还有赵萧桐推波助澜的功劳。
谁对他好,他都记著的。
“你要是真想谢我,就以身相许好了。”赵萧桐玩笑道。
“好啊。”
夏阳回答得太快太自然,赵萧桐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以为夏阳会反驳回来,可夏阳没有,所以他此时也认真了。
愣了半晌,他才接著问:“真的?”
“嗯,真的。”
“……不是玩笑话?”
“不是玩笑话。”夏阳说著,原本是靠在赵萧桐的身上,此时微微仰头看他,问,“你呢?也是认真的吗?”
赵萧桐看著他因为暖和而微红的脸,心里一动,低下头细细吻他的额头眉梢眼角,然後低声说:“嗯,认真的。”
夏阳笑了,然後他往赵萧桐怀里缩了缩,说:“我给你讲讲我以前的事吧。”
“好。”
然後赵萧桐就搂著夏阳,听他慢慢说起。
夏阳本来有个幸福的家庭,母亲美丽善良,父亲努力打拼,可是後来父亲事业有成,就开始渐渐地不安分起来,母亲查出癌症的时候,正和父亲冷战,因为她怀疑自己丈夫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夏阳不知道父亲是不是有别的女人,可是他看见母亲常常偷偷地哭,心里就难受,可是父亲总是说公事忙,常常深夜才回家,而母亲查出有癌症之後,他虽然积极地让母亲去治疗,也陪她去做过检查和治疗,可大部分时间还是不在母亲身边。
母亲虽然在治疗,但一直没有什麽起色,因为已经是晚期了,只是在拖时间而已。最後母亲还是走了,夏阳哭得撕心裂肺,那会儿陪著他安慰他的是周景文,而父亲还是在第二天酒醒後才来医院的。
夏阳是有些怨父亲的,不止他怨,母亲娘家的人都怨他父亲,甚至在丧事完了之後就和父亲断绝了往来。外婆想将夏阳带到自己身边,可是夏阳觉得,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抛下父亲。
他虽然怨父亲对母亲不上心,可是他也看见父亲在医院看见母亲遗体时那副沈默不语的样子,他知道父亲也是难过的,他还听见父亲说“是我对不起她”,父亲也是愧疚的。
无论怎麽样,这也是他的亲生父亲,这个人所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所以当父亲跟他说为了更好的发展要搬家,他就算再不舍,也跟著父亲离开了原来的城市。
他以为父亲只是对母亲不够好,因为母亲死後,他一直没有在父亲身边看见过疑似小三的女人,即使搬家後,父亲还是单身一人,他觉得母亲可能误会了。而且父亲虽然忙於公事,平常不太管束自己,可对自己也不差。
就算後来父亲由於决策错误而导致了他的公司出现巨大亏损,日子一下子不好过的时候,他也没有想过要离开父亲。外婆和舅舅一直有和他联络,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劝他回去,可是他一直没有动摇过。
不过他虽然有心维持这个家,可父亲却越来越犯浑了,染上赌瘾,欠了高利贷,最後将儿子给卖了。他发现自己被父亲骗到混混那儿之後,他就彻底对这个男人失望了,这就是个抛妻弃子的混蛋,再也不是他的父亲。
然後就是卖身还债的艰难日子,好不容易还完债却找不到正经工作,只好再回去做牛郎,之後,他就遇见了赵萧桐,才有了後来这一系列的事情。
夏阳在描述的时候,刻意地抹去了周景文的部分,只在母亲去世那段稍微提了一下,他觉得那个人的事没必要说,也不想说。
赵萧桐听著就觉得心疼,他以前只知道夏阳一开始不是自愿做牛郎的,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经历,自己多多少少也能体会他那份失望和不甘。
在夏阳说完自己的家庭之後,赵萧桐接过话头,开始说起自己家的事。既然夏阳有心,愿意和他提起这些往事,那是将他当自己人看了。赵萧桐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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