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何不可?”秦绍阳道如此不好,梵天道:“那司徒不过怕你遇险,既有某家陪伴身边,哪个能动秦大人一根毫毛?”秦绍阳不为所动,干脆闭目养神,那梵天看他如此,知道再说无益,只好怅然道:“秦大人样样都听那流氓,自己全无主意,当真可叹。”秦绍阳微微一笑,道:“莫说教主说的不对,就算教主说的全对,秦某也不会听你挑唆。”梵天嘿嘿一笑,也自离去。
片刻间有此二人离身,春熙又不敢擅入书房,更衬得四下冷清,唯有窗外几点残梅,稍稍有些生气。秦绍阳翻开一本志异,略微看看,见里面一篇孝子传,莫名心酸袭上心头,落在书上水迹几点,不知何处生水,把书合上,装作不曾看见,倒也罢了。秦绍阳又枯坐片刻,忽然想起小六,不知他在外面生死安危如何,心头不禁又生烦躁。这美人起身推门而出,见院里列了两排武士,个个精悍,盔明甲亮。
见秦绍阳出来,武士们一起施礼,同道还请秦大人进屋歇息云云,分明是受命禁足,容不得秦绍阳说不。这定是流氓吩咐,让人生气不得,秦绍阳淡淡一笑,转身回返,重新坐回书房。反正无处可去,不如静养将息。他方生此念,不料从侧室闪出少年一人,生得眉清目秀,身姿矫健,不是卿明是谁。
秦绍阳看他小心翼翼,心知并非司徒所遣,便先关了门扉,才低声问道:“卿明公子此时到来,难道想进京不成?”卿明道声正是,秦绍阳又问:“公子武功高强,又知入京之路,只要禀明司徒大人即可,何必到此?”
卿明道:“秦大人可知大军围困京城之事?司徒大人已下军令,不许外人擅自入城。”秦绍阳知他亲妹玉牡丹仍在京城与文庆生厮混,想这兄长匆匆来求,定是为了入城之事,便点头道:“既然司徒大人有令,卿明公子就该从命,况且京内内卫者尚众,保护令妹当是不难。”卿明还要再说,秦绍阳阻他话头,又道:“只是秦某有事要遣人入京,但又暂无可用之人,卿明公子要是愿意,当是再好不过。”
卿明只想混入京去,听秦绍阳此言,自是喜出望外,他道全凭大人吩咐,秦绍阳便起身写了些字,盖了私印,递给卿明道:“你把此书送到文散生处,然後潜在宫里。若有动乱,记得护卫女帝身侧,不要让她伤得半片羽毛,待到拿下宫城,lùn_gōng行赏,莫说富贵自然会有,保你将来安裕也是无妨。”卿明道:“在下出身倡门,武功低微,秦大人委以重任,卿明当誓死效力。”秦绍阳轻轻笑道:“这是秦某求你,公子不必如此,还请快快前往,不要让那司徒知道为好。”卿明领命而去,当夜就出了鹿州。几日後到了京城城外,循著旧日通道潜入城中,先去文府确认亲妹尚且安泰,再想个法子换了容颜,未与柳媚烟说知,就假扮太监混入禁城去了。
因文嘉太後之死株连宫人许多,又因天命帝厌弃靡费,这大夏禁宫比起凤道年间,冷清萧然许多,除寿光院内仍是绮丽,其余各处能素就素。卿明趁著夜深,循著暗处拐到礼光殿处,只见外面零散站了禁军,虽是衣甲鲜明,却无甚精神,比起城外聚啸之众,当如地下天上一般。卿明寻个暗处,定下身形,只等那文散生回来,就把手书给他,这一等可不要紧,不当心便是两天两夜。
美人恩第三十二回破2
好不容易那文散生回来,卿明见他屏退随从,刚要现身,只见那细条条的身形晃了几晃,扑通一声跌在地上,身下慢慢洇了鲜血出来,在白羔毯上染了一片,动也不动,死了似的。卿明大惊,却不能喊叫,忙上前扶了文散生翻身,叹叹鼻息,发现未死,再捏脉门,虚弱无比,卿明不能扔他在此,横抱而起,进书房放在榻上,却听那文散生极弱叹了口气,哀哀道声大哥饶命,小弟错了云云,卿明听了,顿生怜意,不好离他,枯守一夜,那文散生方才醒了。
卿明见他醒了,连忙递上秦绍阳手书,文散生拆开看了看,苦笑道:“这京城迟早要破,秦大人何必咄咄逼人。”卿明不解其意,自然不会搭讪,文散生把纸片在烛火上烧尽,对卿明道:“待你见了秦大人,就说文某不敢违约,还请他放心才是。”卿明记在心里,不能停留,当即出了屋去,贴著房角树丛来到後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心知无险,方才提气掠出墙去。
到了外头,再贴宫墙慢走,遇人则闪,七兜八拐来到一处废园,墙倒楼颓杂草丛生,不像皇宫禁苑,倒与荒坟相类。卿明寻了个齐整之处,用黄草垫了垫,正要坐下歇息,却听得窗外有人嘿嘿笑道:“卿明公子不在鹿州享福,跑到这冷宫所为何来?”
这声音十分讨嫌,也是卿明熟悉之人,但他不想生事,只眼睁睁看那人走进门来,一身禁军军官打扮,正是那拜火教白随之无疑。卿明出城时受助与他,不能装作不见,便问白大爷为何在此这般打扮,白随之并不相瞒,道:“文散生对我家主人要紧,所以白某在此盯著,要有不测也好应对。”卿明虽也知道少许,但仍问白随之主人哪个?白随之也极坦率,笑吟吟道:“某家主人乃拜火教主梵天,也是你们秦大人宿世的冤家,前生的麻烦。既然秦大人心怀文散生安危,白某在此观望当是理所当然。”
卿明道原来如此,出於谨慎,不该多问,白随之贴了他身边坐下,从怀里掏出几个炊饼,递给卿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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