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看着许凤庭蓦然变得不大好的脸色,邵明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没事没事,就是腰有点酸。”
许凤庭扶着腰就着他的搀扶坐到床上,看着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叹气。
“那天崔立猜我已经有七八了月了呢,怎么这孩子这么能长啊,等生的时候我得什么样了。”
邵明远坐在他身边给他揉着后背和腰侧,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口,“不算大,孩子长得壮嘛,你看你人几乎都没胖,吃的好东西可都给这小子抢去啦,将来准是个淘气包。”
说着笑嘻嘻地摸了摸他圆滚滚的肚子,许凤庭被他说得也乐了,谁知道刚咧了咧嘴肚子里就一阵动弹,想必小家伙听见两个老爹说他坏话不服气着呢,忍不住在他肚里拳打脚踢地抗议,痛得他靠着床头直抽冷气。
邵明远忙托着他的腹底小心地打着圈圈按摩,待他缓了过来方正色道:“这么着可不是个事儿,你腰上受过伤,现在身子沉了越发吃力,坐卧休息尚吃不消,更何况还要抱着这个小东西四处走动哄他?我得跟大哥说说,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去。”
许凤庭看着邵明远少有的固执不由淡淡一笑,顺势靠在他怀里拉起他的手按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你这个傻瓜,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宝,难道只有你一个人紧张他?我自然知道量力而行。”
邵明远低下头在他脖子后面重重一吻,“你才是傻瓜,难道我只紧张孩子?”
“好好好,知道你在意我,大男人别总说这些肉麻话,我渴了,你去给我倒杯水来。”
许凤庭没好气地将他往外一推,注意力却落在了院子里正朝傅涟屋里走去的两个人。
领头的是崔立,后面跟着的那个看着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眯着眼睛琢磨了半晌,立刻心头咯噔一跳,见邵明远取水回来,忙笑了笑遮掩了过去。
吃晚饭的时候一直在房里单独用餐的傅涟却破天荒地提出要大家一起吃顿饭。
许雁庭自然雀跃得很,傅涟一向与凤庭不对付,可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他若有心和解不是正好嘛!
想想都高兴,一路哼着小曲儿进屋来接他,正好撞上他已经穿戴齐整正要开门。
四目相对,不由都微微一笑。
“咳,那个……入秋了,夜里风凉,你披件斗篷吧。”
许雁庭不知怎么的有点结巴,胡乱将手里的斗篷朝那人身上一罩,傅涟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
“我腿酸,走不动路。”
许雁庭被他逗得有点脸红,“那,那,那我背你吧。”
“呵呵,傻子,走吧!”
感觉到那人清凉的指尖轻轻划过他滚烫的面颊,许雁庭一时失了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那人已经脚步轻快地出了门,忙小跑着追了上去。
席间午后许凤庭看见那个人并没有出现,只有他们兄弟跟傅涟邵明远四个人。
“两位的再生之德,傅某铭感五内,先祝两位和和美美,终得麟儿。”
傅涟主动给邵明远和许凤庭满上了两杯酒,跟着先干为尽,许雁庭想拦都来不及。
谁知他还要倒第二杯,许雁庭急了,“你干什么?身子还没将养好呢,以后有多少酒喝不得?”
傅涟勾唇一笑,竟毫不避讳地凑上去在许雁庭嘴上亲了一下。
“要管我,你以后再管,今天我却是要同你们一醉方休的。来,你也满上!”
许雁庭被他难得的主动弄得心猿意马得很,再三阻拦哄骗也不过让他少喝了那么一两杯,自己还被灌得够呛。邵明远是个随性的人,自从逃亡出京以来几乎没过过几天舒心日子,因此少不得也多喝了几杯纾解下,很快就跟许雁庭两个人抱着酒坛子勾肩搭背到一边哥俩儿好去了。
傅涟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看着始终沉默不语且滴酒未沾的许凤庭,抬手给他倒了杯热茶道:“咱们俩就以茶代酒干一杯如何?过去的不痛快,就让他像这只杯子,从此烟消云散。”
说完便一口气干了,甩手将酒杯摔了个粉碎。
许凤庭捏着杯子犹豫了半晌,还是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语重心长道:“我大哥对你情真意切,你对他也并非无情,难道你就真这么狠心,舍得一句再会都不说,就此不告而别?”
傅涟的眼里迅速闪过一抹错愕,于是叹了口气道:“难怪都说你聪明,我自以为行事周密,却还是叫你给看破了。”
许凤庭略一垂头,“若不是看到大司马裘大人的心腹裘恬在这里出现,我也一样蒙在鼓里。大司马若还忠于今上,如今得知你的下落,来的不该是裘恬一人。”
傅涟赞许地点了点头,“你果然心细如尘,我实话告诉你,裘老师找到了傅鸿毒害先帝的证据,当初先帝病重要改立储君,他一心急尽狠心弑父。如今裘老师各处奔走已经有了些许眉目,只等我回朝……”
“兴正义之师,讨伐逆贼?”
不等他说完,许凤庭已经喃喃地接上,傅涟沉默点头,二人对坐了半晌,许凤庭方疲惫地挪了挪身子。
“那我大哥和孩子怎么办?”
傅涟头也不抬,“孩子我一定要带走,我的身子已经垮了,你应当知道我不能放弃他。”
许凤庭心下凄然,邵明远曾经对他提过,为了拖延他押他回京与傅鸿换人的时间,曾用虎狼之药给傅涟催产,尤其是最后一次两粒药一起吃下,因此他的身体元气大伤,肯定是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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