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老人的黑白照片前面,许多过去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第一天到外公家里,妈妈放心不下爸爸匆匆忙忙地走了,小小年纪的厉颜末坐在沙发上和外公大眼瞪小眼。
那时候的她还没那么大胆子,被外公那严厉的眼神一瞄,就好想哭。
其实到现在都一样,她可以和爷爷插科打诨,到了外公面前就是个乖宝宝。
外公没带过孩子,面对娇小的厉颜末不知所措。两人一直坐到吃晚饭的时间,默默地吃完了饭,外公就让警卫员带厉颜末去楼上睡觉。她头一天离开父母,既没有受到热情的欢迎,也没有受到亲人的安慰。她躲在被窝里哭了。
第二天外公看见她红通通的兔子眼,就当没看见。吃了饭,照样去下棋,她跟在后面,看着一群老人下棋,不做声地站在一边看。肚子饿了也不敢说,外公把全部人都杀地片甲不留,才高高兴兴地回去了,那时候才记起还有个她。
他们的关系一直是这么疏离,一个不会带,一个不敢出声。祖孙俩磨合的时间很长,两个都是倔性子,沟通什么的就不要想了,能说上两句话就算不错了。直到厉颜末第一次因为打人被叫家长,外公才露出了笑容,对她的态度也热切起来。
外公把她当做男孩子一样教导,教她打架,教她下棋,教她大丈夫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教她君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她的坚韧是外公培养的(她的不着调完全是程欢三人惯的),她的聪慧也是外公教导的(她的二完全是被程欢三人忽悠的)。
她能够挥斥方遒,是外公的倾心教导,她能够在棋盘山所向披靡,也是外公手把手教的。可以说,童年到少年的这段重点教育时期,外公是她从知识到心灵的导师。她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对外公是有很深感情的。
江承帆第一次见到他的小夫人是这样的表情,她不嬉闹,她不恣意,她不飞扬,她不明媚,悲情,苦痛,伤怀,沉默,仿佛失去了生气,往日里总是闪着光芒的眼睛,也没了光彩。一身黑色衬衣和长裤,中跟黑皮鞋,裤腿遮住了鞋面,只留下了一段鞋尖和后跟,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腰身挺得直直得,像一块木板,单薄的,会一折而断。
她没有哭,却比哭更叫人心揪。她皮肤白,一身黑衣衬得她更貌美了,加上她噙着悲伤,带着忧愁,爽气的打扮上是娇弱的容颜,是矛盾,是反差,却格外地吸引人。
有不少人前来吊唁,只是为了客气,他们可以随意地谈论老人的事迹,老人的家人,包括这个神奇的外孙女。
第一百三十二章老范的是非
“那是厉颜末吧,嘿,真是女大十八变,以前揍人的时候,那就是个野丫头,你看现在,蜂腰bo霸,那pi股翘的,真勾魂。”边上猥琐的吸气声。
“你丫的胆子真大,你知道她老公是谁吗,那是京城的jun区的司令,是江家的人,你还敢觊觎她?”不客气地打破幻想,半是羡慕半是嫉妒。
“厉颜末挺给力啊,这下子范家要动毛家可要自己掂掂分量了。”这是幸灾乐祸的。
“诶,不是说范宇林跟厉颜末关系挺好的嘛,怎么范家要对付毛家?”这是疑惑不解的。
“你懂个屁啊,范宇林这次踢到铁板了,不知道得罪谁了,被人整得位置都丢了……”
厉颜末一直站在那儿,对外界的声音置若罔闻,最后是被江承帆强制架走的。站得太久了,一动,腿就疼得不行,江承帆让她坐在庭院里的石凳上,给她按摩。
这时候,那些议论的更来劲了,前边不好大声讨论,就到这后边的花园里来,正好让厉颜末听到了这茬。
“这个关心,是帝都过来的,手段了得啊。范宇林这个地头蛇都压不住他,被他压过一头,本来说好的主任位置也被抢了。外边落了下风,回到家还被他叔叔摆了一道,失去了范老爷子的信任,彻底没戏了。”
“别这么大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让他听到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么,他正在那儿装孙子呢,比毛家的人还积极,厉颜末都嫁人了,他还想攀个情人做做啊?”
“指不定啊,人家都是司令夫人了,这裙带关系要是一走,说不定就翻天了,哈哈哈……”
这楼歪了,厉颜末也听明白了,敢情是在说范宇林的是非呢。
“咳咳,人家攀得上司令夫人,证明人家还是有魅力的,某些人啊,就是跪在地上求我看一眼,我都不想看,我——怕——吐。”
这群j人,敢说大哥的坏话,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那群人本来说得挺高兴的,被厉颜末这一番讽刺说得是面红耳赤,摸摸鼻子走人。他们是不怕厉颜末,但怕她身后站着的江承帆啊。
厉颜末握紧手走向前庭,一转弯,就看到范宇林站在角落里抽烟,眉目里全是阴霾。
“大哥,你全听见啦?你别理他们,都是一群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他们是嫉妒你。”难怪这次看到范宇林这么憔悴,原来他遇到了这么多糟心事,可她却什么都帮不了他。
“没事,你去前边吧,让我一个人站一会。”范宇林淡淡地笑着,摸摸她的秀发。
江承帆上前拍拍厉颜末的肩膀,“你先过去安慰妈妈,我在这抽根烟。”
厉颜末点点头,知道他们有话要说,乖乖离开。
江承帆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点燃吸了一口,“关心是江心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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