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爬过去,脱了衣衫露出伤痕未愈的背脊:“你还用鞭子打我,我一定不躲,打到你满意为止。”
他的背即便是伤痕累累,却依旧漂亮,绸缎似的黑发下若隐若现的窄腰,没有受伤的地方,在幢幢烛火照射下散着温润的光。
梵羽慢慢咬牙,心中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想必是恨吧。
第一次见姬长风还是在十几年前,皇宴上,旁的孩子唯唯诺诺,唯他笑得自在,明玉一般的小脸熠熠生光,指着高桌上的蜜望果,脆生生道:“风儿要吃!”惹得赤凰高高在上的女皇宠溺轻笑,竟当众亲手剥给他吃。
他那时比长风还要小,见了羡慕,有样学样,竟换得母皇怒斥。
下了皇宴,不论大小孩子,统统绕他姬长风左右,巴结奉承。还记得他着了一身亮白的衣裳,牵一匹棕色小马驹,肩上挎着小捆短箭,微笑说:“我喜欢骑射,谁愿意与我比上一比?”
大家都推说不会,夸他姬长风本事。
只有他梵羽这个傻瓜,在人群外层诺诺应声:“我会。”
姬长风便探头出来,弯着眉眼打量他:“哦?你是哪家的?”
梵羽挺了挺胸,大声道:“梵国十一,梵羽。”
姬长风笑了:“来吧。”
有旁家的孩子起哄:“赌什么?”
他不知道,便看着姬长风。
姬长风便道:“你喜欢美酒吗?”
小孩子自然不会喜欢美酒,却因为想要迫切长大,争着喜欢大人才能喝的酒,于是他点头。
那时,他心里对他是崇拜的,他希望同他姬长风一样洒脱、一样大方、一样受人欢迎。
孰知,姬长风道:“若是你赢了,赤凰的美酒随你挑选。若是你输了……”他看了他一会儿,漂亮的眼睛一闪,笑道,“以后,便不要再穿与我同样颜色的衣裳。”
立刻有人叫笑:“画虎不成反类犬!”
“夜明珠的颜色你怎能配得上?!”
脸刷的一下涨红,他低头方知,自己今天也穿了一件亮白的衣裳,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他羞愧地无地自容。
对他姬长风的崇拜统统化作了怨恨。
呵呵,可笑的是,他姬长风还在那边故作善良老成:“来者是客,大家不许再这样说梵羽。”
结果是输是赢他到底是不记得了,可这耻辱却永远也忘不掉!
最可恨的,他居然将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他走过去,一脚将姬长风踢倒,学他姬长风曾经给他的弯眼微笑:“贱人!不打你便不舒服吗?”
他踩上他的肩,硬底的靴子死死撵着他的肩头,姬长风趴在地上痛得颤抖如筛,却咬牙不动,直到那温润如玉变成了青紫斑驳,梵羽方才将脚缓缓挪开。
笑说:“姬长风,你看我穿的衣裳好看吗?”
他扬起脸,瞥了他一眼,木然颤声道:“好看。”
梵羽笑了,指着自己亮白的衫,道:“这样好看的颜色,你却配不上,对吗?”
“对,”他无力垂下头,“我配不上。”
梵羽舒畅抚胸:“多说几遍,我爱听。”
“我是个贱人,我配不上这样好看的颜色……”
不一样,和我想的不一样。
这根本远远不及他带给我的羞辱,为何他不觉得羞辱?!
梵羽冷哼一声,猛然暴怒,发力一脚将他踢开,长风滚了个个儿,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梵羽走过去,居高临下望着他:“还有一个女孩,你想救她吗?”
本已意识迷离的长风倏然清醒,跌跌撞撞爬起来抱住梵羽膝盖,连声道:“我想!我想!”
梵羽莞尔,退后几步,吩咐下人将哇哇大哭的女婴送上来,抓着脚倒提在手中,长风啊的惨叫一声,猛地扑过来,却被锁链拽住,一下子跌倒在地。
“她很可爱,”梵羽眯着眼睛提了提女婴,笑说,“我希望在她身上留下点什么……比如,刺上一条蛇,一定会很美。”
女婴的脸已经开始泛红,哭啼声不断哽住,断断续续。
“不要!不要!”长风疯子似的扯动锁链,声音凄厉恐怖,“在我身上刺!在我身上刺!你放开她!你放开她!”
“好吧。”梵羽笑笑,将女婴放在一旁的草垫上,拿出闪闪银针,“如果过程中你叫出一声,我便立刻刺得她千疮百孔!”
长风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女婴,只晓得呆愣点头。
“你的脸肿了,”梵羽捏过长风的下巴,叹息皱眉道,“那便从腰开始吧。”
长风任由他将自己翻过来趴在地上,眼睛却是望着安安的方向。
刻意而为的深刺,梵羽瞧好戏似的看他猛地一抖,手指抓紧身下的稻草,死死咬住唇。
再来,冷汗从背脊慢慢沁出,肩头的发簌簌抖着,他闭上眼一声不吭,用手捂住已然流血的唇。
长蛇在腰部盘亘一圈,蜿蜒而上,爬至左肩,梵羽将他翻过来正视。长风已经汗如雨下,面白如纸,上下牙齿咯咔咔打颤,梵羽微微皱眉,他怕极似的瞳孔皱缩,将手指伸进口中,死死咬着。
“嗯。”梵羽满意点头,将蛇头在他锁骨处收尾,隐隐看见猩红的信子舔=舐下颚。
长风倏然泄了一口气,瘫在一边,牙根麻木,手指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
梵羽却意犹未尽,盯着他未被踩的右肩,其上散落晶莹汗珠,润泽透明,皱眉道:“这里好像还少了些什么……”
“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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