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本王就不能下个哑药吗?”
“是.....吗?”她从干涩的喉间一字一句憋出,“你不会......”
要真是个哑巴了,那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那些参加马会的人,一半是冲着赵国公主的名头而来的,还有一半,纯粹是想尝尝中原女人的味道,要是一个哑巴,怎能让那些男人尽兴?聪明如戎王,绝对不会做出这等蠢事,要说事后给她下药,那她还能信上几分。
“哼!”戎王一把甩开了她,双手交叠于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本王是不会,毒哑了你,对本王没什么好处。”他轻轻扯了个诡异的笑容,“不过本王根本不需要用那样的手段,也一样可以让你乖乖闭嘴。”说着,他掀了帘子,大步离开了。
冷风灌入。
烛火挥动,泛黄的光晕将她的影子垃得老长老长,倒影在帘上,形成了一个个狰狞的黑影。
赵瑶颓然地望着碎了一地的瓶子,愣愣发神。用药粉迷昏戎王,取得他的信物逃走的计划,最终还是失败了。接下去就是马会了,也不知还有没有回天之力了。
草原的夜尤其得冷,她如小猫般蜷缩着身子,靠近了那簇燃烧着温暖火光。渐渐地,蜡烛只剩小半截了,她越发俯低了身。
火苗突兀地窜起,嗞到一声,她听到了头发被烧到的声音。
她怔住了。
原本不愿去触及的记忆,在这一刻,无可救药地涌现了出来。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有那么一个人,紧张地为她掐灭了额间火苗,轻声地斥责她太不小心,那担忧的眼神中,尽是温柔之色.......
“姬忽.....”她枕着自己的脑袋,闷闷地喊出了那个名字。
这几些天来,她刻意回避,不去想他。她怕,怕想起他含恨绝望的眼神,怕想起他撕心裂肺的呼唤,怕想起他癫狂疯狂的哀求.......和她犯下的愚不可及的错误,那样无情地伤害了他。
心口像被什么击打着,沉闷又痛彻。她捧着脑袋,手指用力地扣入发中,一寸寸收紧力道,似要将根植的记忆连根拔去。
“姬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我好想你.....”她蜷缩在角落,埋着脑袋,第一次坦白了心迹。
那些悔意与思念,像开了闸口的洪水,倾泻而出,再也不可抑制了,她揪着手指,大颗大颗的眼珠不断地滚落。
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不怪谁,只怪自己轻信他人。她吸了吸鼻子,目光扫到了碎了的瓶子上,她面无表情地捡起了碎片,盯了许久。
忽然她皱了眉,深深地呼吸了口气,下定了决心。
戎王准备的马会,根本就是请君入瓮,不知有多少人会着了道,她已犯下了错误,那就不要让她错到底。稍作犹豫,她将碎片转到了一个尖面,用力往手腕刺去!
叮。
一颗石头飞来,震落了她手中的碎片。
紧接着,一人飞快地穿入帐。赵瑶瞪大了眼,这是.....身穿戎族衣物的阿宝?
“姐姐你疯了,怎么能想不开?”阿宝怒气冲冲地踩碎了地上所有的碎片,“要知道公子为了姐姐,一路赶来,吃了多少苦,姐姐居然想在这里自尽,我真会公子不值!”
赵瑶抿起了个苦涩的笑,这还是阿宝第一次那样严厉地和她说话呢,她垂了头,低低地说道:“我错了......”
她错了,她又错了.....
好像每一次,她都做错了事......
那样的无力感袭来,击得她溃不成军,她颓然地靠在角落,眼角溢出了泪花。这下倒把阿宝吓住了,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他压低了声音,语速飞快地吐着:“姐姐,公子命我传句话,他让你放心,一定会拼劲全力救出姐姐的。”
“其实公子不必......”
阿宝借着烛光左右一看,又道:“这里守卫多了不少,我得赶快回去了。”
临走前,他神色复杂地望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将满腹的心声吐了出来:“姐姐,你就当可怜可怜公子吧,不要再做想不开的事情了,要是姐姐真有个什么好歹,公子大概也......哎,姐姐聪明,应该知道的。”
说完,他飞快地消失了。
帘子一起,灌入的冷风好似吹入了她的心间,激得她浑身一抖。那些话,她如何能不懂,只是不愿去懂罢了。
“公子......”她私心里,希望是公子忽的那个公子。只是被她那样伤过,也许姬忽会恨她入骨吧.......
抱着被褥的赵瑶,又一夜失眠了。
接下去的日子,帐内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人,直至马会的当天早晨,冲进来了三五个戎族妇女。她们人高马大,力气大地惊人,一下将她拖出了被窝,脱衣的脱衣,上妆的上妆,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
之后,那些力大的女人将她架起,拖到了帐外。
一路都有护卫押解,赵瑶根本是毫无力气反抗,最后她被拖到了一处高台。两个护卫拿过粗厚的链条,绕在她身上,那件华丽的公主服,被链条碾出了一个个难看的褶皱,仿佛在像人宣告,她就是戎王手中的囚鸟。
高台置身于圆形的跑马场中间,底下是一排排箭靶,再远处是戎王和一干戎族王公大臣的位置。所有参加比赛的人,都能轻而易举地目睹所谓的赵国公主,戎王此举,可谓意义深长。
远处的戎王,好似也感觉到了赵瑶投来的含恨目光,他轻轻一笑,对着身边的人说了几句,然后,就有人牵着一匹狼往高台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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