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的习惯,可是他竟然不知道有个孩子出生了,那孩子生出了个更小的孩子,他竟然不知道。
比起喜悦,孔泽瞿震惊和暴怒多一些,孩子之于他是个陌生的东西,他一辈子都没想过自己孩子的样子,之前以为自己多半是不会有孩子了,有了玉玦之后知道大约是有孩子的,可是对于这个没有什么期待,现在就这么突然的,就这么的,就有了个孩子,他的孩子。
一时间理不清思路,孔泽瞿坐下,好半晌之后又起身,他坐不住,一点都坐不住。起身进了卧室,卧室里那孩子的衣服和更小的孩子的衣服还散在地上,那孩子是个齐整的孩子,怎么地上现今这里那里的丢着东西。
孔泽瞿本能的捡起地上的衣服,然后拿着一点点比他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布料发怔。
也不知多场时间之后,楼下终于有人的声音,看来是有人回来了,孔泽瞿已经收拾好所有的心情,转身下楼,只走到楼梯间的时候止步,他听见了那孩子的声音。
玉玦还穿着学士服,手里抱着自己儿子进屋,后面跟着闻思修还有她父母。
玉玦父母来了,一个是来参加玉玦的毕业典礼,还有一个领玉玦回家去,许家现在的状况已经是不能收拾的地步了。
孔家完全从许家撤出来了,许家再没有任何参与大国事情的权利,同时带走的还有大部分的资产。用了两年的时间,孔泽瞿将许家彻底整完了然后又弄了个傀儡,许从易说,他说的是孔泽瞿将许家整完的,不是孔家。
玉玦敏感的听到这三个字,然后别过头没看她父亲,她父亲用仇人的语气说这话,她心里别扭。
这是中间在路上的时候许从易跟玉玦说了那么一两句,然后就没说家里的事情了,比起那些,玉玦手里抱着的孩子才更是现在需要说的。
“这是我的孩子。”玉玦说,垂眼谁都没看,只抱着孩子。
“孔泽瞿简直是个畜生。”许从易尽管在路上平复了一路,可这个时候开口依然是这话。
且不说孔许两家的事情,所有都撇开,玉玦才二十岁的时候就生了孩子,还独自一人将孩子连怀孕带生养,这是个男人干出的事情?这是个人干出的事情?哪家的父母不生气?
“爸,你别这么说他。”玉玦皱眉,小声说了一句,看了看怀里的孩子,那孩子睁着眼睛看着四周的大人们。
“先,小小的一点孩子就自己摇晃着走开了。
“无论如何先去收拾东西,回家再说。”
玉玦没动,她看着她爸这会情绪很是不受控制,也不敢多说什么,于是就开口“跟我说说家里的事情吧。”
说起家里的事情,许从易一顿,然后从头开始说。
孔泽瞿安静站在楼梯间,侧耳听着客厅里的谈话,突然垂眼,楼梯最下面一个小东西拄着台阶往上爬,他垂眼的时候,那小东西抬头,眼睛乌溜溜的看他。
☆、第61章两年
孔泽瞿一动不动,就那么垂着眼睛,目光和那小东西撞在一起,他的表情僵硬又漠然,就那么一动没动的看着一点点小人儿。
这个世界于小人儿来说全都是陌生的,每天每天看见的东西都是新奇的,可是家里的东西是熟悉的,现在熟悉的家里多出了好些陌生的东西。小家伙的两只眼睛多黑亮呀,藏了这世间所有的知道与不知道,就那么也仰着脑袋瓜儿看那陌生的庞然大物,然后看了好半天就低头又拄着台阶往上爬了,期期吭吭那么自己往上爬。拄着台阶的小手胖乎乎的,小短腿儿也是胖乎乎的,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上,手脚并用,一点不着急,一点不哭闹,仿佛是个经了大世的老人,就那么一点点的挪动着,慢慢儿爬的台阶多了,中间险些翻过去从楼梯上摔将下去,然看着的人依旧是没动的。
“咦……呀……呀……”玉玦听着父亲说话,耳朵里飘进儿子的声音,循声望过去,不见孩子影儿,猜着大约在楼梯间玩的很好,于是也就没动,不知她看不见的地方是个什么光景。
孔泽瞿脸上依旧还有僵硬和漠然,他终于动了,却是无声的往旁边退了一小步,看着脚下的小手,没敢沾上那小东西一点点。
小人对于周槽的什么是浑不在意的,撅着小屁股终于绕过那庞然大物爬过了所有台阶,然后上去二楼。孔泽瞿依旧在原地站着,他也依旧是侧耳听着客厅里面的声音,可是旁边有响声了,又有响声了,还有响声儿了。
孔泽瞿侧头,什么都看不见,拐角挡住了他的视线,那小东西不知在干什么,可是空气里满是奶味。
我于你是陌生的庞然大物,你于我更是陌生的庞然大物,比先前还要大,还要陌生,孔泽瞿舔舔下唇,移开视线,听见客厅里那孩子的语调扬高了几分。
“这不是你期望的么,为什么现在又要这样怨旁人。”玉玦情绪有些上来了,简直有些不能理解。
当初不是说要脱离孔家的么,许家往后的人最大的责任就是不再听命于别人,可是现在终于不用听命于别人受人摆布了,你却又怨人家不再操纵摆布你,还要这样的义愤填膺,还要这样别人欠我良多我要与你往后不共戴天,玉玦听了半天终究是忍不住说了那样的话,也终于清楚了这两年来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孔许两家,许家的存在就是为了孔家便利的,这是建族的初衷,上百年下来了,人心终究是大变,这个世界也再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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