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禺疆嘛——想到他,她微勾唇角,冷哼一声。这家伙从不与属下混在一起,总是独自一个人坐在边上,陷于自己的世界当中;要么就是看着远处,一脸深沉的样子,搞得跟思想家一样!
不过,她已经放松了对他的警惕——自从树林里的那个早上之后,他们很少说话,很少正面接触。那个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再次发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想及如此暧昧地靠在一起睡了一夜,不由得怒从心起,真想狠狠地抽他一巴掌!
看着众人(他的部属)见怪不怪地忙碌着,她压下怒气,只是平静地站起来,羞红着脸,整理好衣服,然后走过去察看四个护卫的伤势。他们四人还在睡梦之中,几天的逃亡,他们没能如此放松地睡上一觉。这下全身松懈下来,竟睡得又香又沉。
她很奇怪,他是怎么救治他们的?他们有草药?他们之中有人懂得医术?但是,据她了解,胡人的医疗条件很差劲的,生病了让巫医治疗,谁知道巫医真的有货真价实的医治本领,还是坑蒙拐骗的巫术伎俩?而且,胡人鲜少中草药,除非与中原汉人交换物品获得,或者,通过野蛮、血腥的剽掠获取汉人财产和物资。
她问过禺疆,可是他不说,只是笑笑。也问过阔天和夜天明,但是,当时他们陷入昏迷之中,不省人事,更加不知道了。洛桑和林咏的回答是这样的:喝过他们的奶酒,两人就晕忽忽的躺倒,直到第二天醒来。
问不出什么,她也懒得问了。如果他想要害人,根本不需要这么费劲,拉弓,搭箭,他们几个就铁箭穿胸,魂归西天!
这半个月,她能感觉得出来,他刻意避开她,刻意不与她发生接触。她不知道为什么!
这倒好,她的日子就轻松许多了,天晓得,对付他,好比一场惨烈的厮杀打斗,每个毛孔耸得高高的,全身戒备,如临大敌一般,稍有松懈,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因为,他非常精明,仿佛要贯穿别人的所思所想;他锐利无比,如同割r的刀子,一刀见血。
杨娃娃躺在草地上,闭上眼睛,感受明媚阳光的抚慰,感受和煦暖风的柔滑,好不惬意!四野幽静,大自然的天籁之音渐渐的飘远,整个天地,只有阳光和暖风……
阳光下,覆盖下一道高大的人影,细细品琢着安睡中的人儿。肤色白皙,容色秀美,气色清醇,而光色妖娆,嗯——是的,他深深地感到一种奇妙,她可以无邪得像个小女孩,也可以惊艳得让人邪火烧灼。
他清楚地知道,他想要她,很想很想,可是不能,因为他还不能确定她是谁,她是什么人,为什么她跟梦中的背影女子如此相像……更重要的是,她不是一般的女子,行动太快,她的反抗越强烈。对,她是一个懂得反抗、更知道如何反抗的女子,而他就是要她放弃对他的反抗,完全臣服于自己。这个过程,不是很有趣吗?
他的脸上,写着两个字:征服。她已经充分地挑起他的征服本能!
……清明之中,她感觉到y影的迫近,感觉到轻微的鼻息,心中一咯噔,猛然睁开眼睛——是一个脸庞刚毅的长发男子。四目对视,似是一场无声无尽的交流,有猜测,也有玩味;有探询,也有欢喜;有心虚,也有窃笑……
认识以来,她第一次近距离的正面“目测”他的容貌。
黝黑的肤色,挺阔的剑眉,稍高的眉头,黑亮的眼睛,挺拔的鼻子,淳厚的嘴唇,棱角分明的阔脸。比起中原汉人的容貌,轮廓浓重、粗旷野性,但不可否认的是,也算是一个俊朗疏豪的男子。
今天一大早,他不是和两个部属骑马出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回来?杨娃娃见他挺直身子坐在边上,慌忙起身,脸红道,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我教你骑马!冷淡的语气,他是在告诉她,而不是征求她的意见。
她拍掉衣服上的草屑,看向不远处低头嚼着嫩草的白马,剽悍俊美。收回目光,斜睨着他,波光潋滟,我为什么要学骑马?
禺疆锁紧眉头,眼角处集结着隐隐的怒意,以一种不许反驳地腔调说,你必须学!
你叫我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吗?美眸微眨,s出不以为然的嘲讽目光。她最讨厌别人命令、强迫自己,阿城就从来没有“请”她做过任何她不想做的事情。
即使我想学,也要表现出不想学的样子!她在心里冷哼道。因为,要逃出他的掌控,必须在回到他的地盘之前就逃得无影无踪,而不会骑马,还怎么逃跑?
你是我的人,当然要听我的!眼睛似要喷火,而且越烧越旺。
杨娃娃毫不畏惧,再次s出讥诮的冷光,是,我是你的人,但是,请你不要搞错了,我不是你的奴隶!
禺疆一愣,神色转而理所当然的样子,有什么不一样吗?
她决定给这个胡人洗洗脑子,不管结果如何,奴隶做牛做马,任劳任怨,没有说话的权利;奴隶也是人,但是,有嘴巴相当于没有嘴巴,不会反抗奴役他们的主人!
看着他鼓励的眼神,她继续说,你自己也说了,我是你的人,而不是你的奴隶。人嘛,会说话,会表达自己的想法和见解,会判断人和事的是非对错,会拥有自己的意愿,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都是自己说了算,别人的命令或者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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