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骱苄腋:苤足地长跪起行礼道:“多谢代王蘯与成全!?br /
刘恒苦笑道:“只是我有些想不通,你既已与先生双宿双飞,为何又在你姑母归天、吕氏气数已尽之时又纠缠于朝野?你可知如今你行走于朝野随时会有性命之忧?吕氏家族一一被灭门,你既已侥幸逃脱便应与先生远走高飞、隐姓埋名,又怎能如此纠缠于皇室的权势之争?”
我苦笑道:“如烟自有来的道理。”
他惊愕道:“难道先生竟不阻拦任你如此胡闹?”
我无奈叹息,道:“师兄亦被卷入其中,此刻想退只怕也是妄想。”
他问:“怎会?先生如此明智之人又怎想不出其中利害?你二人真是让人担忧……”
我强笑道:“师兄的能耐难道代王还信不过么?如烟既然会卷入其中自有道理,代王还是莫要牵挂了。倒是如烟这次所来的的确确是为了代王。”
他微笑道:“我信!”
我叹道:“既然如此,代王为何执意不愿与我等入朝?”
他叹息:“你一来,我便信了你说的每句话,但你能保证遣你来请我之人是真心要我当这皇上么?”
我语结,是啊,陈平貌似听了我的劝谏,但周勃呢?他难道没有自己想保的皇子吗?即便是陈平,难道真的就会保刘恒这个一直不得志的皇子吗?
刘恒看着我微笑道:“我做惯了这代王,若真要给我一个皇位,我反倒不知如何自处。何况我一贯软弱谨慎,虽未得罪过朝臣,但也未结交多少权贵,他们为何要一味保我?何况淮南王一贯善于结交,而又有娘舅家撑腰,我刘恒又怎可能有这大好便宜可占?”
我叹息,他说得不无道理,但是历史上刘恒真真正正是个皇帝,而且是个好皇帝。
他笑笑,继续说:“经过这诸多变故,我反倒对这所谓的权势没了想法。这权势原本就是个双刃剑,随时会伤了旁人伤了自个。烟儿,当初我为了权势而伤了你便已万分懊悔,如今又怎能要我再去追求更大的权势呢?”
我叹息,如果他今日放弃了,便意味着一切都化为乌有,而师兄与我的一切努力也将化为乌有,万万不能让他产生这种消极的想法,便说道:“代王所言极是,不过我临来之时,师兄也曾夜观天象,并明确告知我,你乃天子之命。”
他苦笑道:“果真?即便是得了天下又如何?难不成你还会回来么?何况,当初我为了安稳当‘代王’而失去了你,如今要我做皇上,谁知又会失去什么?”
是啊,当了皇上会失去什么?最起码会失去亲情、友情、爱情,甚至人世间一切的情感与幸福,得到的只是虚幻的权势与纷争。可是他不当皇上会失去什么?若将来的皇上知道今天有他这出戏,他还能安稳活在世上吗?自古都是成王败寇,自我向陈平推举刘恒的时候,刘恒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而我自师兄被陈平抓走后也早就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如今我与刘恒、与陈平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黯然思索着,叹息着,师兄冷峻的面庞一遍遍出现在我的脑海……
刘恒静静审视着我,半晌柔声说道:“烟儿可是有甚为难之处?”
我黯然叹息道:“代王,如今代王想不当这皇上只怕也不能了,自打我等踏上代地的边界,代王实际已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要么长安即位,要么……只怕连这安生日子也求不得了……”
刘恒低下头来细细琢磨着我的话,他的表情不断地变化着,从淡定变成惊愕,从惊愕变成恐惧,从恐惧变成无奈,从无奈又变成了然……
然后,他的嘴角慢慢晕开一抹坚定的微笑,抬起头来看着我说:“烟儿,你不是也会占卜么?帮我算下如何?”
我惨然微笑,他这是将决定权交给了命运交给了我。那我的决定权交给谁呢?呵呵,看来也只能交给命运了。
他微笑站起来,道:“烟儿,随我去占卜台?”
我坚定地微笑颔首,跟在他身后在夜色中向占卜台走去。
我从来都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我今天却是异常的虔诚,心里一片宁静,默默看着甲骨在烈火中慢慢留下纹路。这不是刘恒一个人的卦象,这个卦象所关系到的人太多了,大到西汉社稷,小到黎民百姓,当然其中也包括师兄与我……
甲骨的“哔啵”声渐渐变小,直到恢复寂静,我默默注视着卦象——这是一个“大横”之卦象。我僵硬的嘴角也慢慢翘起,如释重负地对刘恒笑道:“此卦想必代王也能看出吧?此乃‘大横’之卦。它所裂之纹路很是正当。”
刘恒也惊讶地看着甲骨,默默叹息道:“‘大横’乃‘天王’之卦!”
我微笑道:“‘天王’ 即是比王要高一级,难道不正是在预示着代王将要做‘天子’么?”
刘恒仰望夜空,风沙依然呼啸着,而他的脸也渐渐变得更加沧桑起来,风沙中,听到他喃喃地叹息道:“我难道真是真命天子么?难道要像启延续禹的那样将父皇的伟业发扬光大?”
我很清晰地告诉他:“正是,代王注定乃是一代天子。”
他默默地低头看着我,那深邃的眼睛带着淡淡的哀伤,消瘦的身躯仿佛在风沙中左右微晃,而衣襟随着风沙的肆虐象旗子般飞舞着,紧抿的嘴唇无奈地翘起,仿佛仍在为未知的变数而谨慎小心着……
告别了刘恒,我回到自己的房中,薄姬和窦姬不知在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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