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鼻子可是不舒服?”一旁的师兄上前扳正的我脸,仔细打量着我的鼻子。
我啼笑皆非,甩开他的手,笑道:“不曾,师兄怎会如此想?”
师兄认真地再次扳过我的脸,仔细看着我的鼻子说:“那今日一整天只听你‘哼’来‘哼’去,不是鼻子不舒服又是为何?”
我看他,他的眼睛中竟有些难得一见的玩劣坏笑,原来他竟是在打趣我。我笑着握住他的手,嗔道:“想不到竟连你也如此玩弄于我?”
他笑道:“我怎敢玩弄于你?只是怕你若再如此‘哼’下去,真会把鼻子‘哼’出病来!还好,这鼻子倒还算结实,经你‘哼’了这整整一日,竟还未出血!”
我嗔着拍打他的手,他浅笑着将手收回,笑道:“莫要‘哼’了,如此‘哼’下去并不能解决问题,还是打起精神全力应付才是!”
我心中一暖,什么也逃不过他的慧眼,竟用如此温暖的方式劝我释怀!
他淡淡归拢着东西,道:“今日也忙得不浅,你去沐浴,好生解解乏!”
我颔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便坏笑着问他:“不知师兄身子那般冰冷,沐浴是该用热水还是该用冷水?”
他一愣,才放声笑道:“热水如何?冷水又如何?”
我歪着脑袋,坏坏地说:“师兄若是用冷水,起不到沐浴的效果,还会将那水冻成冰;若是用热水,只怕麻烦会更大。”
他问:“此话怎讲?”
我大笑道:“若是用热水,只怕师兄这冰要化了,变成一滩血水可如何是好?要么,师兄一进热水变会被煮熟……哈哈……说到此,我竟想起许久未吃荤了!”
师兄看我,脸儿憋的通红,终于还是未忍住,也笑了起来,伸手抚摩着我的脸颊,道:“你啊!总有这许多奇怪想法!”
说罢他便起身欲回房沐浴,我在身后坏笑着跳叫着:“师兄还未告诉我答案呢!”
他回头无奈一笑,转头就走,那清瘦的身子竟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晚上,福婶将饭菜准备停当,便听到李贵粗鲁的大嗓门在门口喊叫道:“哎吆——两位大爷,怎这晚才回来?我家二公子都问了好几次了!快快请进。”
我向院门望去,看见陈平才与东风悠闲地边笑边走了进来。
师兄浅笑着迎了上去,淡淡道:“山中豺狼甚多,老先生还是多小心才是!”
东风大笑道:“先生莫担心,有东风在还会怕了豺狼么?”
师兄轻轻转身,笑道:“也是,在下倒忘了东风公子原有好身手,在下多虑!老先生应是饿了,还是先吃饭吧!”
陈平笑着坐于上首,并未推辞,笑道:“这一桌好饭……倒让先生与二公子久等了!来!大家都坐下来吃。”
我心中冷冷一笑,习惯,这就是人的习惯,若一个人习惯了高高在上,若想装得低调一点也是很难,若一个人出身贫贱,只怕想装出高贵来,也非一日半日所能做得。就比方陈平,数年高高在上也已习惯,那举止做派,喜欢坐上首,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出卖着他的身份;再比方我,在现代原本就落魄,到了西汉又战战兢兢许多年,总是装不出那高贵样,就连吃饭也狼吞虎咽,生怕吃了这顿没了下顿……
“二公子,请坐,莫要客气!”恍惚中,听到陈平反客为主地张罗着我。我浅笑着坐了下来。
陈平又举起酒盅,笑道:“二公子可是还在恼老夫?”
我一愣,忙笑道:“在下恼先生做甚?”
他爽朗地笑了一声,道:“那便甚好,这二日打扰二位,实感愧疚,若在言语中曾开罪过二公子,还请二公子见谅!”
我叹,究竟该谁恼谁?忤逆他的人是我,今早也是我未给他面子,想不到反过来他却在向我道歉,此人要么就是真的豪爽,不拘小节,要么就是心计太深,将自己的真实情绪隐藏得严严实实,只怕我即使再修炼十年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笑盈盈地举起酒盅,道:“老先生客气,在下粗莽惯了,未见过世面,开罪老先生之处还望海涵!只是在下一无所长,只怕今生再难登门回访老先生,日后老先生若得了空,还请老先生多来山间游玩。”这几句话,我将自己的意图说得明明白白,我,此生都不会登你那相府之门,您请便!
陈平目光一聚,犀利地扫过我,我仍是淡淡地微笑,回看着他,心意已决,多说无益!
“烟儿!今日你与陈公相识也算是缘分,陈相气度向来无人能比,你还是莫往心上去才好!”我回头见东风正微笑望着我说。
欲盖弥彰!此刻每个人都在装糊涂,只有你东风在抖着机灵,和着稀泥,只怕是用错了地方。我与陈平都在含糊其辞,可我与陈平谈话时不在一旁的东风却好象什么都明了一般,哼哼,看来这二人果真是无话不说!
我冷冷一笑道:“东风说这话在下就不明白了!老先生与在下并未有过节,又哪来往心上去?”
东风语结,有些恼地看着我,叹道:“罢了,反正我自打认识你便说不过你!”
我哈哈一笑,打趣道:“东风此话差矣,倒不是在下善于诡辩,而是你今日可真有些空x来风,你倒是说说,我与老先生有过何过节?”
东风语塞,半晌才尴尬自嘲道:“果真,你与陈公并不曾交往,又哪来过节?看来真是东风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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