涞囊簧喝:“闭嘴!?br /
满场俱静,那些险些被砸到的人低声嘀咕了几句,居然还真就不作声了,看着一地的碎瓷片,君霐他们都吃惊得目瞪口呆,太平也有扶下巴的冲动,真、真彪悍呀,看来不管古今中外女尊男卑还是男尊女卑,这美人的脾气都不咋地……
完全无视于自己造成的轰动,美人亲自动手给换了一张纸铺上,一脸歉意的看着太平,低低哑哑的声音温柔的道:“麻烦小姐了。”
这番美人变脸,让太平看得是叹为观止,摇了摇头,忍不住笑了,不管什么时代,有个性的美人总是让人欣赏的,抬头看看熙熙攘攘的人群,再看看这灯火辉煌歌舞欢腾的场面,低头重新润笔蘸墨,笔尖在砚台边轻轻两下舔,提起来悠闲落下,没办法,只有那首了: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
一夜鱼龙舞
上阕词写完,红梅雪衣的美人已经是满眼的惊叹,正等下阕,却见太平欲搁笔,不由失声惊讶道:“小姐?”
太平淡淡道:“半首足……”正欲说,无意间抬头眼角余光竟扫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仔细看去,那人一身暗沉的黑衣,远远立于一角残灯之下,漠然的表情,平静的眼神,配着此时此景看来,竟如惊涛骇浪般暗藏了一个世界,太平愕然,继而失笑,好个探花郎,这下半阕竟非得补上不可了。
低头,重新润了笔续道: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
灯火阑珊处
写完搁笔,对那红梅美人笑道:“梅公子,萍水相逢,谢你垂青,不过这等强求人的事,下回可别再干了。”说完也不等红梅美人再多说什么,转身向君霐他们走去,也不理会几人取笑她些什么,赶紧推着人走了,期间也曾抬眸找去,那人果是不在了,让太平都有点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眼花。
众人尚围着高案,为这首词这笔字惊叹,那求字的红梅雪衣美人却目光专注的追着太平和家人一路笑闹着离去的背影,心中喃喃念想:她是唤太平么?太平……太平?难道是那个太平?!
梅翧的脸一点一点的白了起来。
他几个月前偶得那首咏梅,惊艳不已,引那写词人为他平生第一知己,一心想结交,苦苦寻了近三月却不得半点眉目,今日元宵佳节,想着那人不知是否会来逛这灯市,抱着侥幸的心理摆了一处灯谜台,天果然不负有心人,这行人远远走来,那格外别于世俗的风华便已引起他的注意,身边僮儿连连指着期中某人说是她是她,更让他惊喜万分,他本以为她也会被这一处精心所选的彩灯所引,过来猜谜什么的,谁知她们却只是看看不曾上前来就欲走,也不知是被那温柔笑容所惑还是别的什么,他竟仿佛失了心智,大胆的追上前去拦下了她……
太平之名他并不陌生,这几月经常听到,佛门之地长大的康擎世女,十七年过方入世,其人未现,已是八方聚焦,暗流涌动,引得满城观望。
君家女儿倾世绝,倾世绝呢……
子夜
子时(23点-1点),太平站在漆黑的大街上,左右看了看,方圆五十米内除了自己这一行人,再一个猫影子都没有,满意的挥挥手:“掌灯吧。”
黑夜里亮起两盏灯笼,是最普通的那种翠竹架子白纸糊的灯笼,一左一右不高不低的并排挂在门两侧,每个灯笼都竖排用黑墨写着“子夜”二字,除此之外再无它物,没有彩绸,没有酒幡,甚至连块匾额都没有。两个灯笼的光都是昏黄黄的那种,顶多让人看清楚那两个字,想要照明就有点勉强,所以周围仍旧是黑漆漆的一片,众人怎么看怎么觉得y森,不似酒馆倒像鬼屋,浑身凉飕飕的,太平左右上下打量了一番,颇为满意,只小声嘀咕了一句:“别刮风才好。”众人听着更是满头黑线,刮风一个不当心,这两只脆弱的灯笼就壮烈了,按说就算弄两盏正儿八经的八宝宫灯都不是什么难事,偏小姐说追求什么意境,就要挂这自己学着做的手工拙劣得连打更人都瞧不上的。
门开得很大,没有门槛,没有台阶,平整得足以跑马车。
进门就是一片青砖铺的整齐空旷地,走上几十步才到正中的楼阁。按太平所说,这片空地叫停车场,左右各搭了一排长亭,那是防备下雨跟栓马用的。
楼是一前一后连在一起的,貌似子母楼,前面是偌大的母楼,后面是小许多的子楼,中间以走廊相连。
走到楼前,打起棉帘,才见里面一片灯火辉煌,宽敞的空间布置成回形,桌子靠着墙安置,面朝中间开,左右两边或或垂竹帘或以屏风隔成单厢样式,每桌式样都不一样,有的是铺着厚褥子的炕,有的是纯木的桌椅,有的把竹椅用粗大结实的麻绳悬空吊着成秋千状,有的甚至只是一层木板铺地中间放了宽大的矮几四周散着垫子。
靠里面右边空了一大块,没有桌椅,也没有隔屏风挂帘,只红漆了地板,放着一个个方形的小矮几,散着垫子,貌似散座。另有左侧边灯火稍微黯淡些的角落里,巧妙的隔出一个偌大的空间,放下丝帘就自成一片天地,挂起丝帘就浑然融入其中。
汉白玉的四级台阶,中间是一片圆形空场地,也是汉白玉的地面,其中与正门相对的一处台阶上铺着华丽的织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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