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梅英趴在夜影的背上,一路上不停地给他指引方向,不知不觉地已从另一面绕下了山,来到了官道上。
“老夫人,你怎么知道王妃是从这里走的?”夜魅实在憋不住,直愣愣地追问。
万一走岔了路,耽搁了时间,大家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别管那么多,跟着走就是了,难道我还会害自己的女儿不成?”吴梅英不耐地皱起眉头,摇手阻止他的发问:“别打岔,这里风大,人又多,香气没那么浓了,糟糕,实在不行得等晚上了。”
“等晚上?什么意思?”
“又有了!往这边走!”她欢喜地低叫。
“影,咱们大白天的背着人在路上飞奔,一是不太妥当,二来也嫌太慢。”夜寒心细如尘,顾虑周详:“不如你们先行,我去找几匹马代步。”
“好,你速去速回。”
当下众人又分成两拨,朝前急追。
没多久,夜寒果然弄了三匹骏马追上,几人纵马疾驰,走走停停,约半个时辰后,四人三马已追到一个小湖边。
“没了,到这里完全没了。”吴梅英立在湖边,不安地来回走动,直到此时脸上方见出些焦急来。
她们是不是把事情看得太过简单了?
方越将计就计,他们在后循线追踪,这个主意好象有些冒险了。
“难道,他们进了梅山湖了?”凝目望向波平如镜的湖面,夜寒眉峰轻蹙。
“不管,先找条船下湖再说。”夜魅性子较急,立刻寻求对策。
“好,咱们在岸边再好好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正说着话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人一骑迅若奔雷,疾驰而至。马儿全身乌黑亮丽滑若绸缎的鬃毛,人是一身紫色的长衫,却正是南宫澈。
“怎样,找到小越没有?”他人未到,声先至。
三护卫垂着手缄默以对。
“全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找?”南宫澈面色铁青。
四个大男人,居然让人在眼皮底下劫走了小越,真是丢他晋王府的脸!
“阿澈,你先别太急,”吴梅英神色尴尬地走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小越一路上都有留下线索,应该不是被劫走的。”
“哦,小越又在逞能?”南宫澈面上没有半点笑容,冷凝着脸:“那么,她现在有没有告诉你们,她在哪里?”
总是这样,想到什么事先也不打声招呼,跟他商量一下,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信赖?
面对盛怒的南宫澈,吴梅英只得苦笑,无词以对。
事实上,这次却是她好心办了坏事。
这几个月,她经过反复试验,终于从绿萼梅花里提炼了一种香气较常用香料持久性高数十倍的植物香精,混和上干萤火虫的粉末,制成香袋,配在了方越的身上。
这种白色的粉末,除了香气特别之外,到了夜晚还会发出一种不易察觉的幽幽的萤光。当然,这种香味,平常人是闻不出什么异常,只有象她这种天赋异禀,对气味格外敏感的人才能分辩出来。
原本以为,即使时间长了香味被风吹散,至少还有萤光可循。所以,不论到哪里,总能追踪得到。
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谁想到现在贼人带着方越从水面经过,香粉融入水里,那可是一点痕迹也无了。
一艘画舫悄无声息地从水面轻盈的滑过,荡起了细细的涟漪。远处岸边的杨柳和着天边飘着的数朵白云倒映着清澈的湖水。水天相接,融为一体,已分不清哪里是水,何处是天了。
湖面吹来阵阵微风,拂在脸上,带着些微的凉意。
悠扬婉转的箫音伴着阵阵清风,幽雅深遂,曲折低回,如冬天的寒风,又似秋天的落叶,似离人的泪,带着淡淡的伤感,深深的悲伤,如泣如诉,如痴如狂,静静地回响在平静的湖面。
方越微微皱眉,悄悄地睁开一线眼帘,朝船舱外打量。
龙天涯一袭青衫,一管玉箫横在唇边,默默地倚着船舷,朝着湖面,用箫声诉说着无尽的心事。
她默默地聆听,渐渐地被箫音吸引,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这一缕箫音,而这箫声又是多么的悲凉,孤独和绝望!
忽然之间,她觉得人生乏味,活着没有意义,感情没有依归,世界竟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
她困惑极了,感觉自己陷在一团迷雾之中,前所未有的孤单与恐惧紧紧地攫住了她。
龙天涯缓缓地踱到她的身边,放下玉箫,俯瞰着她朦胧的眼睛。
“你是谁?”她茫茫然地看着迷雾中那对闪烁如钻般的黑眸。
“我?我是你最信任的人。”他伸出手温柔地摩挲着她修长却不失柔软的手。
她一如他想象中那么娇美动人,身上散发的阵阵幽香,淡淡地弥漫开来,沁入了他的鼻端,在内心某一处s动着,灵魂微微悸动。
“我最信任的人?是谁?”
他俯身,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挺直的鼻梁亲密地蹭上她柔嫩的面颊,低笑:“现在,你想起来了吗?”
“南宫澈?”记忆里,模模糊糊地浮起一张俊朗霸气的脸孔。
龙天涯微微一怔,脸色y沉不定,顿了一下,才低声答:“是,我是南宫澈。”
“南宫?”她迟疑地抬起手,轻轻地碰触他的颊,瑟缩了一下低语:“这里好冷,我们回去吧。”
为什么他的皮肤会这么冷?象冰块一样。
“好,我们回去。”龙天涯缓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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