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儿摇着头,哭得小脸通红,哽噎难言,至于自己为何那么难过,却也说不上来。
这一天诸事已毕,虽说出了点岔子,可好在墨存聪明绝顶,舌战群雄,毫不逊色。沈慕锐心里着实松了口气,踏上一步,微微一笑,看着萧墨存,朗声道:“今日解除了诸种误会,我心甚慰,从此往后,萧公子并那位宝公子,便是我凌天盟的人。出身高低贵贱如何,俱是前尘往事,而一入我凌天盟,便是我等的兄弟姐妹,大家当一视同仁,不得再有非议。”
他话音未落,却听见一旁的刑堂主事y沉地道:“盟主,萧公子既为我盟中人,则盟规不可不遵,刑罚不可不领。总坛被毁,即便不是他充当内j,里应外合,可那朝廷领队之人,却是当日萧公子身边小厮,如今所谓的御前二品带刀侍卫王福全。萧公子就算事前毫不知情,却也受其蒙蔽,难以推托那识人不清,引入祸首,毁我总坛之责。”
沈慕锐脸色一变,回头狠狠盯着刑堂主事一张万年不变的刻板脸,从牙缝里挤出声来,一字一句道:“你待怎样?”
“属下不敢。”刑堂主事不卑不亢地回道:“萧公子若不做凌天盟的人,则这盟规自然落不到他头上,属下只管盟内众人有无违反条例,不管他一个外人如何如何。但若盟主要大伙承认他是兄弟,那便需按盟规行事,否则赏罚不明,责任不明,属下日后管教惩罚,便难以服众!”
下部 第章
刑堂主事这一番话,等于将沈慕锐置入一个两难的境地。若承认萧墨存为凌天盟中人,那么便必须要萧墨存领受刑罚,因为盟规置上,上至盟主,下至普通盟众,皆不得违反,这也是沈慕锐改革凌天盟的一个重点,在萧墨存写给他的凌天盟要义中,特地提到过,将刑堂独立于首领和决策层,成为真正的监督机构有何意义。但这么一来,却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萧墨存身子虚弱成那样,平日里自己小心照料着还尚且缠绵病榻,如何经受得住刑堂那套折磨?
然而,若不承认萧墨存为凌天盟中人,则日后将后患无穷,萧墨存的皇族出身,皇帝的千里追寻,那些盟众若有若无的猜忌和疑虑,还有萧墨存自己的那等高傲心性,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如金屋藏娇那般藏匿房内,做那等只会风花雪月的娈宠一流。更关键的是,萧墨存才学卓著,睿智多谋,实在是百年难遇的经世治国之才,是他沈慕锐好不容易才觅得掳回的爱人良伴,有他相助,凌天盟方如虎添翼,自己的宏图霸业只怕也指日可待,如此一个人,天下枭雄皆恨不得占为己有,自己拥有了,又岂可美玉石藏?
沈慕锐脸上y晴不定,心中权衡万千,终于下定决心,看着萧墨存,沉声道:“若按盟规,萧墨存该领何刑?”
刑堂主事面无表情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右膝膑刑。”
此语一出,众人心惊者有之,不平者有之,幸灾乐祸者也有之,所谓膑刑,流传古老,乃是用尖刀挖去人的膝盖骨,经过这种刑罚若保养得当,并不会影响人正常行走,只是此后腿部便易受伤,且不可跑跳。若是练武之人,经由此刑,则下盘功夫未免大打折扣,可萧墨存身无武功,这等刑罚,并不算重,怕只怕,那剔骨过程太过惨烈,他身子受不了。
沈慕锐看着萧墨存,心里一痛,那人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天姿灵秀,意殊高洁,直如姑s仙人一般,如何狠得下心来令他素衣染血?可若不下这个令,只怕今日难以圆场,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萧公子身子单薄,不若我来替他……”
“万万不可!”刑堂主事毫不客气地打断他,道:“此例一开,后患无穷。”
沈慕锐哑然,确实,若今后但凡罚一个,旁人能代替,那刑罚还有何威信可言?他为难地看着萧墨存,却见他面容恬淡,嘴角似乎还带着淡淡微笑,恍若当日狱中初见,那人明明狼狈潦倒,却仍然能面露这等置身事外的淡然笑容。沈慕锐心中不忍,却不得不困难地道:“墨存,墨存,这膑刑只痛一会,我会点了你腿上x道,备好上等金疮药,放心,这等小刑,不会令你日后行走不便……”
萧墨存默然无语,自两人相爱以来,他首度如看陌生人那般打量台上那个男人,一向以为他高若神祇,杀伐决断,只在谈笑之间。曾几何时,这张脸也会露出这等犹豫迟疑,为难软弱的表情。他轻笑着摇了摇头,闭了闭眼,又睁开,道:“慕锐,你放心,我断不叫你为难便是。只是墨、劓、膑、宫、大辟五刑,乃古时对奴隶施之。墨存出身皇族,非那等受人奴役,苦不能言之辈,便是要受刑,也不能受辱。”他调转视线,看着那个正要说什么的刑堂主事,微微叹了口气,止住道:“莫急,我还有话要说,说完后,总叫你们如愿便是。”
他重又看回沈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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