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不想死,我只是不想放开你!……还有,想知道你承受的那些伤害,到底有多痛!让我,也尝尝那种滋味,在……竟然有这么疼啊!!你是怎么撑过来的,怎么撑过来的?!!”
瞬间,金在中面色苍白地瞪着他,左手摁着自己的脖子,虽然拼命压制着不能出声,可泪水却在这无声中,挂满了整张脸。
男孩再度被拥紧,直到鲜红色都渗到他的外套上,郑允浩才松开手,无力地闭上双眼,慢慢瘫倒在地。
金在中死命拽着他,高声叫嚷,片刻,医生、护士、保镖齐齐踹开门冲来,一阵的手忙脚乱,把人给架走了。
于是,一个星期不到,郑允浩又进了回手术室,这一次,医生不再轻描淡写,而是拖着他这个假冒的家属——小表弟,非常郑重其事地警告,再不从医嘱,随便起身、动作太大而弄裂伤口的话,其他就不多说什么,这大小肠子不缝了,一刀割断,爽气!!
由于伤口开裂再重新缝合,原本已经转好的病况又恶化了起来,手术后的第二天,郑允浩还发起了高烧,医生诊断是伤口发炎所致,除了打吊针外,又都多喝两个星期的流质。
见他为金在中折腾了个半死,赵老六索性甩手不管,眼不见为净,一是撤了禁令,二是避不现身,有啥要事手机沟通,任由那两个人在一间屋子里r麻来、r麻去。
只可惜他为郑允浩打的如意算盘,也是郑允浩自己想打的如意算盘,都落了个空。
金在中让许医生悄悄给捎了话,还是老一句,分手没商量。
那时郑允浩正烧到39度,全身的骨头每一块都在痛,头也昏沉肿胀地难受,人根本毫无精神,却在听到轻轻的“分手”两个字时,蓦地想要跳起来,幸亏被许杰及时拦住,才没有出现第二次伤口迸裂的悲剧。
“他说分手没商量,我说放手没可能,绝对不可能!请你就这样告诉他!”郑允浩一挑眉,凌厉的眼神一闪,突然象变了个人,哪有重病烧糊涂的呆滞,简直满脸的强势嚣张。
许杰自然地联想起金在中说这话时的眉眼,是骄傲的倔强和不羁。
哎,这一对,还活宝的挺般配!!
他在心底暗暗笑开了。
电梯一层层地往上攀升,金在中盯着红光闪闪的数字发呆。
“叮”的一声,夺回了他的神,提着从超市买来的两大袋吃的、用的东西,过了走廊,然后习惯性地用身体撞撞1002室的门板,刚想叫屋子里的人开门,却又一下闭了嘴。
他恍惚地忆起,小微是上个星期的飞机走的,自己还去机场送行呢。现在早该到德国了,是叫什么法,什么福的地方?……去他妈的,洋鬼子的地名就是c蛋,又烂又长!
一个人占着这套100多平方的房子,似乎有点浪费,尤其还一里一外两个卫生间,让他给分成了大号小号的用,有时自己想想,也觉着无聊,还加上变态。
正在厨房里把牛奶、j蛋、面包什么的一古脑地往冰箱里塞,p股突然一麻麻的,金在中空出右手,从裤子后兜里掏出“罪魁祸首”,低头骂了声,靠,怎么搞成了按摩档?!!
翻开盖后没好气地大声“喂,谁啊!!”,估计对方要是贴着话筒太近,准得震得抖一抖。
“小在啊,你这火暴脾气啥时改得了?这么有精神呢!!”
“天哥?是你??……你怎么会?……我……”前一刻还嚷得跟吞了炮仗似的,这会儿却象淋了场雨,把火星子都给浇灭了,音量越来越小,讷讷地听不清楚。
“下来吧,我在楼下等你。”
小区左手边第二条街上,一长排各式各样的餐厅,正好挨着吃饭的时间,闹哄哄的很热腾。
金在中低头跟在朴有天后面,向前、停顿、再向前,一转……没留神,差点撞上川菜馆的自动感应门。
找了靠角落的空位落座,朴有天点了几个男孩平日爱吃的菜,服务员利索地写好单子走了,金在中抬眼,亮堂的灯光下,对面的人抿着嘴角,好似在笑。
“昨天碰巧开车路过你们店,看见你出来,和一个女孩,挺亲热的。怎么,谈恋爱了?”
“林苒是一起的同事,关系比较好的那种。谈恋爱?……还没到那一步吧。”
“女人,你喜欢吗?”
“还好。”
“郑允浩呢?不要他了?”
金在中握着杯子的手一晃,温热的茶水溅出两三滴。
“别问我……真不知道。”
菜一个个地端上来,两人不再说话,各怀心事吃东西,扎在嘈杂的人堆里,空气中又是一股热辣的辛香味,感觉好象有些缺氧、反胃。
“为什么原谅他?是因为替你挨了一刀吗?” 朴有天的话,字字重音。
“不是!”金在中否认得很干脆,“不是不原谅!是不敢再相信!”
“和对我一样,回不去了?”
“朴有天,你别拿自己跟他比,你那是伤我的心,懂吗?!!”金在中手撑桌面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我把你当成什么人,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哥!!”
朴有天扬起头,迎着他复杂纠缠的目光,向后坐直了身子,“其实,我宁愿不做你的哥,宁愿当初没有撞见你……那样的话,你现在会不会活得更快乐些……”
“你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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