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一定恨我。”陈沫含泪看着丈夫。
“可不,自找的,我一看陈默的媳妇那么象你,气炸了肺管,开着车四处转。”
吴义诚看着陈沫的脸:“老天还是厚待我,给我留条命。”
“许逸到底有多重?诚,他能挺多久?”陈沫一脸凄凉,“我真的替他和小冉难过。她今天告诉我,她的头发是爸爸天天给她梳理。”
吴义诚沉默着,许久才开腔:“医生预言顶多一年,我不相信,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学会给小冉梳头。”
吴义诚紧紧的抱住陈沫:“什么都是虚空,过眼的虚空,金钱,名利,谁都有那一天,我知道,可是许逸这辈子就没开心快乐过几天。他娶那个女人的时候我以为他下半生有靠了,可没几年是那样的结果。他和我说,小冉最近经常问他:‘爸爸,你是不是病了?你会不会象妈妈那样突然离开我?孩子有心事,每天上幼儿园前,要紧紧拥抱他,下车前要回头看他一眼,接她的时候总是扑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大爷的,许逸过的是什么r子?孩子原来有自己的儿童房,知道爸爸病了,看见他总吃药,非要和爸爸睡一张床上;她说要照顾爸爸。”
一室寂然,陈沫低低的饮泣。
“许逸还和我说,小冉说‘爸爸,我将来当最好的医生,发明一种药,让爸爸永远活着,永远在我身边,再给妈妈吃,让妈妈也活过来。’”
陈沫捂着嘴冲进卫生间,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卫生间痛哭失声,她是有信仰的人,可是每逢遇到人世间出现的不得不面对的悲痛,她还是不能够完全安然接受。
她跪了下来,闭上眼睛祷告:我的主,我的父神,你的女儿切切恳求你给许逸多些时间,给小冉多些时间享受父爱。给这不幸的孩子一些属世的快乐,她还小,还不到5岁,慈爱的天父,请你眷顾他们父女。
陈沫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吴义诚还是坐在沙发上支着自己的头,陈沫走到丈夫身边:“诚,早点睡吧,我想在你怀里睡。”
“好。”吴义诚答应着,“我们休息。”
他的恶劣事迹“罄竹难书”
这个夜晚许逸也过的非常不平静;,驾车带着女儿离开吴家。一路上许冉都很沉默,孩子不是困了,是在想心事。后来突然对许逸说:“爸爸,小诚叔叔和小沫阿姨家真好。”
“好在哪里呢?姑娘?” 许逸小心翼翼的问。
“他们家很热闹,小诚叔叔总逗小沫阿姨开心。他们家孩子多,陈晨哥哥懂事,闹闹和乖乖弟弟可爱。”
许逸不说话了,自己的家的确太冷清了。
“爸爸,要不你也找个阿姨当我妈妈吧,找个象小沫阿姨那样爱笑的阿姨,疼我的阿姨,再生个小妹妹,我也有伴了。” 许冉非常认真的提出自己的想法。
眼泪从心里而不是从眼睛里流出,许逸一直奉行男人不应该哭的原则,也可能正是他头脑中的观念让经历很多人世不幸的他肝郁、让他成年后以酒为乐,让他先得了酒精肝又转成肝硬化。他不太懂事的时候就没了妈,记忆里他好像被全托在幼儿园的时间很长,他身边有幼儿园阿姨没妈妈。记事了,也开始淘气了,就开始挨揍。爸爸打他,但是从没打服过他,从五岁他好像就开始了皮r受苦的生涯,他总是一声不吭,一开始爸爸打他并不是特狠,但是总是伤害,他真的太淘气了,很小就偷爸爸的手枪玩,他和幼儿园小朋友争执都敢下死手,抄起板凳就往小朋友身上扔,总之他的恶劣事迹“罄竹难书”,让本来就脾气暴躁失去爱妻的父亲痛恨不已。他后来才知道父母感情很好,他的爸爸特别希望他有出息,能告慰妻子的在天之灵。可是许逸完全继承了父系家族的倔强和野x的基因,不像他那个娇柔的医生母亲。
许逸爷爷是一直打到海南岛的四野的老兵,级别不低不高,爸爸却在军界提拔的很快,和吴义诚父亲一样,许逸的父亲也上过老山前线,算是枪林弹雨爬出来的,他是自己在部队认识了一个温柔的女医生恋爱结婚的,女医生身体不好,许逸父亲却疼爱有加,可是妻子的早逝却让这个男人很长时间不能适应,妻子死后他三年不娶,自己带儿子却心力j瘁。
许逸小时候象块坚硬的石头,无法沟通,无法改变。许逸很小的时候总奇怪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自己却没有,他觉得一定是自己太淘气太不听话,妈妈才不要他离开他。等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总想用各种方式引起爸爸的关注,让爸爸多爱他一些,可是爸爸除了吼他就是打他,他慢慢变得越来越沉默和叛逆,他喜欢去吴义诚家,是因为吴义诚的父母对他很好,那里给他很多温暖。
他长大后,从习惯以暴力解决问题的父亲那里他学到的是以暴抗暴。无论是社会还是男女关系,他都接触的早,身强体健的他很早就学会了在异x那里寻找欢乐和寄托。他浑身上下都是雄x味道,冷血、无情,可是却很吸引青春期懵懂的女孩子,吸引想攀附富贵的女孩子,甚至吸引比他大还成熟的女人。他象头雄狮,桀骜不驯,却y刚外溢,他朋友很多,哥们不少,但还是几个发小在一起无话不谈,无事不做。
他的成长过程中一直没有被女人牵绊过,没钱的时候,他也有女人,有钱的时候更不缺。j际场上的风情女人,夜店里的风尘女人没有一个能留住他的心。过了3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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