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叽里呱啦说些什么了,他们累得连开口的兴致都没有了。
钟赫伸手将青荭身上的黑斗篷撕开,看着那娇美的容颜,他脸上终于有了些不一样的神色,而青荭却在他的目光中张着小嘴儿,愣怔住了。
她忘了,忘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在司翡带着她离开小渔村,去见钟赫前,司翡将一包淡黄色的米分末交给了她,这是他最后给她选择的机会,褪去这层易容,她对钟赫就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但她却该死地给忘记了,一路疲于奔命,她给忘记了!
青荭被钟赫抱到怀里,却还是一副愣怔的神色,直到他一低头咬在她的脖子上,青荭才被这刺痛惊醒过来。
“嘶……痛啊!”青荭推搡着钟赫,却怎么也推不开,“啧啧”的声音不断响来,他在吸她的血!他疯了!
青荭再无顾忌,一爪子抓在钟赫的脸上,将那同样隐在黑斗篷中的银色面具掀了开去,指甲刮过他的脸,带给他刺痛,才叫他放开了她。
“啊啊!”
青荭被钟赫的真容吓了一跳,连退数步。
也不是她太过大惊小怪,而是钟赫真的很吓人!
原本被烧毁的那半张脸,只是比其他皮肤微红一些,自是有损容颜,但也说不上骇人。
但眼下,他那微红的皮肤上,长出一颗颗紫红色的瘤子,密密麻麻,恶心极了。
“呕……”借着天色看得更清楚之后,青荭就吐了。想到一直以来顶着这张脸占她便宜就是这钟赫,她就更难抑制这股恶心感,“呕……”
“呕……”有这种干呕行为的可不只是青荭,还有眼下还跟在他身边的这些人,一半是他的属下,一半是海寇,却全部在看清钟赫的面容时,退后干呕。
钟赫眼中是极大的刺伤,脸上的烧痕是落在他心口从未痊愈的伤,他们这种嫌恶的表情,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一种曾在梦中出现无数次的折磨,现实也比他以为更能刺伤他。
“主上,你……你的脸……”跟钟赫算久的一个大个子属下,忍住惧怕,开口给钟赫提醒,这可不是什么烧伤,肯定是中毒了。
钟赫表情控制不住的狰狞,也让那些瘤子显得更加可怕,银色面具在地上泛着微光,钟赫的低头扫去,惊鸿一瞥,他也被自己的模样吓得猛退数步。
若非被青荭意外揭开面具,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变成这个模样了。
“司翡……是司翡!”除了司翡,谁还能有这本事,他一直就都防着司翡,怎么也没想到,他是如何给他下了毒的。什么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他想了一遍,也没想明白!
“啊……”钟赫泄愤地嘶吼一声,却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原本全无感觉的脸,多了些难言的瘙痒,他有一股抓破自己脸的冲动。
“赫赫……”他不时龇牙,犹如嗜血的野兽,青荭早早就本更能地连爬带滚,离得更远更远些。
“追……追兵又来了……”
天边隐现,又有人马向这里合围而来,但他们却没了之前,惊弓之鸟那般的反应,已然失去了斗志,瘫软在地,等着最后的命运。
“过来……”青荭依旧干呕不断,耳边却响起钟赫如恶魔般的声音,“瑶儿……过来。”
“任何人都可以嫌恶我,你不可以……”
“我不是舒瑶,”青荭剧烈摇头,他是疯的,绝对不能过去,他方才还咬她,喝她的血,“我不是!”
她从袖带里翻出,司翡给她的米分末,还未及有什么动作,就被钟赫一石子儿打散在地,化入淤水中,她捞都捞不回来。
“我说你是,你就是,”
钟赫在看到天边的人马之后,迅速恢复了镇定,青荭不过来,他就踱步过去,“乖一点,否则他们到来前,我就可以让你好好感受一下生不如死。”
看到钟赫走过来,青荭来不及惋惜那被打翻的米分末,再次被钟赫恶心的模样刺激得俯身干呕起来,满肚子酸水,似乎怎么都吐不完。
段之澜和蒋书玦的人率先抵达,他们目光一扫,就皱眉不已。
“你是钟赫?”蒋书玦问道,这么显眼的一张脸,想不注意到他都不行。
“周允钰在哪里?”
钟赫却不回答蒋书玦的问题,他目光扫去,未看到周允钰,心中的失望,显而易见,有舒瑶模样的青荭,用来对付周允钰该是最好的,但他却一直都没出现,也让他最后的招数,迟迟不能发出。
“对付你,我们就够了,”青荭还在弯腰干呕,蒋书玦并未看到她的脸,他的注意力还在钟赫身上,“陛下……在陪……咳,还在睡吧。”
周允钰对舒瑶,快要到寸步不离的地步了,连书房里商量事情都要带上舒瑶,这个时候,应该还陪着舒瑶酣睡呢。
段之澜更是直白地移开目光,“真丑!”
段之澜目光扫了一圈儿,最后落到蒋书玦脸上,微皱的眉头,这才松开许多。
蒋书玦回以疑惑的目光,段之澜则是微抬下颌,理直气壮,“洗眼睛……”
看蒋书玦当然是为了洗眼睛了,忙碌了一夜,放眼看去,只有蒋书玦还是赏心悦目的。
蒋书玦闻言无奈耸肩,却无太多不适,他朋友众多,嬉闹起来,也是无所顾忌,眼下不过是被一绝色美人看看而已了。
段之澜和蒋书玦一番极是自然的互动,在钟赫眼中就是为了故意屈辱他的行为,他右臂勒紧,左手捏着青荭后颈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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