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孙卿惊怕之下,抖抖索索地从袖子里摸出一卷帛缣,塞进吴正手里,央告道:“大黄门,求大黄门救命则个!”
那吴正觑着眼看了帛缣一眼,连忙要还给他,口中惊道:“公孙先生,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
公孙卿却扑通一声跪下,哭诉道:“若大黄门不救我,我死矣!”只是叩头如蒜。
吴正无论如何也不敢点头,死命拉起他来,借口有事急忙去了。那公孙卿一下子便软瘫在地。
吴正匆忙回到宫中,满额是汗,心口兀自‘别别别’的跳。开玩笑,为欺君之罪求情,不是嫌他吴正命太长了么?皇帝的x子他还不知道?他吴正这么多年,难道是白过的?
喘了几口气,便从袖中掏出丝帕擦脸。擦得两下,觉得不对,原来是公孙卿塞在他袖子里的帛缣。
展开看时:白璧三双,明珠二十颗,琉璃珠二十颗,玉镯一对,玉带钩一对,玉簪四根,赤金镯两对,珍珠十斛,琥珀十块……
绕是他在宫中这么多年,见过无数珍宝,也不禁动容:果然厚礼!
吴正不是不贪财,宦官的本x,没有的男人的本能,就喜欢追逐权利和金钱来满足自己。但是,吴正也知道,在皇帝刘彻的身边,最基本的事就是要保住自己的x命。
所以,那天晚上,他捏着这张帛缣,睡得很不安稳。
第二天早上,他决定,将帛缣还给公孙卿。
不料,公孙卿已经在宫门口等他,一见面就叩头如蒜。只是央告不已。
第三天……
第四天……
一连几天如此。
公孙卿要疯了,皇帝刘彻给他的期限,只是七天而已。
终于,宦监令吴正在第五天的时候,看着他,咬了咬牙,道:“唉,公孙先生。你这可是为难咱家了!”
公孙卿叩头额裂,血泪和鼻涕混在一块。这吴正是皇帝最亲随之人,如他不设法,便没人可救他了。
吴正见他如此,心中也觉得可怜,这公孙卿虽然得宠,但是素来也不敢骄矜,不似原来的文成、五利(李少翁,栾大)。更重要的是,那张帛缣礼单上书写的东西,实在是诱人太甚。
良久,那吴正叹了一口气:“公孙先生,不是咱家不救你,是咱家也没有这个本事。既然这样,又却不了你这个情,咱家就指你一条生路,你自去撞撞,撞得着你的造化,撞不着是你的命。可好?”
公孙卿一听有生路,连忙叩谢。
擦g了血泪鼻涕,那吴正便叫他附耳上来,如此这般说了。
公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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