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灰衣男人在窝旁低头浇花,往这边看了一眼,“谁”
媸妍站在树丛入口,好奇的看着他。既然被发现了,也就落落大方。
“听说先生很有才能,是为了寻妻才留在园中”
灰衣男人身子一顿,本来不想说话,见她穿着银丝海棠衫,还是不情不愿道,“是。”转身开始给花儿添肥。
“那麽既然公子已经无法找到,为何你还肯在园中屈就呢”
男人认真的将一群撵进窝,言简意赅,“公子为人不错。”
为人不错麽媸妍思忖。
那人似乎不满她说“找不到”,声音有些不高兴,“龙霖这麽大,总还是有机会找到她。”
他似乎被媸妍的话题搞的很是心烦,突然长叹了一口气,“右护法快走吧,天色不早了。”
媸妍转身想要离去,突然想起镯子中毒针没了,不由走上前去恳求,“先生可不可以帮我”
她停住,突然盯住那张脸惊愕的说不出话来,捂住了嘴巴,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溢出。
陈栋看上去依然魁梧沈着,只是相比在山里的岁月里多了一分不再刻意隐藏的气势,即使穿着朴素的灰衣,也无法有人把他当做寻常的山村农夫了。
认出了陈栋,再联系了那个寻妻的故事,媸妍突然觉得心情难以形容,她这才发现,这个小院的确是当初他们在山中居住的那个小院,只不过因为陈栋又布置了很多巧的小物件,所以她一眼没看出来。
陈栋先也是被这姑娘的美貌惊了一下,见她突然落泪,“右护法”
媸妍掩饰的低了头,自顾自走到院子里,“只是一见先生觉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让您见笑了。”
她害怕陈栋多问,便急忙蹲下,揩了揩眼泪,对着一个迷你小木马爱不释手,呢喃道,“很可爱”
媸妍用尽了气力,使劲掐着掌心,才没哽咽出声。
陈栋见她欣赏那物事,也很高兴,话便多了起来,“那是我妻子曾经跟我描述过的,说是小孩子学步时爱玩,那时我一直没来得及做,後来,我就按照回忆做了一个。”
他说到妻子,话又多了起来,指着一辆小轮车,“这是学步车那时,她也提过的。”
“是吗”媸妍有些心酸,“都很好”
陈栋感慨,“若是我的娃娃跟在她身边,此时应该有这篱笆这麽高了。”
媸妍声音哽住,有些变调,“是吗”想起死去的婴孩,她越发打定了主意,不再告诉他实情。
媸妍耐心的听着他介绍,每多听一件,心里就难过一分。怪不得这个院子杂乱的她认不出来了,这里摆满了温馨的物件,什麽折叠晾衣架,天然送风器,机关绞机全都是她新婚时撒娇,曾经说天书一般跟他信口开河“假设”过的东西,没想到他都记在心里,一件件做了出来
她边走边落下泪下,不知该说什麽解释自己的眼泪,只能干巴巴说道,“你,真是个天才你的妻子真幸福我听了都好生感动”
陈栋见她感动的落泪,似小女儿心,便觉得可亲,再加上她跟妻子品味一致更加得意,将她当做妻妹看待。
媸妍叹了口气,时过境迁,发生的事太多了,
她已经不单单是从前的甘草了,她不知该怎麽面对前夫,难道要她说“你苦等了五年,可是我已经跟了别人吗”就单单经历过的那些事,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觉得,那些事,与其让他们知道,不如让他们当她死掉了算了。
她挤出一个恍惚的笑容,“你还有兄弟吗”
陈栋微笑,“我的弟弟很有出息,考了科举出头,现在天都做官了。”
媸妍见他不提陈侨,“哦”了一声,虽然想知道也不再问。
媸妍拿出那个镯子,他便帮助她改进了一下机关,这样毒针发出去以後,还能被天蚕丝收回来,只要身上带着毒曩,就可以无限循环,局限就是以後一次只能发一枚。
媸妍临走时很心酸,忍不住回头劝道,“陈大哥,你人真好,只是你妻子,你也需做别的打算,不要被绊住一生。”
陈栋脸色一滞,显见很是听不得这样的话,只是也知道她是好心,便点头应付了下,却是无心见客了。
、12鲜币232.血缘微h
媸妍这一趟从陈栋那里回来,心清明了许多,少了些放纵无所谓之态,多了几分自省。
即便她有天大的委屈,总还是有人全心全意对她好的,她之前那种浑然不在乎的妖媚和手段,实在是太过了些。可她又觉得,她如今已是一阁之主,倾城法力便是如此,她已经回不去了。
她怔怔的在园中独行了一会,下定决心:如果要杀死甘泉主,绝不再色诱,一定会用正当的手段──虽然身体一向是她最大的手段。
所以当甘莫离不放心寻来,拿着披风要给她裹上时,她下意识的後退了两步,完全不复之前的暧昧和亲近。
甘莫离心头不快,一把把她弱柳似的身子捞在怀中,打横抱起,往卧房中走去。
“你放下我”媸妍不住的踢打反抗,可惜被他越抱越紧,他竟然还伸手入怀中,威胁似的捏住了她的峰。
所过之处,人皆避开数尺,惊讶的看着冷若冰霜的主怀抱女子匆匆而去,而惊奇的是那女子还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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