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嫌弃?”乾隆爷两眼一瞪,大有拎过福康安的领子使劲摇晃,质问他敢不敢的架势。不过他也承认,自家闺女长大后自然是会如她母亲般明艳动人的,只是玉葱般的手指伸出来露出一排光秃秃的指甲,咳咳,确实有点}人?
“这个,可以慢慢教育嘛!”万岁爷看着闺女热切期盼的目光,就不忍拂了她的意。
奈何容妃娘娘却不打算改变战略,“这次给你十个指头上涂了生姜水,要是再吃手指头,就给你换辣椒水!”
容妃娘娘说到做到,瞪了十格格一眼,小家伙立马低头瑟缩,再也不敢抗议。
“好了好了,以后不会再啃手指头了!”乾隆爷抱过宝贝闺女打圆场,随即在稚嫩嫩的脸蛋上吧唧一口以示安慰,然后觉得少了点什么,把爱妃揽腰搂过来也照着来了一口。
“你讨厌!”含香轻推他胸膛,脸红红的瞟了周围一眼,果然奶娘嬷嬷们正低了头假装没看见,可这姿势是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偏她家闺女还不罢休,笑着摆手欢呼道:“亲亲,亲亲,阿玛额娘,亲亲!”
乾隆爷一听就来了精神,“闺女,让阿玛亲哪儿?”
和靖乐得手舞足蹈,“亲嘴嘴,亲嘴嘴!”
含香满头黑线,这个色女。胎教不好,一定是胎教不好!遗传基因,一定是色龙的遗传!
万岁爷得了闺女旨意,自然乐得奉命行事,扭头就堵了上来。含香高叫一声“奶妈”,随即将头埋在他怀里躲着。直到奶妈嬷嬷们憋着笑将十格格抱出去,屋里撤了个干干净净,含香才抬起头推了推他胸膛,嗔怪道:“我有正事儿跟你说。”
乾隆爷自然也晓得这会儿就要靠岸,时候不对,也没有执意黏缠,只等着听爱妃口中的正事儿。
“我刚才让嬷嬷准备了祭扫的东西,等下靠了岸,让五阿哥跟额驸陪着您去吧。”
南巡主要走的是水路,沿大运河而下,两岸城市,只在无锡、苏杭、扬州等风光秀丽之所才会着意游览。当然,乾隆爷南下的首要目的依旧是巡视海塘,沿海城市本就是他要驻足的。至于山东,因有“至圣先师”,又有泰山神威,乾隆爷六次南巡,也是次次都会逗留。
只是这次济南之行,却还有点别的目的。
乾隆爷神色一滞,“你陪朕一起……”
“皇上,”含香打断了他的话,双臂勾着他的脖颈,脸颊温顺的贴着他胸膛,“你说我是个醋缸,那别的姐姐妹妹就不会吃醋了吗?夏,夏姐姐自然是知书达礼,可她等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会高兴你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去见她吗?”
夏雨荷独守空闺直到死,一方面或许是她余情未了、痴情不悔,一方面也是封建礼教所致,一个未婚母亲,怕是没什么人敢不顾礼法将她娶回家去。更何况会舞文弄墨的女子多少也有点心高气傲,她的情郎是当今圣上,其他男子,又怎么会被她看在眼里?
至于是哪种原因,含香已不想深究。一个已然过世的女人,她犯不着去计较。夏雨荷是乾隆爷心头的朱砂痣也好,是他一生难以忘怀的遗憾也罢,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她含香,才是乾隆爷的现在跟未来,不是么?
“我们没人跟着,你也好去看看紫薇,免得她触景伤情。父女哪有隔夜的仇?当面说开了总是好的。”
含香搂着他的脖子娓娓道来,乾隆爷就觉得心头一暖,只有他的含香,是处处为他着想的。
“好,你在船上等着朕!”只要她在等着,他不管去什么地方都会回来。
却见含香嗔白一眼,“谁要等着你,我还要陪着老佛爷去逛趵突泉呢!”
“嘶!”万岁爷佯怒道:“小东西,原来是舍了朕自个儿去玩儿!”
含香在他怀里拱了拱,笑道:“那个趵突泉你给题过字的是不是?天下第一泉!我倒要去看看,是怎么个天下第一法!”…
十亩风潭曲,亭间驻羽旗,鸣涛飘素练,迸水溅珠玑。
汲勺旋烹鼎,侵阶暗湿衣,似从银汉落,喷作瀑泉飞。
诗做的未必多么经典,不敢与唐宋先人相比,但却是圣祖皇帝的真迹。皇太后立于趵突泉边,看着由自家公公亲题“激湍”二字的石碑,心里颇多感慨。康乾两位皇帝都是有福的,下江南,游万里河山,可惜自己男人就没那么长的寿命。皇太后想着雍正爷,眼角便略带了湿意,随即稳了稳神,扭头喝道:“奶妈,快抱起她来,这么小的家伙,怎么敢让她在泉边自己走?你们是怎么照顾的?!”
自打酸枣仁案件后,含香就对太后生出许多敬畏,她再也不会天真的以为,牢牢抱住太后大腿就能被另眼相看。这个经历过三朝皇帝的老太太,绝不像别人对她的称号一样,是个名副其实的“佛爷”。但太后对于和靖的喜爱却是真心实意的,恨不能走两步便回头招呼一声,生怕奶妈嬷嬷们一个不留神,便让她的乖孙女磕着碰着。这其实也很好理解,家里长辈,总是对最小的那个孩子诸多关爱。也是因为她还太小,在这宫里,是最不需要老太太去算计的。
“皇玛麽”,偏和靖向来是个主意大的,瘪着小嘴一脸的不赞同,“我自己能走!”
老太太噗嗤一笑,“好好好,你自己能走!”抬头却扫视周围一圈,“都仔细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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