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哥儿果然站住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武松,像是在看一个外星人。武松心想,真是出鬼了,几乎所有的人都一个样,老盯着我看个不休,莫非我身上有魔鬼附身不成?正想着,郓哥儿忽然开口了:“你好象是武二?”武松应道:“什么好象不好象的,我是武松,我们见过面的。”
郓哥儿眨眨眼,连连点头:“对,你是留过洋的武松。”
武松见这孩子有些混沌不清,便不多罗嗦,直接问他道:“有没有见我哥嫂?”郓哥儿摇摇头,又点点头:“你还不知道?你哥哥武大郎他……”郓哥儿看看四周,停住话头。武松忙问:“他怎么了?”郓哥儿说:“出了一场车祸,武大郎被汽车撞死了。”犹如一声闷雷在武松头顶附近炸响,他惊呆了,连声问:“什么?你说的这事是真的?”郓哥儿回答说:“千真万确。”
武松怔在那儿发了好一阵呆,才又开口问道:“我嫂嫂她在那儿?”郓哥儿搔着头皮,想了一会才决定告诉武松:“潘金莲在狮子街上开了家发廊,叫阿莲发屋,你到那里去找她便是——可别说是我告诉的。”郓哥儿说完,朝四周看看,向武松道一声别,瞅空儿溜走了。
看着郓哥儿远去的背影,武松心里头有些奇怪:“可别说是我告诉的”,看来郓哥儿好象害怕什么,可是到底害怕个什么呢?这里莫非有鬼?武松一抬头,又看见哥哥武大郎留下的“炊饼大王”的旗幌儿,眼眶禁不住潮湿了,长长地叹一口气,转身向狮子街方向走去,他要找嫂嫂潘金莲,把那场车祸的事问个明白。
02
改革开放之后,狮子街更加热闹起来,店铺挨着店铺,招牌连着招牌,显现出一派饭荣娼盛的景象。武松在人群中挤着,眼睛朝四周张望,寻找那块“阿莲发屋”的招牌。正走着,忽然被人叫住,是个女孩子娇滴滴的声音:“先生,进去按个摩,保证全方位服务。”武松回头一看,叫他的那个女孩子才十六七岁光景,胸脯平板板的,是朵还没发育成熟的小花苞。
武松问她道:“小妹妹,你知道阿莲发屋在哪?”那个女孩子噘着嘴,有些不高兴了,拉着武松的衣袖,不让他继续走路:“这位大哥,阿莲发屋的服务小姐还不如我们这儿靓丽呢,先生就在这儿享受,不也是一样的?”武松苦笑一下,解释说:“我不按摩,我是到阿莲发屋去找个人。”女孩子说:“什么呀,找人?哄鬼哟,到发屋里还不都是找按摩小姐。”说着手一指,做了个不屑的动作,武松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前面二十多米的地方,果然挂着红底黄字的招牌:阿莲发屋。
阿莲发屋正门口,倚着门框,立着个穿黑皮裙子的女孩儿,她边吃瓜子边用眼睛向四处寻找猎物,吐出的瓜子壳撒满一地。见武松走过来,隔老远便换成万般妩媚的笑脸:“欢迎先生光临,快到里边坐。”说着忙过来拉武松的衣袖,武松一闪,女孩儿扑了个空,差点跌倒。
武松一把扶稳了她,问道:“请问潘金莲是不是在这儿?”
女孩儿一点没生气,依然眉飞色舞地说:“哎呀,你找我们老板娘,她在呀。”说着推门进去,大声嚷嚷道:“潘姐,有人找。”随着话音,潘金莲从一间按摩房里钻出来,一袭水桃红的旗袍,脚上是时髦的厚底皮凉鞋,手指上套着四五只戒指,一派珠光宝气的模样,当她看见门外进来的是武松时,一下子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好半天才别扭地说了几个字:“是二郎呀,什么时候回来的?”
潘金莲忙着叫人倒茶,却被武松拦住:“茶不用倒了,嫂嫂我想找你借一步说话。”说着拉起潘金莲的胳膊,硬拽着钻进了一间包房。潘金莲的胳膊被他拽得生疼,又不好声张,只能默默忍着,跟着武松走进包房。刚一进去,门便被反手带上了,黑暗中武松问道:“嫂嫂怎么开起发廊屋来了?”
潘金莲一边揉摸被拽得生疼的胳膊,一边噘着嘴回答道:“还说呢,你看你把人家弄得……
胳膊都被你拽肿了,一点不会惜香怜玉,往后自己娶了媳妇,不知你会怎样待她。”武松听得r麻,j皮疙瘩直往上冒,忙打断她的话问:“嫂嫂,我哥怎么回事?”潘金莲咬着嘴唇,低下头,好半天不吭声。武松急了,一拍大腿:“嫂嫂你倒是说话呀!”潘金莲手背往眼眶上一抹,“呜呜”哭起来,转眼间半边脸被泪水浸湿了:“嫂嫂命苦,你哥丢下我不管了,呜呜,生活对我多么残酷呀,老天对我多么无情无义呀……”
武松到处找餐巾纸给嫂嫂擦眼泪,见沙发上扔着一袋白色的物件,拾起来一看,不禁皱起眉头,那劳什子原来是一盒避孕套。潘金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红着脸嗔怪道:“这些三陪小姐,越来越不象话了,这种东西怎么可以乱丢的?如今的女子哪,连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了。”
她说着从武松手上把避孕套接过去,搞交接时,叔嫂二人共同面对这么一个玩艺,都感到有些尴尬。
潘金莲闹过一阵后安静下来,武松继续问道:“我哥他是怎么撞上车祸的?”潘金莲擦拭着眼泪,深深叹息一声:“唉,只恨我命苦就是了,那天武大郎出门,喝了点酒,走路有些踉跄,没想到真的就撞上汽车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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