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三十来岁的女人,一个劲出汗,有十分漂亮的脸蛋,从双肩垂下一对大得难以置信的奶
子,身子稍一动,它们就晃荡个不停。那女人站起来时,特丽莎看见她的p股也象是两个大
麻袋,与漂亮的脸丝毫接不上边。
也许这个女人也常常站在镜子前看自己的身体,如同特丽莎从小就想从那里窥视自己的
灵魂。她一定也怀着巨大的希望,想把自己的身体当作灵魂的显示。不过,这接着四个皮囊
的躯壳反s出来的灵魂,将是多么骇人可怕呵。
特丽莎站起来,在喷头下把自己冲洗干净,走到外边去。天还下着毛毛细雨。她站在瓦
塔瓦河面一块啪啪作响的甲板上,一块几平方英尺的高木板,让她逃避了城市的眼睛。她朝
下看见了刚才一直想着的那女人的头,正在奔腾的江面上起伏浮动。
女人朝她笑了笑。她有精巧的鼻子,棕色的大眼睛和带孩子气的眼被。
她爬下梯子时,苗条的身貌让路绘两套颤抖着的大皮爱,还有皮爱左右两边甩出的一颖
颖冰凉水殊。
6
特丽莎进屋去穿衣,站在大镜子前面。
不,她的身体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胸前也没洼什么大皮爱。事实上,她的茹房很小,
母亲就常常嘲笑她只有这样小的茹房。直到托马斯来以前,她一直对自己的小茹房心情复
杂。大小倒无所谓,只是茹头周围又黑又大的一圈使她感到屈辱。假使她能设计自己的身体
的话,她会选择那种不打眼的茹头,拱弧线上的茹头不要挺突,颜色也要同皮肤色混为一
体。她想她的茹晕就象原始主义画家为客人画的sè_qíng画中的深红色大目标一样。
瞧着自己,她想知道,如果她的鼻子一天长一毫米的话她会是个什么样子,要多久她的
脸才能变得象别人的一样?
如果她身体的各个部分有的长大,有的缩小,那么特丽莎看上去就不再象她自己了,她
还会是自己吗?她还是特丽莎吗?
当然,即使特丽莎完全不象特丽莎,体内的灵魂将依然如故,而且会惊讶地注视着身体
的每个变化。
那么,特丽莎与她身体之间有什么关系呢?她的身体有权利称自己为特丽莎吗?如果不
可以,这个名字是指谁呢?仅仅是某种非物质和无形的东西吗?
(特丽莎从儿时起就思考着这些问题。的确,只有真正严肃的问题才是一个孩子能提出
的问题,只有最孩子气的问题才是真正严肃的问题。这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一个没有答案
的问题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碍,换一句话说,正是这些无解的问题限制了人类的可能性,
描划了人类生存的界线。)
特丽莎站在镜子前面迷惑不解,看着自己的身体象看一个异物,一个指定是她而非别人
的异物。她对此厌恶。这个身体无力成为托马斯生活中唯一的身体,它挫伤和欺骗了她。整
整一夜她不得不嗅着他头发里其他女人下t的气味!
她突然希望,能象辞退一个佣人那样来打发自己的身体:仅仅让灵魂与托马斯呆在一起
好了,把自已的身体送到世间去,表现得象其他女性身体一样,表现在男性身体旁边。她的
身体不能成为托马斯唯一的身体,那么在她一生最大的战役中已经败北,只好自个儿一走了
之!
7
她回到家,着自己站在厨房里随意吃了点午饭,已是三点半了。她给卡列宁套上皮
带,走着去城郊(又是走!)她工作的旅店。她被杂志社解雇以后就在这家旅店的酒吧干
活。那是她从苏黎世回来后几个月的事了:他们终究不能原谅她,因为她曾经拍了一个星期
的入侵坦克。她通过朋友找到了这份工作,那里的其他人都是被入侵者砸了饭碗的人,暂时
在这里避避风:会计是一位前神学教授,服务台里坐着一位大使(他在外国电视里抗议入
侵)。
她又一次为自己的腿担忧。还在小镇餐馆里当女招待时,她看到那些老招待员腿上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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