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
「公筷?」柳九九塞了两大块红烧肉进嘴里,鼓着腮帮子茫然问他,「怎么筷子也分公母?」她以前怎么没听过?
「不是……」周凌恒拿起筷子,解释说:「公筷就是大家一起用的筷子。」
柳九九「哦」了一声,将自己筷子上的红烧肉酱汁儿抿干净,然后将周凌恒手中筷子抽出来,把自己用过的换给他,说道:「既然你想用公筷,那我用过的筷子也算公筷了,给你用吧,我就用你没用过的母筷。」
她感叹,邓少侠娘子这是什么怪毛病?还喜欢用大家用过的筷子?!啧啧。
「九九姑娘……」他还想解释,不意看到桌上的菜已被主仆三人扫荡了一大半。
就在他愣神间,主仆三人飞快将桌上的菜风卷残云般吃干净,柳九九手快,将最后一块红烧肉夹进碗里,伴着红烧肉的酱汁将碗里的白米饭扒拉了个干净。
她吃得酒足饭饱,扭过头问周凌恒,「姊姊你怎么不吃?是饭菜不合口味吗?」心想这邓少侠娘子果然不骗人,岂止是食量小呀,几乎没有食量好嘛!
这么好看又不会吃的伙计,请给她再来一锅!
「……」周凌恒不太想说话,他看着铲铲姑娘伸出粉嫩舌头舔掉嘴角的一粒米,又扫了眼连汤汁都没剩下的餐盘,心里五味陈杂。
他怎么觉得……自己受到了虐待?错觉、错觉,一定是错觉!
柳九九见周凌恒不说话,也没动作,以为他是不饿。她叹了声气,一副「我懂你」的神情,把周凌恒面前的白米饭也拿走了,用筷子把那碗里的米饭拨弄到自己碗里,然后一面往自己嘴里塞白米饭,一面嚼着食物口齿不清道:「姊姊我懂你的,你们京城女子都怕胖,成天没事儿想着瘦身材。没关系,这碗饭我帮你吃了,这样你就不用看着它纠结了。」
柳九九说着又是一大口,三两下就将一大碗白米饭吞了个干干净净。
周凌恒望着她,如鲠在喉。这铲铲姑娘也太能吃了吧?三口,三口就吞了一碗白米饭,吃相简直……粗俗!
不过,即便是粗俗的铲铲姑娘,也依然好看。
「姊姊,我这做了一整天的菜,腰酸背痛,脚趾抽筋,土豆和糯米也忙活了一整天,我们累得都跟大黑似的。」她顿了顿,扭过头问他,「你是不是想问我大黑是谁?」
「狗。」周凌恒宠辱不惊,声音平淡。他一下午没说几句话,生怕自己露了馅儿。
「姊姊你真厉害啊!」柳九九一脸「任重而道远」的拍了拍周凌恒的肩膀,说道:「姊姊,这些餐盘啊碗筷,还有厨房的那些,你都帮忙洗干净些,希望我明儿个一早起来,能看见你洗干净的餐盘,辛苦了!」
敢情她说了这么长一段话,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周凌恒目瞪口呆,嘴巴圆得能塞下一个大鹅蛋,「你……」
话还没说出口,柳九九已经伸了个懒腰,一愿一跳地回了楼上卧房。
他扭过头望着土豆和糯米,两人忙抬头看着天花板,皆不理他。
周凌恒算是明白了,这铲铲姑娘看似绵软无害的小羊羔,实际上就是一只披着羊皮压榨伙计的大黑狼,压根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周凌恒见土豆和糯米没有帮他的意思,索性心里一横,卷起袖子,收了餐盘往厨房走。
做为大魏开国至今最英俊的皇帝,体验一下民生疾苦也无妨。
等他进了后院,糯米拽着土豆的袖子,小声道:「土豆,你刚才看见没?邓少侠娘子的胳膊……」
土豆朝着后院的方向觑了一眼,咂嘴道:「我倒是头一次见到姑娘家胳膊上的汗毛那般浓密的……」
「今儿个下午他跟我说话,声音突然就变粗了,跟个男人似的。土豆,你说她是不是跟着邓少侠练过什么奇奇怪怪的功夫?」
两人交头接耳地讨论了一会儿,浑然不知周凌恒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
糯米冷不防一回头看见表情阴森森的周凌恒,顿时噤若寒蝉,抿嘴不再说话,土豆也偷偷觑了一眼周凌恒那双眸子,深如幽幽古井,浑身散着股寒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周凌恒瞪了他们一眼后,转身去收拾餐盘回到厨房,他杵在灶台前看着自己一双结实的胳膊,汗毛不见得多多,只是比起女子有点浓密罢了。他将手探进洗碗水中,胳膊肘一不小心将层层迭迭堆起来的餐盘碗筷撞翻,「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糯米跟土豆闻声赶来,两人看了眼一地碎餐盘,又看了眼睁着一双无辜大眸的周凌恒,纷纷对他投以同情目光。
糯米掰着指头算了一下损失了多少银子,对他小声唷咕道:「你完了……美也没用。」
忙碌整日,柳九九回房后躺在床上揉了揉自己滚圆的肚皮,舒坦地吐了口气,总算能躺下了。
今儿个她心情不错,招了一个貌美胃小的女伙计,还不在乎工钱,正美滋滋的想着,忽地听见后院厨房传来「哗啦啦」的脆响声,她反射性地打了个激灵,忙从床上翻身坐起来,楞怔了片刻,「该不会是碗盘……」这念头在脑中一闪过,她急忙趿拉着鞋子飞奔下楼。
一进厨房,柳九九捂着胸口大吸一口气,嘀咕了一声,「我的这个心肝儿颤……」
望着满地的碎盘,心疼得四肢发软,她扑通一声跪下,小心翼翼捧起一堆残渣,神情悲痛欲绝,「大盘、二盘、三盘……」你们死得好惨!
对于柳九九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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