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情况好些。她在高中开始约会,也很容易和朋友打成一片,其中大多数是认识多年的伙伴,不过,她发现自己很难相信别人,尤其是那个小圈子以外的人。
她的宗教观念单纯而没有疑义。从小被灌输传统天主教义理和习俗从来没有真正质疑过它的可信度和有效性。她想做一个恪遵教义和礼俗的好天主教徒,死后将得到上天堂的赏赐;若否,则会遭地狱之苦,掌握权柄的上帝和他的独子会做最后审判。我后来知道凯瑟琳并不想念轮回;事实上,她很少接触印度教的东西,根本不清楚这个观念。轮回是和她从小被灌输、认知的观念完全相反的东西她也从来没读过有关超自然或玄秘世界的,因为没兴趣。她安全地活在信仰中。
高中毕业之后,凯瑟琳修完了一个二年制的专业课程,成为实验室化验员。由于有了专长又受到哥哥的鼓励,于是她在迈阿密大学医学院的附属教学医院找了一份工作。在一九七四年春天,二十一岁时搬到迈阿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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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市比较起来以往的小镇生活是容易、单纯些,但凯琴琳庆幸自己逃离了家庭问题。
她在迈阿密的第一年,便认识了史都华——已婚,是个犹太人,并有两个小孩,但史都华和她以前交往过的任何男孩子都不同。他是个成功的医生,魁梧而带侵略性。他们之间产生了不可抗拒的化学作用,但这段婚处情走得坎坷而崎岖。他的某些特质深深吸引她,使她无法自拔。凯瑟琳开始做治疗时,她和史都华的关系已到第六年,虽然时有争吵,但感情仍是鲜活的。凯瑟琳对他的谎言和c纵怒不可遏,但仍然离不开他。
在凯瑟琳来看我前几个月,她动手术切除了声带上一个良性瘤。在手术前她就忧心忡忡,动完手术在恢复室醒过来时,她更(沔?)坏了。医护人员花了几小时才使她平静下来。出院后,她去找爱德华,普尔大夫,他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小儿科医生,凯瑟琳工作时认识的。他们一见如故,很快就建立起友谊。凯瑟琳可以对他畅括她的恐惧和史都华的关系,及她觉得生命愈来愈失控。他坚持要她来看我,而且不是别的心理医生,就只是我。当爱德华打电话告诉我这回事时强调,虽然别的心理医生也训练有素,但他认为只有我能充分了解凯瑟琳。不过,凯瑟琳并没有打电话来。
八个星期过去了,繁忙的精神科主任职务,使我很快忘了爱德华那通电话。凯瑟琳的恐惧和症状却愈来愈烈,外科主任法兰克。艾可医生几年前就认识凯瑟琳,偶尔在实验室碰到时他们会开开玩笑,他注意到她近来的不快乐和紧张。有几次他想跟她谈谈,但都半途打住。一天下午,法兰克开车到一家小医院去演讲,在路上,他巧遇正开车回家的凯瑟琳,把她招到路边后,法兰克从车窗里大叫:“我要你马上去看魏斯医生,别再拖了。”
凯瑟琳的焦虑和痛苦愈来愈频繁,而且每次发作的时间增长。她开始做两个重复恶梦。其一是,她开车经过一座正崩塌的桥,车子掉进水里,她出不来,快要淹死了。第二个梦是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不断被绊倒,可是找不到出路。最后,她终于来看我。
第一次见凯瑟琳,我完全不知桌子对面这个饱受惊吓而困惑的病人,会把我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并且让我这个人也从此改观。
十八个月的密集心理治疗过去了;这期间凯瑟琳每周来看我一两次。她是个合作的病人:坦率、有主见、而且渴望痊愈。
那段期间,我们深入探讨了她的感情、思想和梦境。她的一些重复性行为模式使她领悟和了解许多事情。她记起了更多过去重要的细节,例如她跑船的父母常不在家,酒后会对母亲拳打脚踢等。她更清楚自己和史都华的狂乱关系,也更能亲切表达她的愤怒。我感觉她现在应该好得多了。通常病人如果能记起过去的不愉快,并能从更大、更远的观点来d悉这些事,总会进步许多,但凯瑟琳并没有。
她仍然深受焦虑和痛苦的折磨。栩栩如生的严禁一再重复,她仍然怕黑、怕水、怕被锁起来。睡眠也依旧断断续续,得不到休息。她开始有心悸,仍然不肯吃药,怕喉咙被卡住。我觉得我遇到一堵墙不管怎么做,它仍然高得让我们爬不过去。不过,随着挫折感来临,我更有一股不甘罢休的决心。不论怎样,我得帮助凯瑟琳。
接着一件怪事发生了。虽然她很怕搭飞机,每次都要喝好几杯酒来强使自己镇定,但是仍在八二年春天和史都华一起飞到芝加哥参加一个医学会议。到了那里,她硬要他陪着去参观博物馆的古埃及文明展。
凯瑟琳一直对古动脉文物和古迹复制品有兴趣。她绝不是个学者,也没研究过那段时期的历史,可是这些东西却使她有种熟悉感。
当导游开始解说展出的文物时,她发现自己竟然可以纠正他,而且她是正确的!导游很惊诧,凯瑟琳则目瞪口呆。她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她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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