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敖跃足道:“那怎么办?凭我们这几个人在这里,却让石夫人被人劫走,传扬出去,我们全都得自杀,哎,怎么办?”
仙人剑秦重也空自锁着双眉,想不出主意。
史思温寻思片刻,道:“目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分作两路或三路,沿着江岸分头追查。就算没有碰上敌人,但也找得到船只渡江。记得刚才那船家说这里叫做新湾,我们就在这新湾岸边做会合之处。”
他转头望了一阵,又接着道:“那边有三株大树排在一起,我们认住那三株大树,在树下等候便是。”
仙人剑秦重道:“这主意不错,我猜他们或许会出其不意,溯流而上,我到上游那边看看。”
他匆匆去了之后,史思温和郑敖商量了一下,决定由史思温设法渡河,郑敖和胡猛则在这一边江岸上下游细查。
于是史思温先向下游奔去,暮色苍茫中,用足眼力,小心地查看江中。
他奔了一阵,已走出十余里地,在这一段路中他曾见到有好些渔船,可以乘搭渡江。但他却不敢停留,心想如果自己所料不差,师母那艘小船可能远在十余里外的江上,而假使郑敖没有想到这一着的话,则朱玲虽是正值最需要别人救援之际,却无人及时赶到。
他一边走动脑筋,暮色中忽见岸边有理小船半沉在水中。
史思温发觉这艘小船很像早先渡江的那艘,心头一震,直扑下去。到了水边俯首一瞧,只见那艘小船船底有一半破裂,一望而知乃是被人用力震碎。
他呆呆暗想:小船既已漂到此处,则此事应该早就发生,他想立刻沿岸转回去,但他为人沉稳精细,此时心中尽管焦急如焚,可是没有立刻走开,眼光仍然在小船上与及岸边溜来溜去。
突然问他眼中发亮、纵身轻轻落在小船上,低头细看。只见船底的破d大约有两尺大小,呈长圆形,边缘处还有锯齿状的碎刺。
他一望之下,就判断出这个破d一定是被人用掌力由上向下击成,而这个破d,乃是两掌以上才开得这么大。于是他心中生出疑窦,第一,师母断无自己把船打个d的道理,则此d必是别人所为。
但师母怎会让敌人站在船上击穿船底。
第二,击穿船底之人掌力不算十分高明,显然武功比师母差了一级,难道此人能够擒住朱玲之后,才击穿船底。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唯一的假定就是这艘小船乃是朱玲走开之后,才被人用掌力击穿。
他在焦急之中,仍然为这一发现而微笑起来。他的目光开始向岸边搜索,忽见近水处的泥土上好像有个脚印,定睛一看,当真是个脚印,不过如不留心细看,极易忽略。
对方既然把小船搁在岸边,又击穿船底,显而易见其中必有用意。他想道:“我且静心回忆一下当初见到小船的情形时,有什么想法。”
“对了。”他继续忖道:“当初我一见到小船及这种情形,马上就想到师母早在上游那边已经遇难,而这只小船则是漂流至此,于是立刻想回转去查看。敌人既是要诱我回转去,他们一定不在上游的了,那么是在下游的江中呢?抑是上岸?假如是岸上的话,是这边岸上抑是对面岸上?”
他困惑地付思了一阵,随即立定主意,先搜查岸上数里之内的地面,如果没有发现,便设法渡江。
这时夜暮开始垂下,天上只有群星闪烁,光线暗谈。
他望了一阵,发觉右边的丛林之间似是有人影闪动,立即疾奔而去。
穿过了七八片树林,估量已达到刚才见到人影闪动之处,但四下似是不闻丝毫人声。
他定一定神,开始四下游走搜索,突然一缕萧声,传人耳中。
那阵萧声吹得昂仰顿挫,美妙绝伦,宛如天上仙籁,在这等黑夜之中,使人听了但觉胸襟为之一爽,疑虑全消。史思温面色一正,摸一下背上的长剑,然后向萧声之处疾驰而去。
萧声突然转变为抑郁幽怨之调,史思温煞住去势,忖道:“chuī_xiāo之人就在前面,我知道那人必是宫天抚无疑。除了他之外,当世之间恐伯没有人吹得这么美妙。”
他侧耳听了一下,又想道:“宫天抚好像有满腔哀愁,都寄托在策声之中。但我却奇怪那宫天抚为何在此地吹起萧来?”
他轻轻地向前移动,借着树木或山石掩蔽住身形,最后他跃登一株大树上面,分开枝叶,向前面瞧去。只见七八丈外有片草坪,一个人站在草坪之中,双手按萧,仰天吹奏。
那人正是fēng_liú潇洒的宫天抚,此时相隔虽远,但从他一举一动之中,也令人感到他的俊逸。
史思温正在寻思他在此chuī_xiāo之故,忽见有个人缓步走人草坪。
史思温大吃一惊,原来那后来出现的人影竟是白衣胜雪的绝世美人朱玲。
但见她似是深受萧声感动,怔怔地走向宫天抚。
她一步入草坪之内,四周黑暗中闪出六七条人影,不过只有两个人迅疾地纵入草坪之内,而且立刻分头向朱玲包抄过去。
那两人行动神速如电,功力奇高,因此朱玲竞没有发觉后面左右两侧都有敌人。
史思温远远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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